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如抓到一塊燙紅的烙鐵一樣抖手將其扔在了地上,呆呆的望著那堆**的衣服開始整理混亂的思緒。


    不可能是風葉,因為尺寸不對,雖然說起來可能有些齷齪,但風葉的罩杯不可能這麽小,這根本就是還沒發育起來的小蘿利才能用的,可這怎麽會跑到我的房間裏來?


    小黑貓再次撓了撓浴室的門,浴室裏麵的水聲驟然停止了,似乎還有輕微的沙沙聲,看樣子是有人在裏麵穿衣服。


    難道是女飛賊?這年頭女飛賊都這麽囂張嗎?居然還敢明目張膽的跑到別人家來洗澡……


    我躡手躡腳的下了床,下意識的操起門旁邊的一根晾衣杆,連拖鞋都沒穿,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摸了過去。


    其實我完全可以不用拿那根晾衣杆的,但對方不過就是個小飛賊而已,以我的能力徒手攻擊是會死人的,更何況她還是個女的,我也沒有必要下那麽重的手,教訓她一下就好了。


    手輕輕的放在了浴室門的門柄上,緩緩的扭了下來,猛然推開了門,晾衣杆迅速直指前方。


    “不許動,舉起手來,隻要不反抗我不會為難你!”


    我實在是一時想不出該說什麽合適的說辭,臨時把警察抓犯人那一套改改對付著用一下,說完以後自己都覺得丟臉,自己手裏拿的又不是槍……


    浴室裏還充斥著朦朧的水氣,不大的空間產生的回音使我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響亮,甚至出現了變聲。


    我麵前站著一個圍著浴巾瘦弱嬌小的背影,看身高大概隻到我的胸口,一頭烏黑的中長碎發還在緩緩向下滴著水,看起來根本就是一個十幾歲小女孩。她聽到我突然的一聲吼顯然一驚,全身猛然一震,頭微微側了側,猶豫了一下,緩緩的舉起了雙手。


    刷拉~!


    隨之而來是浴巾落地的聲音,一具潔白青澀的**背影呈現在我的眼前……


    “啊……”我尷尬的眨了眨眼睛,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令人難堪的情況,完全不在我的意料之中,回想我剛才說的話,忽然覺得我好像是有預謀的色狼一樣,“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


    我下意識的剛想閉上眼睛退出去,忽然眼前的小女孩猛然一個轉身,急速抬腳踢起地上的浴巾,一片巨大的白色鋪天蓋地的瞬間擋住了我的視線,我的身體在我的大腦還沒反應前迅速作出行動,一根晾衣杆旋轉直刺向我撲來的浴巾中心,杆頂端的分叉剛接觸到浴巾迅速將其向中心卷起。


    一片銀光在浴巾的後方閃過,帶著強烈的殺意和氣勢向我襲來,瞬間穿過浴巾直達我的麵前。我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還有帶有武器,而且看進攻的來勢和招式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飛賊所能駕馭的,更何況對方還是個看起來不大的小女孩,心中暗自吃驚,在無法判斷對方的底細情況下立刻向後退去。


    遺憾的是我忘記了腳邊還有道不高的門檻,一腳絆到上麵,哎呀一聲向後栽了過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震得五髒六腑七葷八素的。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狗屎運,就在我栽倒的那一瞬間,一道閃亮的刀光沿著我脖子剛才所在的位置瞬間劃了過去,速度完全高於我後退的身形,我卻陰差陽錯的躲開了這詭異的一刀。


    雖然普通的冷兵器是不可能對我的身體造成什麽傷害,但那讓我毫無準備的攻擊依舊還是嚇了我一頭冷汗。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家裏?”


    我顧不得形象好不好看,一個後滾翻站了起來,下意識依舊用晾衣杆指了過去,忽然發覺似乎哪裏不太對勁……咦?手裏這短短的是什麽?擀麵杖嗎?我的晾衣杆哪去了……


    腳邊似乎有東西滾了過來……三根長短不一的“擀麵杖”,還有一個前端帶個分叉。


    汗……幸好不是砍在身上…


    小女孩就在我發問的那幾秒中,快速的雙手抓回還在空中向下墜落的浴巾的殘片,身體旋轉著以一種奇怪的纏法將浴巾的殘片圍在了自己的胸前和下邊,並迅速的一旁打了兩個結,卻將白皙的肩、纖細的腰和圓潤的腿露在了外麵,看起來很有一種奇異的美感。


    緊接著忽然不知道從哪裏抓出一把一尺多長的刀,飛身向我疾刺而來,瞬間已經到了我的胸口。


    哎~~?誰家的孩子怎麽這麽凶啊?就算要命也至少說個原因吧?我可不認為隻是不小心看到了她的身體就要把命賠進去。


    更何況當時她還背對著我,我根本什麽也沒看到……就算看到了,那種還沒發育的小女孩身體又能看到什麽,我又沒有蘿利控的傾向……


    但此刻說什麽看來都是無濟於事了,看她的樣子根本就不想聽我的解釋,隻能先讓她安靜下來再說了。


    轉念間冰冷的刀尖已經觸及了我胸口的睡衣,一股強烈的殺氣瞬間滲入了我的皮膚,我一動不動的雙眼注視著這個想要我命的女孩的眼睛。她愣了一下,似乎搞不懂為什麽我不去躲閃,但即使這樣,依舊沒有任何要停手的征兆,依舊原封不動的繼續向前刺去。


    忽然我整個身體迅速成為一道黑色的影子,刀子毫無阻力的直插進去,女孩頓時一驚,發覺不對的她似乎想收手,但這奮力一刺的慣性卻已經由不得她對她的身體作主了,直接穿過我的身體撲了出去。


    眼看就要撞到麵前的牆壁,忽然她的胸前圍著的浴巾後方猛然被拉住,使她飛出的身形驟然停了下來,一隻手迅速的扣住了她拿刀的手腕,另一隻手卻輕輕的停留在她白皙的脖頸前,一道扁薄呈劍狀閃耀的黑芒時隱時現的在手指的指尖仿佛有生命的吞吐著,隻需輕輕一劃便可以輕易結束她的生命。


    “你是哪家的孩子,沒人教育過你到別人家裏做客要有禮貌嗎?把刀子放下,別亂動哦,不然我替你爸爸媽媽打你屁屁……”我繞過她的頭微笑著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


    將她抓住後才發現她居然是那麽小,大概隻有十一二歲的樣子,根本就是個小孩子,她的能力雖然在同齡孩子裏麵很強,但還不可能對我構成威脅,所以我也沒打算把她怎麽樣,最多也就是打算嚇唬嚇唬她。


    當啷一聲,她手中的短刀掉在了地上,聽聲音分量還不輕。


    我皺著眉頭看了看地上的刀,是一把日式的小太刀,奇怪是刀柄上的花紋看著眼熟,似乎這把刀以前我曾經見過。


    “葉……舞……嵐……?”


    我慢慢收起了黑芒鬆開了手,幾乎是一個一個從牙縫裏麵擠出的這三個字,表情甚是惶恐加驚異。


    “主人……是我。”她忽然轉身向後退了幾步,單膝跪在我麵前,輕聲道:“嵐剛才沒有認出您來,差點失手傷了主人,實在對不起,請您對嵐進行責罰……”


    我無語的撓了撓頭,看來沒錯了,能講這麽流利日語的小孩子也隻可能是我幾個月前從被毀掉的葉舞流忍者裏帶回的那個葉舞嵐了。


    但我記得葉舞嵐是個男孩啊,怎麽……


    “啊?……這是怎麽話說的……”我一時還是搞不清狀況,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麵前的這個小丫頭,“我記得你不是個男孩嗎?什麽時候變性了?”


    “嵐一直都是女孩子,當初主人見到嵐的時候,嵐跟祖父賭氣外逃,為了方便起見,做了一些簡單的易容,所以……嵐並不是有意隱瞞主人的……”


    “哦……這樣啊……”忽然發覺她從開始和我說話的時候就一直單膝跪在我麵前,一直沒動過,忽然感覺心裏有點別扭,衝她擺擺手道:“你起來吧,你這樣我怎麽感覺我好像過去舊社會的地主老財一樣,還有,你別叫我‘主人’好不好?聽起來很奇怪……”


    “恐怕不行……”葉舞嵐倔強的搖搖頭,“嵐從小接受教育,君臣之禮不可廢,當嵐選定為之盡忠的主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嵐的一生隻能是主人的影子,影子隻能在地上看著高高在上的主人,是不可以有任何超越自己身份的非分之想的,否則就是不忠……嵐不是那種不忠之人,還請主人對剛才嵐對主人的無禮進行責罰……”


    “……你接受的是那個朝代的教育?秦朝嗎?很久遠呐……”


    “……”


    好說歹說,葉舞嵐終於勉強同意了以後不再對我行跪禮,其實我的確沒有必要那麽認真的,畢竟在她們日本,跪和坐根本就是沒多大區別,我隻不過是看著不習慣罷了。


    雖然我不知道她是怎麽找到我住的地方的,但看她的樣子肯定是昨天晚上在雨裏走了一夜,找到我住的地方後,由於門進不來,直接從窗子跳進來的,看我還在睡覺便自己去洗澡,結果被忽然醒來的我發現,就發生了剛才那麽一幕。


    忽然想起前些時候和欣欣通電話時,欣欣最後很著急叫的那個“小葉”,大概就是指葉舞嵐吧?她應該就是那個時候跑出來找我的……


    對於她的突然到來,我的確是沒什麽準備,這裏隻有我和風葉住,根本沒有她能穿的衣服,隻好先拿了一條大毛毯將她包住,然後將她那些被雨淋濕的衣服統統扔進洗衣機。


    “小嵐,你幹什麽要跑過來啊?在欣欣那邊過得不習慣嗎?”借著洗衣服的空閑時間,我一邊洗漱一邊和她閑聊起來。


    “不,他們一家人對我都很好。”葉舞嵐包著毛毯坐在沙發上端著個水杯含含糊糊的回答著,杯子裏麵是我剛剛給她倒的熱牛奶。


    “那你為什麽還要跑出來啊?你也看到了我現在的情況,根本無法照顧你的……”我叼著牙刷無奈的向她聳了聳肩膀。


    “嵐不需要主人照顧,這是不符合規矩的……”她一口氣將牛奶喝幹,放下杯子搖搖頭,“我不跟欣欣姐在一起是有理由的,她要去法國了,我不能跟她去,因為沒有主人在的地方便不是嵐的家,這就是我們葉舞流忍者的存在法則……”


    “迂腐……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被封建思想的毒瘤毒害得這麽嚴重的小孩子……”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葉舞嵐不解的看了看我,顯然不太理解我剛才說的話,雖然她已經能聽懂不少中文,但想要理解五千多年燦爛的文化產生的種種名詞和典故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嵐不是很懂主人剛才的話,但主人說的一定是對的……”


    “……”


    我洗漱完畢,跑到洗衣機那裏將已經洗好烘幹的衣服一股腦的拽了出來,抱過去堆在了葉舞嵐的麵前,葉舞嵐居然直接把毯子扔在了一旁,當著我的麵穿起了衣服,我急忙轉過身去背對著她。


    “小嵐,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呢?”


    “在主人麵前嵐是不能有任何自己的想法的,這是一個忍者的基本準則,”身後傳來穿衣服的沙沙聲,聽起來她穿得倒是很快,“嵐現在的一切是屬於主人的,由主人下達命令,嵐會沒有任何疑問的絕對執行……”


    “規矩真多……”我實在拿她沒什麽辦法,真不知道她是不是以前被洗過腦。


    葉舞嵐很快穿完了衣服,我轉過身去坐在了一旁,仔細看了看她。頭發比我剛見到她的時候長了一些,顯然欣欣帶她去剪過,修理得很漂亮,一張圓圓的小臉上有一雙烏黑精靈的眼睛,配上一身淡黃和白色搭配的童裝,一眼看去就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小姑娘。


    隻是她的眼睛裏麵總是不時的流露出一種和她年齡不是很相符的冷漠感,再說直白點就是對周圍除了我以外的一切事物的警惕,可能這又是她所謂的忍者的規矩,但在她這樣一個十幾歲小孩子的身上表露出來總是看起來有些奇怪。


    既然她來了,我也就再沒有理由將她送回去了,畢竟當初答應她爺爺照顧她的是我不是欣欣,可我不能總把她帶在身邊啊,得想個辦法把她安頓下來。


    “今天你先在家裏休息一下,看看電視什麽,明天我送你去上學……”看她的年齡應該讀小學六年級,幹脆直接讓她上初中好了,每天上學放學也能讓我省心一點。


    看眼神葉舞嵐似乎有點不太情願,但表情卻沒有任何表露,隻是很聽話的點點頭,接著走到臥室睡覺去了。看樣子昨天在雨裏走了一夜是累壞了,居然剛躺下就睡著了,連被子都沒有蓋。


    我拉過被子給她蓋在身上,悄悄的帶上臥室的門,拿起書包輕手輕腳的出了家門。


    一隻黑色的小貓在臥室的門口拱了幾下,忽然臥室的門柄詭異的自動下拉,門緩緩的開出一道縫隙,黑色的小貓快速的從這個縫隙鑽入,慢慢的走到葉舞嵐的床前。


    一個窈窕的身影慢慢從小黑貓的身上浮現,仿佛沒有實體一般的漂浮在空中,停留在床邊,俯下身子摸了摸熟睡中葉舞嵐的臉,標致精巧的臉上露出了帶著一絲詫異和若有若無笑容的複合表情。


    “咦……還真是女孩啊,當初我怎麽沒有看出來呢……”


    ……


    由於葉舞嵐這麽一鬧,我今天到學校很早,教室裏麵基本沒幾個人,沒想到這僅有的幾個人裏麵居然包括了有著“萬年遲到生”稱號的趙楠,這在我的印象裏還是史無前例的,像他這樣懶的人是不可能這麽早出現在學校的,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但今天的太陽似乎真的從西邊出來了。


    “早,能在這個時候見到你真是難得啊,今天怎麽起得這麽早?”我扔下書包坐在了他旁邊。


    “早個屁丫子!我昨天根本就沒有睡!”趙楠有氣無力的抬起了腦袋,充滿血絲紅腫的眼睛把我嚇了一跳,“都怪昨天那場破雨……”


    “下雨吵得你睡不著?”我挺奇怪,上次我在他耳邊敲臉盆他都沒醒,怎麽可能會睡不著?


    “我家棚頂昨天漏水,正做美夢的時候我在床上被水淹了……”


    “……”


    說道做夢,我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那個奇怪的夢,或許我不應該把那個夢當一回事,但偏偏那個夢境是那麽的真實,真實得讓我甚至有種脫離現實的錯覺,難道說這個怪異的夢在暗示著什麽嗎?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胸口前一陣猛烈的顫動,是我的手機,因為上學的關係我一向都是在學校開成震動模式的。拿出看了看來電顯示,居然是個不認識的號碼,回想了一下也沒記起是哪裏打來的,但我依舊還是接通了電話。


    “你好,哪位?”


    “你好,請問你是風忍嗎?我是任芳芳的主治醫師……”


    “恩,我是,有什麽事情嗎?”沒想到剛想到芳芳,醫院那邊就來了電話,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是這樣的,病人本來一直處於無意識的昏迷狀態,我們幾位專家一致認為要想讓她醒轉過來隻能靠她自己的意誌,但我們卻一直沒抱太大的希望,對不起,請原諒我這麽說,畢竟她的病情是複發,按慣例複發的疾病一般很難治愈……但昨天夜裏發生了一件讓我們看到希望的事情,她居然有了做夢的跡象,還在夢裏一直叫著你的名字,這說明她的大腦已經開始進行思維,所以我們研究了一下,希望你今天能過來看看病人,說不定可以試著喚醒她,即使今天做不到,也是對病人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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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謝謝您,我會去的。”我說了一些感謝的話後掛了電話。


    是巧合嗎?芳芳居然昨天晚上也做夢了,似乎還夢到了我,難道說我們兩個做了相同的夢?但這幾乎是不可能是事情啊……


    “雪姐的電話嗎?也是找你去赴司徒明的宴請的吧?”趙楠好奇的把腦袋湊了過來,聽口氣雪姐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


    “不是,是芳芳的主治醫師打來的,芳芳似乎有好轉,要我過去看看……”我搖頭回答道,伸手將他的頭推到一邊,我不喜歡他把腦袋離我那麽近,“看來司徒明的邀請你收到了,你要去嗎?”


    “去!為什麽不去?一百萬的營養費呢!”趙楠頓時雙眼放光。


    “哦……那放學一起走吧,我對那無聊的宴請不感興趣,我隻是去看芳芳。”我毫不在意的說道。


    趙楠頓時作出了一副惋惜的表情,在他的觀念裏,這頓飯應該是不吃白不吃的。


    上午提前和班主任打了招呼,由於校長特殊交代過,所以沒遇到什麽阻礙就請了一下午的假。一上午按照慣例迷迷糊糊的就過去了,盡想昨天那個奇怪的夢了,倒是覺得時間過得飛快。


    中午放學的鈴聲想過後,我和趙楠正在收拾書包準備走,忽然有人在後麵拍拍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居然是梁雪冰。


    “是你?找我有事?”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她我總有一種臉上發燙的感覺。


    “不是我找你,是有人找你。”梁雪冰撇撇嘴,身體側到了一旁,葉舞嵐那嬌小的身影在她身後顯露出來,把我嚇了一跳。


    趙楠看了看我,看了看葉舞嵐,撓撓頭,忽然問道:“葉舞嵐嗎?”


    “哎?你怎麽能認出來呢?難道你早就見過這個樣子的她?”我頓時詫異了。


    “猜猜而已,因為味道很像。”


    “你……你是狗嗎?”


    梁雪冰奇怪的看著我和趙楠,又低頭看了看身後的葉舞嵐,有點搞不懂我們之間在說什麽,於是笑著搖搖頭走開了。


    雖然不知道她這次又是怎麽找到學校的,但既然來了就帶著她走吧,反正下午也放假了。我和趙楠收拾好了書包,帶著葉舞嵐到校門口坐上一輛車直奔醫院。


    可能是由於中午午休的關係,醫院的走廊裏麵顯得有些清淨,我和趙楠直奔醫院主樓後麵的住院部,葉舞嵐緊緊的跟在我們的後麵。到了住院部的大廳我停住了,看了看趙楠,趙楠給雪姐打了個電話,接著直接向左拐,去司徒明的病房了,看來他還是惦記那一百萬的營養費。


    反正對芳芳的病情來說,即使趙楠在也不會起什麽好的作用,搞不好還會惡化也說不定,倒也沒必要一定要趙楠跟著。於是我領著葉舞嵐來到了三樓的長期住院病房,三樓右拐的第二間,芳芳就被安排在這裏。


    聯係了主治醫師,得到了許可我進了病房,但葉舞嵐執意留在門口,我也沒堅持,獨自和芳芳的主治醫師進了房間,坐到了床前。


    房間裏的一切還和我上次見到的幾乎沒有任何區別,不過今天似乎剛剛做過消毒,空氣中充斥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氣味。芳芳靜靜的躺在床上,平靜的呼吸著,就像睡著了一樣,她看起來似乎消瘦了,臉色也有些泛白,可能是很長時間沒怎麽見到陽光的關係。


    忽然發現她的一隻胳膊露在了被子的外麵,我輕輕抓起她的手腕,重新放回被子裏麵。


    就在我抓住她手腕的一瞬間,她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動了動,嘴裏發出了幾個很含糊的字節,但僅僅讓我高興了幾秒鍾,她便任憑我再怎麽呼喚也沒有了其他的反應。


    不過即使是這樣也讓在一旁芳芳的主治醫師高興了許久,這完全證明了芳芳的身體正在康複,這也讓我看到了希望。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我現在要和其他醫生給病人馬上做個全麵的檢查,畢竟她現在開始能感覺到外界的接觸了,機會很難得,希望你能配合一下……”主治醫師還沒等我屁股坐熱就下了逐客令。


    讓我來也是他,讓我走也是他,我鬱悶的看了看眼前的這位帶眼睛的中年大叔,無奈的退了出去,畢竟還是芳芳的病情要緊,還是配合一下的好。


    “走吧。”我出門時叫起了坐在門外椅子上等待的葉舞嵐。


    “主人,現在我們要去哪裏?”


    “不知道,先下樓再說吧……”


    葉舞嵐並沒有什麽疑問,乖乖的跟在我的後麵和我一起下了樓。


    走到一樓大廳的拐角時,忽然冷不丁的從一旁的走廊裏跑出一個人,由於速度太快直奔我撞了過來,我向後快速退了兩步,下意識的伸手拉住了這個人的衣服。


    “哎?是你啊?跑那麽快幹什麽?小心撞到牆,你撞壞了不要緊,牆撞壞了是要掏錢修的……”我這才發現我拉住的原來是雪落,第一眼看上去我還以為是雪櫻呢,把我還嚇了一跳。


    “啊?是你?閉上你的臭嘴,你才撞牆呢!你來得正好,你要是不來我還要去找你呢!”


    雪落看到我也顯得很驚訝,看她一副急匆匆的樣子似乎有什麽要緊事,不過我倒是沒怎麽在意,這丫頭一向都是急性子,不然也不會在上次不問青紅皂白就給了我一木盆,以至於現在我一看到她還覺得後腦有些隱隱作痛。


    “哎呀?今天是什麽日子啊?你居然還主動找我?我記得你不是發誓一輩子絕不見我的嗎?”


    “我呸!你別臭美了你,要不是因為我姐,我肯定裝作不認識你,還哪會給你機會和我說話……快說!你把我姐藏到哪去了?怎麽沒見她跟著你?”雪落似乎火氣不小,劈頭蓋臉把我損了一頓。


    “哎?我沒看到雪姐啊?你怎麽向我要人啊?她不是一直和司徒明在一起嗎?”我有些奇怪的看著雪落,但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真的沒看到雪姐啊……”


    雪落的臉色凝重了,疑惑的看了看我,說道:“剛才趙楠去了明哥哥的病房,無意中向我姐提起你現在正在樓上,不過不想過來,正巧我姐要去主樓給明哥哥辦理出院手續,她說辦完之後去把你找下來……結果去了很久也沒回來,打電話也打不通,辦理手續那邊的人我已經問過了,他們說我姐很早以前就辦完了,你說我現在不找你要人找誰要人?”


    我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雪姐這麽大的人是不可能自己走丟的,即使真的有事也不可能不告而別,難道真的是出事了?


    忽然一個不祥的預感浮上了我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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