“龍的麵具,未羊已經給你了吧?”囚淡淡開口道,率先打開了話題。


    齊長春趕忙頷首回答:“是的。”


    “這麵具給了你,那就是你的了,可要記得好生保管。”


    “是,司主之吩咐,長春一定謹記。”


    “哈哈,不必如此拘謹,你沒有必要怕我。”


    察覺到齊長春語氣當中的那一抹緊張,囚似乎有些得意,輕笑了一聲,而後向著齊長春招了招手,道:“來,離我近些,陪我聊會天。”


    聊天?


    齊長春整個人都被驚呆了。


    鎮魔司司主是何人?是整個夏國異人的最高統領者,是夏國一品官員!


    哪怕是十二生肖這類強者,也要對其畢恭畢敬,俯首稱臣,但是,就是這樣的存在,竟然要找自己聊天?


    不是齊長春看輕自己,而是這確實很不合理。


    不管從哪個方麵來看,他都根本不具備跟囚閑聊的資格。


    論感情,他與囚隻是第一次見麵,根本就無舊情可言。


    論資曆,他現在都還沒來得及歸檔入案,甚至都還不算正式的鎮魔司成員。


    論戰力,莫說十二生肖這一幹強者,就說鎮魔司中那不計其數的黃級正將、偏將,可是一個個都不弱。


    思來想去……,齊長春實在是想不出來囚為何要單獨留下自己。


    直到對方將那深不可測的目光投向自己背上的血牙之時,齊長春才終於知曉了答案。


    原來,是因為戌狗嗎……


    如此一來的話,就說得通了……


    “戌狗死了,這事你知道嗎?”囚的語氣還是那樣淡,像在談論一件事不關己的平淡小事一般。


    但這平淡之中,卻隱藏著一層怎麽也化不開的哀傷。


    “從前,這鎮魔司中,也就隻有這家夥肯來陪我聊聊天,其他人,不是太怕我,就是嫌麻煩。”


    “也就隻有他,時不時來和我聊會天了。”


    說到這的時候,囚那隱於紅袍之中的麵目似乎帶上了一絲追憶,語氣低沉,如同在緬懷老友一般。


    “對了,在巫城的所有事,戌狗死前都向我一一稟明了,你放心,我從不會虧待任何一個功臣。”


    “趙止戈,司內已經為他平反,鑄碑立文,且追授正將封號……”


    “至於你,你要些什麽呢?”


    這是要論功行賞了啊。


    齊長春心頭猛的一跳,他還真沒想到,竟然是囚親自為他嘉獎。


    看來戌狗當時還真沒撒謊,說會親自為他請功就一定會為他請功。


    這可是囚!


    要對自己的功勞以行賞賜的,可是現如今鎮魔司的最高領導者!


    此刻,齊長春毫不懷疑,隻要自己不提出什麽太為過火的要求,比如要當這整個夏國的王,囚都會一一滿足自己。


    齊長春明白,這裏麵,肯定是包含了戌狗的情麵在,否則誰來賞賜不是賞賜?囚又不閑……


    得抓緊這個機會。


    心念電轉,齊長春很快就分析出了自己現如今要做的事。


    第一件事,清虛子即將要弑主,這是最急的事,必須要妥善解決,不然的話,就隻有活活等死,囚若是出手,說不定就可以徹底掃除了這個隱患。


    第二件事,就是還剩下六位師兄弟們的遺願沒有完成,如果讓囚替自己完成的話,隻怕不出幾日,就能通通解決了。


    第三件事,就是小黑子如今的變化,隨著吞吃掉越來越多的寶物,這家夥已經越來越接近成人的智慧了。


    再這樣下去,齊長春還真有些擔心這家夥有一天會失控。


    第四件事,就是戌狗留下的血牙,此刀煞氣太重,無法輕易動用,若是能有方法駕馭那濃重煞氣,自己的戰力絕對要再度上漲一節。


    事情雖多,但卻並不難下決定,沒有思考多久,齊長春就給出了答案。


    事分輕重緩急,再急的事也急不過要命的事,清虛子這事刻不容緩,必須要解決,不然後患無窮。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齊長春沒有猶豫,幹脆開口,將自己與清虛子的淵源糾葛一一都告知了囚。


    原本,齊長春還打算隱藏一下萬法錄和自己九位師兄弟們的存在,可一想到囚能讀心,便瞬間放棄了這個想法。


    藏是藏不住的,索性主動說出,也顯得自己誠心……


    身為鎮魔司司主,囚不會看上他那三瓜兩棗。


    再者說了,要讓人家幫忙,卻又不把情況和盤托出,到最後出了事,那可真是沒地方說理去。


    囚這個人,連戌狗都會對其忠心,至少就證明了其不是什麽惡人,以戌狗那種嫉惡如仇的性格,也不會忠心於一個陰險小人。


    齊長春信戌狗,所以也信囚。


    種種因素綜合之下,讓齊長春做出了這個決定。


    而囚聽完情況,隻是稍微思索了片刻,就給出了解決方法。


    “針對於你的情況,通俗點的說法就是奪舍,以強悍力量強行奪取他人身軀,從而重活一世。”


    “奪舍者,非得是修為高深莫測之人不可,方能做到這一點,就憑你師父清虛子那點修為,原本是做不到的。”


    說到這,囚略有深意的瞧了齊長春一眼,接著道:“你師兄給你的萬法錄,清虛子當真不知道這等存在嗎?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東西就是他故意讓你師兄交到你的手上的?”


    轟!


    囚的這句話一說出來,齊長春的天靈蓋仿佛被一柄大錘狠狠砸下。


    是啊,鵬程大師兄在清虛觀多年,真有萬法錄這等寶物,清虛子又怎麽可能不知道?


    若是清虛子知道這等寶物的存在,又何故遲遲不取?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這萬法錄,本來就是要留給自己的。


    原本,以清虛子的修為不足以行使奪舍這一逆天之事……


    但是一旦自己擁有了萬法錄,在三次圖鑒的使用反噬之下,卻使得這一個不可能的事情變得可能了起來。


    這個世界詭譎邪惡,處處都是危險。


    一旦齊長春出了清虛觀,為了活命,就不可能不動用這三次圖鑒,而隻要用了,便一步一步,向著被奪舍的火坑邁進。


    時間洪流滾滾向前,到了此刻,隻差一步,清虛子就要逆活一世了。


    想到這,齊長春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敢問司主,可有辦法徹底消解掉我師父奪舍的隱患。”


    能一眼看清症結所在,齊長春相信囚一定有解決的辦法。


    囚可是鎮魔司司主,若是連他都沒有辦法的話,齊長春真不知道該去何處尋求幫助了。


    “莫急,你既找上了我,是我鎮魔司中人,我便不會棄你不顧。”


    囚的語氣還是那樣平淡,卻蘊藏著濃濃的自信,仿佛天大的事,在他麵前也不過浮雲輕煙一般。


    這股雲淡風輕,卻又掌握一切的氣質,讓人不由自主的就要信服。


    囚開口:“針對此劫,我有三個解法,第一解法最為幹脆,也最為簡單,但我不建議你用。”


    齊長春心中湧起輕語:“都這個時候了,有什麽辦法還請司主都一一明示吧。”


    “很簡單,第一個辦法就是你在清虛子奪舍前自己死亡,主體死亡,寄生於你靈魂深處的清虛子自然也要隨之滅亡。”


    齊長春滿頭黑線,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自己之所以不願意被清虛子奪舍,不就是怕死嗎……


    現在卻要自己主動去死,這真的不是在捉弄自己嗎?


    “嘿嘿……”


    隱約間,齊長春似乎聽見一道笑聲,但隻是一個呼吸間,那笑聲便消失不見。


    “司主,這……”


    齊長春猶猶豫豫著想要開口,他覺得剛才是囚在看他笑話,可卻苦於沒有證據,不好開口質問。


    眼下,囚依然是那副嚴肅到不行的模樣,不待齊長春插嘴,便緊接著開口道:“若是你不願意使用第一個方法的話,接下來,我也還有攻、守二計,可保你安然無恙。”


    聽聞此言,齊長春才總算是安心了下來,長舒了一口氣問道:“敢問司主,何為攻?何為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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