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事了,裴昭明便馭使著仙舸,朝著臨安城的方向一往無前,疾馳而去。


    期間也經過了白獅靈州,隻不過並未靠岸滯留。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在離岸海域停留許久,他在沒有得到柴蓉蓉的玉佩示意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返程。


    強扭的瓜不甜,強招的人不上道。


    至此,裴昭明此次的瑤池一行算是以遺憾收尾。


    隻不過從瑤池海域離開之後,他並駛向臨安城的方向,而是換了個角度朝著瑤池一側的玄海駛去。


    在這片深邃而神秘的海域中,隱藏著一個古老而強大的海眼,正是先前鎮壓閻羅的所在地。


    裴昭明將閻羅封印在了海眼的最深處,是利用海眼的能力來淨化這柄暴戾的凶劍。


    結果事與願違,他前腳剛封印好,後腳就被哪個挨千刀的給截胡送去冰火島。


    最後陰錯陽差又被白重利用做了瑤池秘藏的“充電寶”。


    既然知道此事發生,裴昭明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自己千年前的那場殺戮。


    他可不相信這是所謂的巧合,要知道以白重身為妖皇境界的實力,把閻羅弄到瑤池秘藏之中都已快廢了半條命。


    這也是他先前透露在冰火島避世的原因。


    而始作俑者卻是可以把閻羅從玄海深處的海眼帶到瑤池的冰火島,這其中的路程可不是按千裏之遙來計算。


    最主要的是對方居然能在自己將閻羅封印之後便馬不停蹄地過來截胡。


    這之中的時間差可是掐得嚴絲合縫,內裏要是沒點貓膩,裴昭明可是打死都不信。


    綜合此間種種,裴昭明覺得自己有必要來此一探究竟。


    玄海的海眼坐落在極為幽暗深邃的區域。


    無法調動法力破開海水的裴昭明此刻居然乘坐著仙舸潛入水中,朝著下方的幽深之地緩緩行進。


    即便周圍逐漸變大的海水壓強作用在仙舸的護持屏障之上,發出陣陣刺耳別扭的咯吱聲,然而仙舸卻依舊平穩行進,絲毫不受影響。


    裴昭明端坐在船頭甲板,此刻的他已經卸了許半仙那副招搖撞騙的模樣,恢複自己風姿俊逸的真容。


    隻不過隨著仙舸朝著海眼靠近,裴昭明的臉色愈發深沉。


    四周靜悄悄的,隻有附近深海海獸的啼鳴,打破了這份死寂。


    隨著視線逐漸適應這異樣的環境,裴昭明清晰地看到,原本設下的封印依舊完好無損地矗立在那裏,散發著淡淡的熒光。


    等到仙舸靠近封印,裴昭明仰仗著無匹的肉身,伸手探出屏障,無視深海水壓,直觸那冰冷而光滑的封印表麵。


    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力量自指尖流淌而過,確認了這確實是自己親手布下的陣法,沒有絲毫被破壞的痕跡。


    他仔細檢查,連最細微的裂痕或異常的能量波動都未能發現,這完全違背了他最初的猜想。


    隨之他的臉色愈發凝重,眼中閃爍著疑惑的情緒。


    再次仔細的將整個封印都檢查了一遍,結果依舊一無所獲。


    他環顧四周,心中暗自思量:是誰有如此通天徹地之能,能在不破壞封印的前提下將閻羅偷走?


    時間如此巧合,這背後,又隱藏著怎樣的陰謀與算計?


    愈發煩躁的裴昭明有些置氣地將眼前的封印一拳轟碎,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隨著封印的消失,原本散發的熒光也漸漸熄滅,周圍又恢複千年之前那副漆黑一團的模樣。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封印閻羅的海眼深處突然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隻見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睛在幽暗的水光中悄然浮現。


    那雙眼睛深邃而神秘,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卻又不帶絲毫情感波動。


    然而眼睛隻是短暫地出現了一瞬,便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消失了,隻留下一片寂靜。


    “嗬~果然有貓膩!”


    就在那雙眼睛消失之後,一聲帶著嘲諷的冷哼在這寂靜的海底響起。


    再看那出聲之人,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隱藏在一旁的裴昭明。


    此刻的他沒了仙舸的庇護,整個人僅憑肉身便是穩穩地站在海底的一處海岩之上。


    甚至旺盛的氣血之力都將身體周圍的海水蒸發隔開,創造出一個假性的真空世界。


    裴昭明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之後,冷笑一聲,在附近收起一顆偽裝成海石的映照石後,便如離弦之箭那般朝著海麵躥去。


    隨後穩穩當當地落在等候已久的仙舸之上。


    等到裴昭明回到闊別已久的臨安城已是在一個月後


    沒辦法,海眼一行折返繞路,四海遼闊之下,但凡偏離一點就是千裏之遙。


    出發的時候春雨初歇,回來天氣之中已經多了一絲燥熱。


    然而此刻剛趕回通寶齋的裴昭明卻是一肚子火氣。


    隻因方才進屋前就發現門口那根幌子招牌不知何時換了根嶄新的長杆,一問之下才得知是在月前被人給折了。


    這話落在裴昭明的耳中不亞於家讓人給偷了。


    要知道這根幌子可是通寶齋的招牌臉麵,如此遭人損壞,無異於上門打臉。


    尤其是在聽留守的張雪說是半夜被人給使壞打斷,裴昭明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好家夥,奸人歹毒,喪盡天良,居然挑著點下手。


    張雪小心翼翼地給裴昭明沏了一杯茶道:“掌櫃的消消氣,這件事主要還是賴我,是我沒用,連個家都看不好!”


    裴昭明也不顧茶水滾燙,一口直飲而下,擺了擺手道:“無妨,這事錯不在你!”


    隨後恨聲道:“這要是讓我知道始作俑者,非得剝皮囊草掛在幌子上做招牌!”


    張雪看著怒氣未消的裴昭明嚇得咽了一下口水,隨後怯生生道:“掌……掌櫃,兄長說你回來的時候上他那一趟,他找你有要事相商量。”


    裴昭明聽後彷徨了一下,隨後便想到出發前,二人就大雲光明寺的修遠金丹還合夥做了筆買賣。


    當時說是提煉推導出金丹中蘊含的《大日正覺如來經》出來做買賣,自己好像還允了人家四六分賬。


    想必那人牙張找上自己便是為了此事而來,正好自己先前關於一些事情的推斷也可找他探討一番。


    於是暫時壓下怒火的裴昭明吩咐張雪照看店鋪之後,便朝著人牙張所在的人力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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