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如果你不想被砍的話,就給我滾出來。”


    八尺巷中。


    剛剛解決完青僵上人一具黑僵的戌狗,忽然對著虛無處一聲呼喊。


    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


    一道黑衣黑發的靚麗身影從遠處走了過來,正是跟蹤這黑僵的黑雀。


    此刻的黑雀後背被絲絲冷汗浸透,驚懼皆備,卻也隻能硬著頭皮向前邁步。


    她很害怕靠近戌狗,但她更更害怕被戌狗砍上一刀……


    “前輩,小女子並無惡意,隻是奉命而為,還望前輩恕罪。”


    還沒走到戌狗跟前,黑雀就已經單膝跪地,戰戰兢兢的向戌狗請罪。


    ……


    如果說,之前黑雀關於戌狗的了解,都是來源於那些口口相傳的傳說。


    那麽今日。


    親自得見那驚豔的一刀,就是真正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盛名之下無虛士。


    黑雀毫不懷疑,那一刀如果是砍在她的身上,她一定會死,沒有半分活下來的可能。


    “倒是個漂亮的女娃兒。”


    戌狗瞧了瞧單膝跪地的黑雀,素淨的黑發之下,卻將其襯托得更加美豔,頗為動人。


    但戌狗卻並未過多欣賞,而是語氣平淡的提點了一句:


    “下次求人饒命的時候,記住雙膝跪地,這樣才有可能讓本來殺你的人不殺你。”


    話語間,戌狗靜靜擦拭著刀刃:


    “要麽做,做就做絕。要麽幹脆不做,畏首畏尾,是做不成事的……”


    “是,小女子受教了……”


    黑雀貝齒輕啟,屈辱的咬著自己的薄唇,另外一隻腿開始挪動,已然轉換成雙膝跪地的姿勢。


    戌狗皺了皺眉:


    “行了,你們也沒做什麽壞事,我鎮魔司也不是不講理的蠻人。


    起來吧,回去之後記得跟你們老大說一聲,《蛟龍圖》是朝庭的東西,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插手的。”


    “要想活得久,手就不要伸太長……”


    黑雀趕忙應聲:


    “是,大人放心,小女子一定將話帶到。”


    話畢,黑雀這才緩緩站起身來,好生活動了一番筋骨,雖然隻是跪了一會,可卻感覺渾身僵硬。


    黑雀也感到很奇怪。


    明明戌狗沒有對她動手,可這種生死掌握在別人一個念頭之間的感覺,簡直是度日如年。


    ——哪怕隻是一秒,也令人感到窒息到了極點。


    “記住了就行,走了。”


    戌狗收起刀來,那股幾乎濃鬱到了極點的壓迫感也隨之消散,無影無蹤。


    “不要再有下次。”


    這一句話,戌狗卻是對著另外一處地方說道。


    戌狗的聲音依舊很輕,絲毫沒有發怒的意味,但其話語中的意思,已經很是霸道。


    言外之意:再有下次,說話的,就是他的手中刀了。


    等到戌狗終於走遠,貔貅才從另一個方向出現。


    肉眼可見,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戌狗最後的那一句話,顯然是對他所說。


    “辛苦了。”


    貔貅安撫著黑雀,這丫頭今天確實是受驚了。


    明明隻是讓黑雀跟蹤那老人,卻不想竟然撞上了戌狗,算是無妄之災。


    “閣主,那戌狗,發現你了嗎?”


    見到貔貅出現之後,黑雀總算是安心了些。


    對戌狗最後那句意味莫明的話,她也有些好奇到底是對誰所說。


    按理來說,以閣主的手段是不應該被發現的。


    若是戌狗能發現貔貅的跟蹤,肯定早就先把貔貅處理了,不可能留到現在才出言警告。


    對於黑雀的疑惑,貔貅卻是沒有正麵回答,而是換了一個角度解釋:


    “剛才戌狗有一句話說的不錯,求人饒命的時候,雙膝下地才像樣,這樣的道理,你不明白嗎?”


    “屬下知錯。”


    黑雀眼神一閃,知曉了為何戌狗能猜出自己背後還有人。


    就是因為自己剛開始的那一跪,僅僅隻是單膝下跪,而不是雙膝下跪,讓戌狗瞧出了端倪。


    現在想來。


    黑雀當時自以為有閣主大人在一旁,當是性命無憂,因此才選擇了更有尊嚴的求饒方式,暗自將雙膝跪地改成了單膝跪地。


    但戌狗是何等人?


    這點小心思,根本就逃不過對方的法眼!


    貔貅歎了口氣,也沒追究黑雀的過錯。


    對手畢竟是戌狗,黑雀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行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的目標沒了,就先回閣中歇著吧。”


    “仔細想想今天的事,以後跟著我,心還是得再放細些。”


    “多謝閣主。”


    黑雀眼神中閃過一抹失落,雖說閣主大人不怪罪自己,可這種明白是自己搞砸了事兒的挫敗感還是讓她很難受。


    黑雀現在很迫切的想做點什麽來證明自己。


    但黑雀也知道,此刻自己的這種急躁心態最容易將事情搞砸,好生待著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想明白了這一點,黑雀雖然心有不甘,還是乖乖回了異寶閣。


    似是看出了黑雀心中的想法,貔貅出言寬慰道:


    “你獨自一人在閣中,可要看好了家,若是遭了賊少了寶貝,我定不饒你!”


    “是!屬下遵命!”


    聽到自己還是有點用處,黑雀頓時振奮了精神,暗自發誓一定要好好看家……


    看著一句話就哄好的黑雀,貔貅不由得搖了搖頭,歎息低語:


    “哎,終究還是年輕啊……”


    隨即,貔貅望向剛才戌狗離開的地方,沉默許久後,嘴角重新掛上一抹笑容。


    “你說不讓我跟你,那我不跟便是,但我跟別人你總管不著了吧,嘿嘿嘿……小道士,我來了……”


    ……


    此時的齊長春,卻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一尊大佛給盯上了。


    他正與錢多多吃著東西喝著酒呢。


    “要我說啊,想要找到這《蛟龍圖》,那就先得從這盜圖人趙止戈下手。”


    客棧當中,錢多多一口酒一口肉,信誓旦旦的瞧著齊長春說道。


    這副模樣,就差把“我是神探”四個大字刻腦瓜上了。


    “其一,這趙止戈為什麽要盜圖,他是自用,還是受人脅迫?”


    “其二,趙止戈盜了圖,曾經有幾日時間消失不見,這段時間,他是把圖給了別人嗎?”


    “不,不可能,如果是這樣,要不了幾日時間。”


    “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他把圖藏了起來,那藏到哪了呢?”


    說到這,錢多多眼神之中精光連閃,隨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與齊長春對視著開口:


    “這個地方必須足夠隱秘,隱秘到不能讓不應該拿到這圖的人找出來。”


    “但又必須足夠明顯,明顯到能夠讓應該拿到這圖的人能夠成功將其拿到手。”


    可緊接著錢多多又犯了難。


    這兩個要求,明顯就自相矛盾,既要足夠隱秘,又要足夠明顯,地點又局限在了巫城,這種地方,真的存在嗎?


    是了!


    隻有這樣,隻有這樣才會消耗了幾日的時間去想怎麽藏,藏在哪!


    要知道,現在巫城當中有關於趙止戈的一切,基本都被翻了個底朝天。


    其住宅更是早已經被連根拔起,現在都還有守衛天天巡邏,不讓外人靠近。


    甚至連趙止戈家的祖墳,都已經被刨開,查了又查!


    就算這樣,全城搜索,足足過去許多日子,也沒找出那所謂的《蛟龍圖》來。


    “有道理!”


    聽了錢多多的分析,齊長春不由得點頭讚歎道。


    兩人集思廣益,都在想同一個問題,到底將東西藏在哪裏,才能躲過這鋪天蓋地的搜查呢?


    “影子,在影子裏!”


    半晌之後,齊長春與錢多多,幾乎是異口同聲,道出了這個答案。


    隻有藏在影子裏,才有可能躲過這天羅地網般的搜查!


    接下來,事情也就簡單了許多。


    將視角帶入趙止戈。


    他死後,鎮魔司一定會來人調查,而趙止戈的目的,便是讓鎮魔司中人能在調查過程中得到這幅圖的去向。


    那麽,調查趙止戈之死時,鎮魔司中人會從那些方麵入手呢?


    一定是與趙止戈有關的地點!


    趙宅,自然不可能,那裏被守衛層層環繞,根本沒時間去搜尋東西。


    最終,一一排除其他地點之後,齊長春與錢多多二人,終於鎖定了接下來要去探查的地點——青崗山。


    青崗山,巫城公用的墳地。


    因為是公用,又是墳地,沒什麽藏東西的位置,所以官府基本上不會放多少心在這裏。


    再者說,都刨了一遍人家的祖墳也沒找到東西,估計這地方早已經被官府忽視了……


    很少有人相信至寶會藏於這種地方。


    而最不可能的地方,恰恰就是最終埋藏真相的地點!


    “小二,結賬,他給錢!”


    錢多多忽的站起身來,身上的酒意都醒了八分。


    哪怕如今是深夜,也要立刻前往青岡山一探究竟。


    “不用找了。”


    齊長春放下一錠銀子,如今的他不缺錢,自然不會在這點小事上跟錢多多計較。


    “走!”


    二人聯袂而行,都是行動派,有了思緒便要立刻去驗證,生怕被別人搶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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