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坤向呂源提出釋放向來香,是有目的。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搜索+你就知道了。


    他想:如目的達到,既可讓石劍丟臉,又可送向來香一個人情,還可擴展自己的聲望,讓川中官差均知自己了不起!往後川中官差,便會很多人到蔡府來送禮了。


    哈哈……往後自己與布司也沒多大差別!


    “嗯……好,老夫讓安子午找找馬致富,讓他放人。不過……這樣吧,讓向來香與田路風交換職位吧,提任田路風為從四品銜的鹽司同知,向來香任正五品銜的按司僉事,三司會商容易通過。”呂源有些為難,因為向來香罪證確鑿,但又不好駁蔡坤的麵子,隻好強撐頭皮答應。


    他為官時長,頗為機智,立即想到了如何與馬致富融通之事,好讓向來香出獄並重新任職。


    “謝謝親家!”蔡坤滿意地笑了。


    他本來就隻想先放向來香出來,故意提高法碼而已,不想還幫向來香弄進按司府裏去了。


    看來自己離開涪城到成都來,是因禍得福呀!


    呂源是自己親家,自己的話,他能不聽嗎?哈哈……


    呂府浩大,樹多草長,蟬鳴蟲叫,花香撲鼻,在星光下猶如一處若隱若現的山水勝景。


    “親家,公主執掌錦衣衛多年,朝野信息是她最通了。你得好好跟緊呀!”蔡坤看呂源臉色,知他還未下定決心,生怕他改變救向來香的主意,便把話題轉移魏秋婷身上。


    “嗯!親家說得有理。哎呀,親家呀,你一來成都,可幫老夫出了很多主意呀。哎呀,老夫早把你調來成都就好了。”呂源聞言,甚是高興,又給蔡坤倒酒。


    “公主是老夫看著長大的。哎呀,轉眼間她長大了,跟她娘親當年那般美啊!老夫估摸著她是看上石劍了,親家不如為他們作媒?”蔡坤驀然想起呂源剛才的話,又試探地問。


    “唉,聽說潘汝楨一邊在杭州建生祠,一邊攜子潘有為上京。那潘有為氣宇軒昂,文武雙全,又是名門之後,聽說頗讓公主動心啊。”呂源為自己沒有及早操心此事,頗有些喪氣。


    “哦?”蔡坤大樂,心想:潘有為既然才貌俱佳,出身名門,看來魏秋婷會選擇他,那自己怎麽修理石劍都不怕了。


    秋蟬淒鳴,天空又下起了雨。


    鼓更二敲,夜深人靜,更鑼聲分外的響。


    “馬大人,高大人,下官由涪城而來,頗為匆忙,未備薄禮。這點小小心意,請二位大人收下。”石劍與馬致富、高迎強二人在按察司府暢飲一場,起身告退。


    他又分別塞給他們二人各五根金條。


    “這小子,銀子真多。”馬致富此時對石劍已生好感


    石劍已與呂源愛子呂初生結義。


    馬致富對他再也無可奈何了,此時又受他錢財,索性對他好點,既給呂源麵子,又不斷財路。


    “是啊,聽說他父親在江南一帶做大買賣啊,你看那安子午,經常到涪城去的。咱們啊,以後也敞開大門,多歡迎這小子來往,他好、你好、我好,大夥都好。”高迎強奸笑道。


    他心想:隻要呂源在川中,誰也動不了石劍,又何必與他執仇呢?便自動為石劍澄清戶籍之事。


    馬致富一怔,呆呆在看著高迎強。


    “大人,回來了?”唐關和卓越已在驛館等候石劍。


    “哦,卓越,快快請進。”石劍熱情相邀,頗令卓越感動。


    “大人,你的病全好了?”唐關驚喜地道。


    “唔!你與蘭兒到外麵警戒一下,免得被人竊聽。”石劍點了點頭,支開了唐關與張蘭。


    “大人,在鹽台縣城排水道整治和街道鋪地地磚工程中,程修竹已收下卑職二萬兩銀子的回扣了。”卓越低聲稟報。


    “好,你明兒一早就到按察司衙擊鼓伸冤,稱程修竹在汙水改建和街道鋪磚工程中,向你強行索賄二萬兩銀子,否則不讓你動工,到時本官傳巡視鹽台的劉來福到成都作證。”石劍深思熟慮地道。


    他必須處死程修竹,才能完全不至於讓自己與蔡如意的情事泄露出去,而且這樣做也神不知鬼不覺。


    “是!大人,卑職會不會有事啊?”卓越雖對石劍言聽計從,但也有些擔心。


    “不會,到時讓令尊也到成都走走關係。再說,你又是黃連素的義子,怕什麽?至於你花銷出去的銀子嘛,本官往後會讓你賺回來的。”石劍胸有成竹地道。


    “那好,大人,你早些安歇。哦,涪城的所有工程改建預算約二十五萬兩。小小心意,請你收下。”卓越起身告辭,將五萬兩銀票塞進石劍手中。


    “現在不止二十五萬兩了,潘汝湞在江淅建成第一座生祠,本官雖居第二,但決定建兩座,一座建於涪城,一座建於安梓,追加三十萬兩建兩座生祠,嗬嗬……”石劍示意卓越給多些回扣。


    卓越連忙又掏六萬兩銀票送給石劍,來一個皆大歡喜。


    秋天是收獲的季節。


    金燦爛的稻田,散溢著秋思的浪漫,讓人神清誌爽。


    “伯父,伯母,小侄給你們請安來了!”石劍來到呂府,一見呂源夫婦,馬上乖巧地躬身請安。


    “好好好,賢侄一起來吃早點。”呂源扶住石劍,見他神清氣朗,完全康複,心頭大喜,親切地拉他坐到自己身邊。


    “兄長,嫂子……”石劍又拱手與呂初生和蔡如意二人行禮。


    “他竟改口叫我嫂子?哈哈……也是呀,我不再是他的意兒了,我已先於他嫁人了,這也不能怪他……”蔡如意聽得石劍稱她為嫂子,不由一陣心酸。


    “向來香?”石劍抬起頭來,沒想到看見向來香也坐在蔡坤身旁,不由有些驚詫。


    向來香麵黃肌瘦,雙目塌陷,下巴尖削,須白皆白,被牢獄之禍折磨得差點不成人形了。


    “卑職見過石大人。”向來香雖然心裏大罵石劍十八代祖宗,但出獄得知石劍不僅正式兼任涪城知府,而且與呂初生結義,又不得不給石劍拱手行禮。


    “賢侄,蔡大人已由伯父舉薦出任川中都鹽轉運使司了,向來香也由伯父擔保出獄、並由伯父舉薦暫任按司府僉事,田路風調鹽司作同知,你以後要與諸位大人搞好關係。”呂源既為石劍解窘,又趁機提點他。


    “恭喜向大人出獄了,本官也知向大人被人嫁禍冤枉,正想回涪城複查此案呢。現在向大人先行出來,本官也放心了。”石劍心頭有些悲哀,沒想到自己竟沒整死向來香。


    好在他機靈,當即口若懸河地替向來香說盡好話。


    “恭喜蔡大人高升!下官正要向伯父大人舉薦您老呢。”石劍又轉身朝蔡坤道賀。


    “哈哈哈……”蔡坤仰天大笑,好不得意,明知石劍假話,但聽著也舒服。


    他和向來香都是心裏大罵石劍是老鼠精、馬屁精。


    石劍頗為尷尬,便移開話題,對呂源道:“伯父,風聞川中欲建千歲祠,小侄決定率先在涪城和安梓建,先後建兩座,好讓伯父大人在川中推廣,以感謝伯父提攜之恩。”


    “啊?好!賢侄,你挺靈敏的。”呂源諸人聞言大愕又大喜。


    不用找石劍談話,石劍便主動開口請櫻了,他們又樂而不為呢?更何況石劍開口便是建兩座。


    蔡坤心頭暗暗歡喜,心想:石劍這回死定了,皇上瘦弱,如不久又是新皇更替,朝中議論也可壓死你。


    “伯父,小侄由穀香任職開始,從未開口向上峰請批過銀子。現在小侄除欲建兩座千歲祠外,還得抓好‘一正三抓’新政。這是小侄擬草的向布司府請撥銀子的折子,請伯父支持一下。”石劍心想也不能白叫你老不死為伯父,得弄點銀子才行,主動請櫻之後,便向呂源遞上折子。


    “二十萬兩?賢侄,便是朝廷國庫也沒那麽多銀子吧?其他府州請批銀子的,最多也是一兩萬兩,伯父頂多給他們批五千兩。這樣吧,你既成生兒義弟,又重任在肩,伯父無論如何也得表示一下,批給你六萬兩吧。”呂源一看折子,倒吸了口涼氣,但又不能不批,便大打折扣。


    他說罷,急提筆就批,免得石劍再糾纏下去。


    “喲,六六大順呀!恭喜你呀,石大人!”蔡坤見呂源給石劍大打折扣,心裏可舒服了,表麵恭賀,實是幹擾,免得石劍再提要求。


    蔡如意見狀,暗罵呂源與蔡坤:想不到爹與呂源都是小醜,唉!這可能就是緣份吧。


    “謝謝伯父。”石劍接過折子,躬身道謝。


    “馬大人到!”此時侍衛進來稟報,稱馬致富來了。


    “呂大人,鹽台縣在‘一正三抓’中,縣令程修竹強行向卓越索賄二萬兩銀子,下官已立案,現下官特來稟請呂大人酌定,是否先摘程修竹的烏紗帽?以便調查取證。”馬致富開門見山地向呂源稟請。


    “親家,石賢侄,你們二人的意見呢?”呂源沒有直接回答複馬致富,征詢蔡坤和石劍二人的意見。


    “下官建議秉公辦理,先摘程修竹烏紗帽,有利於調查取證。”蔡坤想起程修竹曾在蔡府偷聽一事,嚇出了一身冷汗,忙搶先回答,欲置程修竹於死地。


    “小侄無異議。”石劍來一個順水推舟,成全了蔡坤。


    “那好,下官就不打擾呂大人吃早點了。”馬致富當即告辭。


    石劍此招,能否致程修竹於死地?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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