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在幾息之間,梟狼的攻擊變得更加凶猛與無序,它們仿佛失去了之前的默契與分工,轉而將全部的力量都傾瀉在裴昭明一人身上。


    那些體形如猛虎的梟狼,咆哮著撲向裴昭明,每一次撕咬與爪擊都蘊含著足以撕裂鋼鐵的力量。


    而那些如同幽靈般的異獸,則更加狡猾地利用速度優勢,從各個角度對裴昭明發起突襲,企圖找到他的破綻。


    “怎麽樣,被圍攻的滋味如何!”


    壓力被裴昭明分去大半的張武鳴一下子便已是輕鬆不少。


    然而裴昭明沒有理會對方的嘲弄,反而是僅憑赤手空拳的肉身之力,便輕鬆地將梟狼的攻勢一一打斷。


    他的動作迅猛而精準,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處地擊中梟狼的要害。


    無論是那些形如猛虎的梟狼,還是如同幽靈般靈活的梟狼,在他的麵前都顯得不堪一擊。


    裴昭明的拳頭仿佛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每一次的擊打都伴隨著低沉的轟鳴,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震顫。


    “你……你居然藏拙了!”


    張武鳴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緊了緊手中的長槍,心裏頭開始不斷盤算著。


    隨即隻見他臉上露出一抹陰笑,趁著攻擊間隙,手指微動,幾道幾乎看不見的細絲悄無聲息地飄向裴昭明。


    原本越戰越勇的裴昭明對此卻是毫無察覺,隻不過在看到數頭位於他與張武鳴之間的梟狼突然悄無聲息地倒下,這一下子便讓他看出端倪。


    “想不到武脈天驕也會使這等下三濫的手段!”


    裴昭明一拳擊潰一頭梟狼之後,朝著張武鳴麵露譏諷。


    豈料張武鳴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天乾修真一途,豈有道義在先,隻有優劣而已!”


    他譏諷一笑道:“在我眼中,能殺敵製勝的都是好手段!”


    然而他臉上的笑容還未消散,便看到應該倒地不起的裴昭明卻跟個沒事人一樣,肆意揮拳,不受影響!


    “怎麽可能,那可是三毒道人的地毒,號稱“無物不侵,無人可擋!””張武鳴不敢置信地看著生龍活虎的裴昭明。


    豈料裴昭明聞言卻是恍然大悟般道:“敢情你是找宋歸西進的貨,真是緣分呢!”


    張武鳴顯然不知道此前宋歸西可是在裴昭明手中吃下兩個硬虧,也就是裴昭明想著把這種貨色留給魏青書,否則哪有活命的道理。


    畢竟先前斬殺陰陽老祖沒有業力反噬,反而加持功德那一幕可謂是印象深刻。


    以裴昭明的猜想,所謂的“三毒道人”基本跟妙手仁心搭不上邊,在他眼中那就是“可殺”的典範之一。


    要不是打算留給魏青書報仇雪恨,宋歸西估計在廬江便被他沉底了。


    眼見著一擊不就,張武鳴的心中湧起一股不解與憤怒。


    不解的是為何區區一個浪蕩子弟竟能抵禦自己的劇毒,怒的是裴昭明憑什麽會有如此能力,明明隻是一個不學無術之人。


    隨著張武鳴一聲低吼,天地之間突然湧動起一股磅礴的能量。


    這股能量凝聚成形,化作一道身著金甲、威風凜凜的天地法相。


    這法相身高數丈,手持神兵,渾身散發著耀眼的金光,仿佛是從古老傳說中走出來的戰神,帶著不可一世的氣勢,直逼裴昭明而來。


    “喲!什麽時候暗搓搓地進階元神境!嘖嘖!藏的夠深!”


    裴昭明見狀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隻是手中仍舊將來襲梟狼擊飛灑落的動作絲毫沒有停下,仿佛對那所謂的天地法相一擊極為不屑。


    眼看對方強勢一擊即將打在他的身上,裴昭明卻是十分從容地從虛空中緩緩拔出那把樸實無華的凶劍閻羅。


    裴昭明手持閻羅劍,目光如炬,直視著張武鳴那道金光戰神。


    他的動作不急不緩,輕輕一揮,閻羅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絢爛的劍芒,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流星,瞬間擊中了天地法相的核心。


    “劍一·破!”


    隻聽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天地法相在閻羅劍的攻擊下瞬間崩潰,化作無數金色的光點,消散在空氣之中。


    張武鳴通過天地法相所施加的一切威壓與力量,在這一刻都化為了虛無。


    而因法相破碎身受重傷的張武鳴踉蹌後退,臉上滿是驚駭與不可置信。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裴昭明,仿佛要將對方的模樣深深烙印在腦海中。


    “這……這怎麽可能?!”


    張武鳴的聲音顫抖著:“你連元神的門檻都未能企及,怎麽會……”


    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這絕非你自身的力量!你……你到底是誰?!


    裴昭明聞言卻是手持閻羅劍,劍尖輕輕點地,周身環繞著一股淡然卻不容忽視的威嚴。


    周身原本齜牙咧嘴的梟狼這個時候卻是畏首畏尾地不敢上前,隻得嗚咽伏地。


    裴昭明並未立即回答張武鳴的問題,而是以一種近乎憐憫的目光注視著對方。


    “境界,從來都不是衡量一個人的唯一標準。”


    裴昭明緩緩開口,聲音平靜而有力,“再者說,成者王,敗者寇,你覺得我有必要回答這個問題嗎?”


    張武鳴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被裴昭明的話深深刺痛。


    他咬牙切齒地繼續說道:“此次算我們武脈認栽!不想不到你們文脈還藏著這麽一手!”


    然而裴昭明輕輕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不不!你該不會以為就你方才所作所為,一個低頭就能揭過?”


    裴昭明不冷不淡的一句威脅卻讓張武鳴一下子緊張起來。


    如今的他法相破滅,修為十不存一,加上還有虎視眈眈的梟狼在側,如果裴昭明有意發難,他可真的頂不住。


    隻是為了秉持武脈的尊嚴,他依舊硬氣道:“你待如何?”


    然而裴昭明卻是毫不意外地在他的語氣之中聽出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


    隻見裴昭明淡然一笑,隨後抄起閻羅突然在自己的衣袍下擺處割上一劍,隨即抄起衣袍的碎片攥在手中。


    “我當這群傻狗怎麽會突然攻擊我,敢情是你玩的小把戲!不錯,借著血脈之力的沾染轉移梟狼的注意力!”


    裴昭明冷笑一聲,隨手扔開沾染血漬的布片。


    隻見原本還對裴昭明目露敵意的梟狼轉瞬間便已調轉矛頭看向張武鳴。


    “對了,可是你自己先說“能殺敵製勝的都是好手段”,既然如此,我們我就現學現賣一番嘍!”


    裴昭明緩步朝著明顯勢弱一頭的張武鳴走去,隨著腳步下落,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張武鳴的敏感神經上。


    “嘿嘿——!既然你那麽喜歡放血,不介意借我點用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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