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不想眾人繼續沉溺在沉重的精神打擊中,他在安撫完大家情緒後, 又迅速地拋出了一個問題,試圖讓大家轉移注意力。


    廖斐見狀,立刻配合地開口:「我在我自己住的那屋搜查過,什麽都沒找到。不過我那屋裏還有一扇關著的門, 當時打不開。不知道後續會不會開放……你們呢?」


    她在白辰的基礎上, 進一步轉移著眾人的注意力,卻聽旁邊的劉越道:「啊,我那屋也是這樣, 也有一個鎖起來的屋。我當時還想直接穿過門板看看呢, 不過怕死, 就先放著了。誒,早知道當時就先探索下看看了,現在技能都被禁掉了,想穿都穿不了……」


    廖斐:……


    這孩子怎麽回事?哪壺不開偏要提哪壺?


    不過這話倒是提醒我了,我當時也該讓付思遠也穿牆過去看看的,偏偏忘了……


    廖斐暗懊悔著,半轉過頭,看向坐在自己斜後方的付思遠。後者正坐在橫放的行李箱上,兩條胳膊搭在膝蓋上,麵無表情,雙眼放空,看上去對自己和世界都充滿了懷疑。


    比起失去技能,廖斐相信,更令他難過的是失去了繼續縮在箱子裏的機會。


    ……不得不說係統這一手確實夠陰,下手也夠狠,不光是玩家,就連玩家攜帶的npc都不放過。前有暴躁獾口吐芬芳,後有付思遠一臉懵逼,連npc都被打擊成這樣,更別提那些互相禁技能禁到飛起的玩家們了。


    一想起這事,廖斐忍不住又看了眼劉越。這小哥像是完全沒發現自己的話語裏踩了什麽雷,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自己在屋子裏的發現,順口又懊喪了一下自己技能被禁掉的事。


    行啦,你現在說這些也沒用啊……廖斐暗自嘆了口氣,正要提醒他換個話題,忽聽坐在劉越旁邊的徐咪不自然地開口。


    「真對不住。一時衝動,把你的技能給禁掉了。」


    劉越顯是沒料到對方會突然向自己道歉,很直白地愣了一下,旋即便擺起了手:「沒事沒事,我沒怪你。當時大家都有些上頭了,我也就是沒輪到。我輪到了我也禁。」


    他頓了頓,又煩惱地皺了皺眉:「啊,不過輪到我了估計也禁不了。我每次都死太快了,都不知道你們有啥技能。」


    ……為什麽你可以這麽自然地說出這麽丟人的話?


    旁聽著他們對話的廖斐驚了。另一邊,徐咪則被劉越逗得一樂,臉上的陰霾散去了不少。


    而她的另一邊,那個被她稱作「老黑」的黑皮大漢也坐不住了。


    「抱歉。我明明都看到你的暗示了。」他搔著頭皮,看向白辰,臉上露出尷尬的苦笑,「真是傻了,糊塗了,衝動了。一下就把節奏帶崩了。這是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各位了。」


    他最後一句話,是對在場所有人說的。


    廖斐知道,他那話說得不算誇張。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遊戲提示刻意的誤導固然是主要原因,但他起到的帶頭作用也不容忽視,畢竟他是所有人裏,第一個拿到技能禁用特權的人。


    如果他當時就選擇聽從白辰的暗示,放棄行駛特權,後續其他人在麵對同樣的選擇時,多多少少會更謹慎些,局麵也不會發展到那麽慘烈。


    不過在廖斐看來,別說是他,就是其他人,處在同樣的場景裏,隻怕也未必能做出正確的抉擇。而他現在能這麽大大方方地站出來接鍋,並順勢將白辰的地位捧起來,單從這個行為看,這人也算得上是靠譜了。


    ——這種時候,最怕的就是玩家繼續互相傷害,互相追究責任,有這樣一個人站出來,局麵反而容易穩定。


    當然,其實最好的穩定方式是發動大家一起罵狗比係統,把所有的怨氣一致對外。不過廖斐現在自己也有些亂,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該怎樣帶節奏辱罵係統,隻能暫時作罷。


    一旁傳來白辰寬慰老黑的話語,廖斐順勢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又以他為起點,將視線往旁邊掃去,一邊觀察著存活的玩家,一邊在心裏梳理著當下的情況。


    白辰的左手邊坐著的是老黑,右手邊則是一個五官精緻的長髮女生。印象裏她隻禁用過一次技能,似乎是把變形之類的能力給禁掉了。禁用完後,她還毫不掩飾地給白辰道了歉,明擺著那禁用就是衝著白辰去的。


    此時她似乎也已打起了精神,正積極地參與進白辰與老黑的對話中,說話聲音細細柔柔的,讓人很有好感。


    長發女生的右邊,是一個空掉的位置。第一個被當手絹丟掉的金髮男人原本就坐在這兒,現在他的屍體還在那土牆下躺著。


    再往旁邊,則是那個臉上有著刀疤的男人。他麵容瘦削、五官立體、眼睛深邃,正專注看著白辰他們的方向,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刀疤臉的右邊,則是一名留著幹練短髮的女性,看上去年紀比長發女生稍大些,穿著背心工裝褲,褲管和鞋子的邊沿都是幹掉的泥漬……奇怪,是在這個副本裏沾上的嗎?


    廖斐蹙了蹙眉,又往她的右邊看去。那裏又是一個空位,那個早早就放棄治療以至於被麥秸娃娃摜出去的玩家,就是屬於這兒的。


    再旁邊就是那個帶著獾的苦瓜臉了。他的褲腿被咬得支離玻碎,可以看到他在小腿處綁了很多類似沙袋一樣的東西。那個獾的嘴上已經被他套上了一個鴨子嘴形狀的口套,正被他捏著爪子強製抱在膝蓋上,滿臉寫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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