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牙張一番話落到裴昭明的耳中卻是瞬間提起他原本有些疲懶的性子,撐坐起來道:“你說啥?”


    “我說,你要媳婦不要?”


    人牙張又重複了一遍,唯恐裴昭明聽不清楚,還往上提了幾個調。


    裴昭明有些嫌棄的看向人牙張道:“你別不是又去勾搭不成,東窗事發往我這塞?”


    他有這疑慮也不為過,畢竟人牙張做這事可是有前科。


    雖然人牙張行徑讓人頗為不恥,但是這副皮囊即便是放在這等修真世界,也是俊朗到少有。


    即便自己從不主動招蜂引蝶,但耐不住那群鶯鶯燕燕湊上跟前來。


    “瞧你這話說得,咱們這交情,我怎麽會坑你!”


    人牙張被裴昭明調侃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開口為自己辯解起來。


    此話一出,裴昭明聽得就來氣:“你坑我還少,你看看你上次給我招的是個什麽夥計,人一聲不吭就給我跑了!”


    “意外……純屬意外!”


    見裴昭明質疑自己的專業,人牙張緊忙開口辯解。


    裴昭明聽著對方沒有底氣和誠意的托詞,沒有好氣道:“行了,別跟我扯什麽媳婦不媳婦,你要是有資源就抓緊給我找個夥計才是!”


    豈料裴昭明一番話說得人牙張眼前一亮,若有所思片刻後才喃喃自語:“夥計嗎?當夥計也不是不行。”


    裴昭明看著有些魔怔的人牙張,有些不以為然,這廝定是惹了情債急於脫身。


    就在人牙張起身告辭之際,裴昭明指了指還在一旁癡癡呆呆的修遠道:“呐!一客不煩二主,那個光頭你也幫我處理下!”


    人牙張朝著修遠仔細地上下掃視一遍,這才緩緩開口道:“大雲光明寺的和尚?老裴你咋招惹上他們?”


    然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麵對人牙張能一語道破修遠來曆,裴昭明也是驚訝不已。


    但是仍舊擺著不以為然的態度道:“我能怎麽辦,人家上門砸場子,你總不能讓我把臉湊過去吧!”


    人牙張也是不安分的主,嘴角扯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湊過來。


    “嘿嘿,老裴,這和尚應該與之前處理的那些貨色一樣,神智俱滅對吧!”


    裴昭明略有嫌棄的側過身道:“有事說事,別扯那些有的沒得。”


    人牙張也不氣餒,越過裴昭明,徑直來到修遠的跟前,一手按在他的胸前。


    “大雲光明寺,傳說繼承佛宗最大遺澤而創立的佛門,昔日人疆聖地佛宗的三藏十二部經有大半歸其門中。”


    隻見人牙張運轉法力,一道玄奧的氣息從他的手中貫入修遠的體內。


    隨後他伸出修長的手指竟是猶如探囊取物一般,沒入修遠的胸膛,卻不見有半點血漬溢出。


    沒幾息的工夫,便看到人牙張的手指上夾出一顆金燦燦的金丹。


    而沒了金丹的修遠頓時如同軟腳蝦一般癱軟在地,無聲喘息。


    人牙張將金丹遞到裴昭明的麵前道:“舍利生光,這大雲光明寺的和尚在門中定是關係不俗。”


    天乾大世界修行一道,在築基圓滿之際,靈海可孕育金丹,生出異象,有金烏銜日,月印碧空,晨星出海,水浮金蓮等。


    而佛門一道金丹也叫舍利子,舍利生光便是這一階段修行圓滿的表現。


    裴昭明接過金丹,看了一眼便扔回去給人牙張道:“丹生光澤,神氣秀美,金丹生味,靈液透香,這修遠也算下功夫。”


    人牙張接過金丹,咧嘴一笑道:“此言差矣,九層之台,起於壘土;千裏之行,始於足下。”


    看到裴昭明來了興趣,人牙張便接著說道:“能修煉出舍利生光,我猜這和尚應該是修習《大日正覺如來經》。”


    “《大日正覺如來經》?”


    聞言,裴昭明有些狐疑的看了人牙張一眼。


    人牙張有些自信的瀟灑一笑道:“恐怕還不止!”


    他掃了一眼癱軟在地的修遠道:“這和尚應該是以《大日正覺如來經》為金丹法,《大勢自在如來經》做築基法。”


    拋了拋手中的舍利子,漫不經心道:“唯有如此係統修行,方可生出靈光。”


    “然後呢?”裴昭明有些不以為然,佛宗的三藏十二部經又不能救自己於水火,即便神異又有何用。


    人牙張挑眉壞笑道:“如果是尋常我們哪有這等機會,如今這和尚神智泯滅,想必大雲光明寺留於他神魂中的禁製也早已無用了吧。”


    人牙張不知道的是,大雲光明寺的禁製還是有發揮出一點餘熱,隻不過於事無補罷了。


    “沒了禁製,那我們就有機會抽取推導出舍利子中的這兩部如來經!”


    仿佛是已經在憧憬未來的生活,人牙張的眼神都有些迷離:“屆時咱們二一添作五,把這如來經往外這麽一賣……嘿嘿嘿!”


    此話一出,裴昭明倒是有些詫異的看向人牙張,心中不免思量。


    想來人牙張這家夥也是隱藏頗深。


    要知道這兩部如來經可不是那種尋常貨色,作為佛宗的三藏十二部經,他居然能做到視若無睹甚至是暴殄天物。


    看來臨安城這種地方倒是藏龍臥虎,自己卻是小覷了。


    想到此處,裴昭明也是擺擺手,示意人牙張愛咋辦咋辦,反正別少了自己那份就成。


    看著裴昭明如此隨性,人牙張的眼中亦是閃過一絲驚異,轉瞬即逝,心思也是活絡起來。


    如此一番動作,他也有摻雜幾分試探的意味在內。


    裴昭明能看出他的不凡,他又何曾沒有試探出裴昭明的了得。


    重寶在前卻不屑一顧,看來都不是一般人。


    就在人牙張起身告辭之際,裴昭明卻是想到什麽似的,一把叫住了他。


    並且從懷中掏出一張圖紙遞給人牙張道:“再托付你個事,我最近身體抱恙,出門不易,勞煩你上鐵頭的鋪子幫我打個東西。”


    人牙張有些詫異地打開圖紙,隻見圖紙上麵赫然畫的是一枚栩栩如生的神火令。


    寬長厚薄,甚至是作舊的鏽跡這種細節都一一標注出來。


    “好說,你身體為重,這小事一樁!”


    人牙張不以為然的應承下來。


    末了,裴昭明又是交代一句:“你讓鐵頭用點心,打個四五塊,錢款你墊一下,回頭我貼給你。”


    人牙張擺了擺手表示沒有問題,便是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這家夥定是惹上什麽風流債,還想往我這塞,多年的交情還真以為我看不出來!”


    裴昭明看著他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樣,不免在背後揶揄嘲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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