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省六部是大乾皇朝推行的行政製度。


    三省指中書省、門下省、尚書省,六部指尚書省下屬的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工部。


    由此可見,裴擒虎在就任南衙統領大將軍的同時還能兼任兵部尚書,聖眷之隆令人望其項背。


    當然裴擒虎也沒有辜負這份信任,拋開赫赫戰功,單就那份鐵麵無私的為官之道便是讓人產生對方該是刑部尚書的錯覺。


    “這頭猛虎毫無破綻,為人又是滴水不漏,膝下子嗣除了幾個年幼之外,凡是成年都直接送到宮中陪讀!”


    張文亭說起裴擒虎,臉上沒由來地露出一抹欽佩的神情。


    “那為何會牽扯上李靖?”裴昭明借勢直接問出心中疑惑。


    說起李靖,張文亭先是歎了口氣,這才緩聲道:“大眼那小子其實也是被人擺一道。”


    他換了個坐姿繼續說道:“別人鑽不了裴擒虎的空子,便把主意打到大眼那邊來。


    大眼的母親早早離世,父親又是個沒眼力見的主,在皇位之爭押錯了寶,跑到當今聖上的對立麵去。


    結果還沒熬到被聖上清算之際便是追隨舊主而去,徒留大眼這個苦命孩子。


    還好裴擒虎一力保下大眼,又是傾注心力培養,大眼年紀輕輕便有此成就大部分是源自於那個被其視如親父的舅舅。”


    張文亭目視前方,眼神浮起一絲厲色道:“看來是有人盯上了虎豹衛,如果行至於此的話倒還沒什麽,就怕有人居心叵測,想要吃著碗裏瞧著鍋裏!”


    此話一出,裴昭明卻是有些詫異地盯著張文亭,確實是沒看出來平日裏浪蕩的家夥居然還有此一麵。


    隨即便起了興致問道:“話雖如此,但這一手玩得有些明顯了吧,隻要盯著誰坐上虎豹衛的主將不就水落石出。”


    豈料張文亭卻是搖了搖頭道:“主將一職牽扯甚大,尤其是長安京畿之地的衛所,那可是除了拱衛京都之外,便是承擔進擊大周帝國的……”


    “嗯?”張文亭話說一半卻是直接停住,再看向裴昭明的時候眼神已是閃過驚駭之色。


    而裴昭明也是一點就透,隨即看著張文亭瞪大的雙眼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嘿嘿,看來有人要搞事了!”裴昭明抖了下魚竿,逗弄勾引著附近的遊魚道:“要不要去提醒李靖一番?”


    然而張文亭卻是擺了擺手道:“不用,這種事情我都能猜到,那幾個老來精的家夥會沒瞧出個端倪。”


    說著他起身伸了個懶腰道:“晚上我探探老頭子的口風,知會一聲便是!”


    說道張文衍,裴昭明突然煞有其事問道:“說了人裴擒虎的家底,你張大少爺不透露一下你這根大腿的粗壯程度?”


    此話一出,張文亭聞言一愣,隨即故作高深道:“你猜!”


    見裴昭明抽起魚竿,作勢欲打,張文亭瞬間告饒道:“別!真是不禁逗,我說我說!”


    張文亭正了正衣著道:“老頭子的爵位我就不用重複,既然裴擒虎領了南衙的活,那剩下的北衙統領自然是落到老爺子的頭上。”


    話說得輕巧,逐字分析之下卻是令人驚歎。


    長安作為大乾國都,設有南北二衙,其中南衙統率天下衛所,也包括李靖先前所在的虎豹衛,用以拱衛京都。


    而北衙統率禁軍,護衛大明宮的一應安全事務。


    而這禁軍又稱“大明五禁”,冠以“羽林、龍武、神武、神策、神威”之名,各設左右營部。


    也難怪顏如玉年紀輕輕便已經領了羽林衛左營統將的實職,這裏麵要是沒有點關係左右的話,裴昭明是打死不信。


    “好家夥,看不出來你這家夥的大腿是粗又壯!”裴昭明見狀不由打趣一聲。


    然而張文亭卻是故作高深道:“這才哪跟哪,你要是知道老爺子還是工部尚書的話,不得驚掉下巴。”


    大乾皇朝的工部並非是那種營造工程的牛馬苦力部門。


    要知道這是一個修真的世界,大乾皇朝的法器法寶、仙丹妙藥、秘境寶地等俱歸工部統轄。


    除此之外更是主事九州山、林、川、澤之政令,以九州之神異量工部之宏大。


    得知張文衍的職務之後,裴昭明卻是一臉諂媚地湊到張文亭的身側,連咬鉤的魚兒都置之不理。


    “牙子,想不到……嘿嘿!怎麽說咱們兄弟情深,有個小忙不知方便幫忙一下!”


    張文亭有些驚訝裴昭明的嘴臉,渾身發麻地後退一步道:“有事說事,我喜歡女的你是知道的!”


    豈料裴昭明又是湊了上去道:“嘿嘿,好說好說!隻要老爺子手裏漏一點給我,頂我通寶齋幹好幾十年!”


    “你要功德?”張文亭也是一點即透之人,裴昭明一說,便已知曉。


    見此情景,張文亭也不由打趣道:“好說,隻要娶了我家小雪,老爺子把國庫都掏給你也說不準。”


    然而,此話一出,裴昭明原本勾肩搭背的動作明顯一僵,隨即尷尬一笑,退到釣魚處重新操持起魚竿。


    “玩笑,我豈是那種挾恩圖報之人,兄弟一場,玩笑話,都是玩笑話!”


    見裴昭明的情緒不對,張文亭瞬間沒了方才的矜持,馬不停蹄地告罪。


    笑話,自家大腿幾斤幾兩那也不是攥在自己手中的,眼前這根閃閃發光的大腿才是真靠山,自己要是失之交臂,估計哭都沒地方去。


    裴昭明倒也不是計較的人,擺了擺手便與他聊起其他事情。


    直至日上三竿,張文亭這才回去睡回籠覺,徒留裴昭明一人在此。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尤其是在等一個與自己性命攸關的東西。


    即便是以裴昭明他的心態也無法靜下心來。


    時間一晃便已是三日之後,下午時分,裴昭明便又回到熟悉的樹蔭下,躲著陽光垂釣。


    隻不過今天的遊魚似乎感受到裴昭明內心的顫動,一直挑逗,就是不上鉤。


    “咬定青山不放鬆,


    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


    任爾東南西北風。”


    裴昭明此時此刻隻覺得這首詩分外的應景,忍不住輕聲哼出。


    豈料身後卻是突然想起一陣拍手叫好聲,“好詩,想不到掌櫃對詩詞也是有所涉獵!”


    裴昭明聞言,明顯一愣,心裏一咯噔,表情瞬間不自然起來。


    在張府能如此稱呼裴昭明的也隻有昔日通寶齋的夥計,如今大乾衛國公的嫡女張雪。


    “嗬嗬——!”


    裴昭明回頭一個不走心的微笑掩飾表情的尷尬,隨後看著款款走來的張雪道:“前些時日不見你,今日倒是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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