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參加賭局的天刀寨精英弟子,大約十數人,卻是沒有得到玉簡,想來是早就分得了這種玉簡,對於末日天罰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


    那領頭的化神九層大修士開始叮囑這十幾個天刀寨精英弟子,在末日天罰裏的一應注意事項,那十幾個精英弟子紛紛點頭。


    “寨主有令,如果能夠取得名次,便可以得到可延壽的元陽太陰丹……”


    楚雲惜居然聽到了那個化神九層大修士的隻字片語,頓時差點被驚得暈過去。


    那個李魔,扮成清純小少年就算了,居然還恬著臉說要把這些延壽的元陽太陰丹給他的“五個爺爺”,我呸!原來他的“五個爺爺”就是眼前的這十數個天刀寨精英弟子。


    楚雲惜突地感覺到一道淩厲非常的目光朝自己射了過來,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她朝目光來處看過去,發現卻是楊喜天等四人。


    這四人顯然是看出她情緒有波動。


    “天刀李魔的爺爺原來也參加了這次四方十族賭局。”楚雲惜清清涼涼地傳音給他們。本來還想說幾句譏諷的話,不過想到對方的實力,她隻得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楊喜天道:“寨主確實有五個爺爺正等著這種丹藥續命。不過,你一共煉製出十二枚元陽太陰丹,那五位老爺子現下用不了,寨主將之拿出來犒勞寨中能夠取得名次的弟子,這不是很好嗎?要知道這種延壽的丹藥對於每一個化神修士都是難得的至寶。”


    楚雲惜哼道:“你這話騙小孩子還差不多。”


    楊喜天等四人皆是臉現無奈。


    最後,仍舊是楊喜天開口說道:“等你從四族十方賭局活著回來,正式成為寨中內門弟子,更多地了解一些寨中之事。就會知道我們所言非虛了。”


    楚雲惜道:“不用解釋了。我不過是個化神四層的小修士,幾位一巴掌就能拍死我,沒必要跟我解釋那麽多。”語氣中仍舊狐疑。


    楊喜天道:“你有所不知,寨主對你煉製的元陽太陰丹很滿意,所以如果你能夠從四族十方賭局活著回來,肯定會得到寨主重用。”


    楚雲惜笑道:“呃,原來你們這是提前打通關係,想要巴結我啊。”


    “你這女修到底有沒有點覺悟?”終於有一個修士忍無可忍了。怒斥說道。


    楚雲惜見他動怒,道:“算了,我隻是開個玩笑,各位不必當真。”


    那修士道:“要不是你要參加這次的賭局,我早就一巴掌拍扁你了。那麽跟寨主討價還價就算了,居然還貪得無厭誑騙寶材。現在又出言蹊落我們寨主及一並教眾……你你你……”


    此人氣急,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麽罵楚雲惜了。


    “陳淩,你就不要跟她置氣了。象她這種實力的人參加四族十方賭局。有幾個活著回來的?你見過有誰跟死人置氣會贏的?”


    驀地,另有一人插嘴說道。


    此人就是先前譏諷楚雲惜爆爐的那個修士。這個修士長得高大健碩、肥頭大耳的,而那個陳淩卻是又瘦又小、長得很是不茁壯,兩個人還總是待在一塊兒,形成極大的反差。


    陳淩聽到這裏便即哼了一聲,還真就不出聲了。想來他也知道,這些參加四族十方賭局的散修其實根本就是給他們寨中的那十數個精英弟子做炮灰用的。


    卻聽那楊喜天道:“錢明,這事可是不一定。寨主曾經說過,這個楚清小修士是最有可能在四族十方賭局中活下來的散修。”


    錢明奇道:“她?是不是真的啊?我看她好象剛剛突破四層不久吧。而且,看她這蒙頭蒙腦的樣子。好象連進洪荒的年頭都有限……”他一臉狐疑地看向楚雲惜,嘴巴都快歪到天上去了。


    楚雲惜亦是奇道:“寨主因何得此結論?難道就因為我煉出了元陽太陰丹?“


    楊喜天道:“因為你兌換給我的那兩枚玉簡。”


    楚雲惜身心一震。道:“你把那兩枚玉簡給他看了?”


    楊喜天“嗯”了一聲。


    楚雲惜道:“看來,你對你們寨主極為信任。”一般的修士,誰會把自己得來的能夠做保命底牌的東西給別人看啊!


    楊喜天道:“授業恩師,豈會不信任?”


    楚雲惜驚得下巴險些掉下來,駭道:“楊……楊前輩,你你……你剛才說什麽?什麽授業恩師?”


    那錢明忍不住道:“我早就說過這女人蒙頭蒙腦。分明是剛進洪荒不久。”


    陳淩忍不住插嘴道:“楊喜天和吳鷹都是寨主的真傳弟子,這事,差不多洪荒的人都知道吧。”


    楚雲惜奇道:“誰是吳鷹?”


    陳淩嘴角劇烈地抽搐了一下。而那錢明亦是神色古怪。兩人的目光齊唰唰地看向旁邊那第四個負責“保護”楚雲惜的人。


    這個修士從一開始到現在,楚雲惜就沒聽他開口說過一句話,是以,一直也沒引起楚雲惜的注意。此時楚雲惜才仔細地打量起這個吳鷹來。


    這個修士身材偏高,樣貌稍顯俊秀,站在那裏聲息全無,是個絕對沒有任何存在感的人物。不過,他那一雙時不時眯起的眸子會偶爾透露出淩厲的目光,顯示出他絕對不是外表看起來的那樣沒有存在感。


    楚雲惜望過去的目光不期與他的眸子一對,莫名地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上心頭,立刻就將目光躲了開去。


    她半是調侃半是認真地道:“沒想到天刀寨派出來給我的保鏢居然有兩個是寨主的真傳弟子,真是讓我榮幸之至。”


    楊喜天道:“隻不過是我和師弟今年的供奉沒交全,所以領了這次任務做補償。”


    楚雲惜道:“怎麽,作為寨主的真傳弟子,供奉還有沒交全的時候?我聽說,天刀寨弟子每年需要繳納的供奉不是很多啊。”


    錢明道:“他們是犯了錯被寨主罰了五倍的供奉。”


    陳淩切了一聲,道:“錢明,咱們寨子裏的事,少跟這小輩瞎扯。”


    錢明哧笑道:“什麽小輩?寨主可是親口喊她做大嬸來著。”


    楚雲惜哼道:“他對著我,‘大嬸’也喊得出口,不愧是七大黑幫之一天刀寨的寨主,真是厲害。”


    錢明道:“怎麽?許你把我們寨主當小孩子忽悠,還不許寨主喊你‘大嬸’麽?”


    提起這茬,那陳淩也是噗哧一聲,哈哈大笑起來。


    楚雲惜滿臉漲得通紅,狡辯道:“我什麽時候把他當小孩子忽悠了?”


    錢明道:“你不是在買那個紫砂壺的時候想搭兩個符鏡麽?你才是厲害……哈哈……”


    楚雲惜無言以對,最後隻能憤憤地別過臉去,哼了一聲。


    轟隆隆……


    高空中雷聲不斷,好在這裏的雷還比較稀疏,這幢樓宇形飛行法寶東轉西拐的,倒也沒有被雷給霹中。


    不過這裏離末日天罰所在的黑洞還有百裏之遙,空中居然就已經雲層滾滾、電閃雷鳴的,那末日天罰裏麵的情況,到底是怎樣,實在讓人心中惴惴。


    有幾個化神四層的散修,臉色已經顯得比較難看。本來他們參加這四族十方賭局,麵對化神五層、六層修士的競爭,活著走出來的機率就已經很小,現在又要麵對這樣象天劫一樣的強大雷擊,實在是困難。


    “這位道友貴姓?”此時,一個同是化神四層的修士走到楚雲惜的身邊,熱情地攀談起來。


    “在下姓楚,楚清。”楚雲惜淡笑回答。見這個修士長得斯斯文文的,舉止也頗為有禮灑脫,沒有生出反感。


    那修士道:“在下談雲。”


    楚雲惜客套道:“原來是談道友。”


    那談雲道:“如今四族十方賭局即將開始,有幾個五層、六層的前輩都已經商量著結伴而行,所以,在下不才,想問問楚道友是否有意思想要與我們結伴?”


    楚雲惜掃了一談雲和他身後不遠處的幾個人,微一沉吟,道:“抱歉,在下不欲與人結伴。”


    談雲眉毛輕輕挑了一下,笑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告辭了。”


    “哧!”談雲身後的三個修士,兩男一女,其中那個高顴骨薄嘴唇的修士發出一聲不屑地哧的一聲,與談雲等另外三人道:“此女倒是灑脫,不想結伴,難道想獨自闖關不成?”


    那女修則道:“誰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大概覺得自己一個人也可以抵得過那些七階五層、六層結伴而行的妖獸或者鬼修吧。”


    他們被楚雲惜拒絕,口中低聲說出一些難聽的惡言,訕訕地離去。


    楚雲惜搖了搖頭,心中頗為無奈地想道:“就算與你們結伴而行,隻怕也敵不過那些七階五層、六層的妖獸或者鬼修啊。”


    關於這次行動,她已經有了些想法,所以,不打算與任何人結伴。


    忽聽那楊喜天又道:“對了,小輩,寨主讓我告訴你,若是你能成功活著回來,就算沒有進前十,也可以給你一枚過界令牌,讓你回去修仙界一趟。”


    楚雲惜嘴角抽了一下,臉色黑了三分,道:“寨主是怎麽知道我參加四族十方賭局是為了回修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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