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俠以武犯禁


    幾個小時的航程,在楚邪頭頂藍天眼望大海中度過,下了遊輪,楚邪提著手中的包裹打量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段路,攔的一輛車找了一間酒店住下,順便讓酒店幫忙定了一張明天飛往深圳的機票,這些武功秘籍和字畫還是放在一起好些,若是分開存放,以後拿時很不方便。(.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到得晚上,楚邪吃過晚飯,無聊之時隨手打開電視正在打發時間,房門突然響了起來。楚邪打開門看去,卻見門口站著兩個人,一個則是年紀大概五十多的老人,說是老人但身板異常硬朗,而另一人卻是一個年輕的女子,隻有二十歲出頭,一頭短發,一身利索的衣服,配上漂亮的臉蛋顯得特別英姿颯爽。


    “何事?”楚邪平淡的問道,楚邪自是感覺到這年輕女子身上懷有內力,而且對自己有些戒備,那老人雖感覺不出來,但絕對不是平常人,想必內力頗深,還有隱藏氣息的功法吧,在武林中能隱藏氣息並不罕見,而且那種方法也並不難練,內力精深之後,自然對氣息的控製也就異常精細了。


    二人看到楚邪如此冷淡,老者沒有任何不滿,嗬嗬笑道:“小友無須提防,老頭我是特別行動組的,找你想談點事情。”旁邊那年輕女子一臉不滿的看著楚邪,遞過兩個證件。


    看著遞到眼前的證件,楚邪隨手接過,轉身走進房內,二人微微一愣,隨即跟了進來把門關上。


    楊宗正,特別行動組長老,程越,特別行動組特員,把兩張證件還給二人,楚邪坐了下來,“二位有什麽話就請說吧。“對他們楚邪倒沒什麽反感,隻是他本就不喜與陌生人打交道,所以語氣自然有些冷淡。


    “喂,你就不能對楊老客氣點,怎麽說他老人家都是為了你的事而專程趕來的,這般沒有禮貌。”程越看到楚邪的態度不滿的指責道,


    楊宗正嗬嗬一笑,對程越擺擺手:“小越不要亂說,武林中人那有這麽多忌諱,一切隨心。”


    程越聽了楊宗正的話不再反駁,站在一旁狠狠的盯了楚邪一眼,憑楊老的武林地位,能為了這麽一個年輕人專程趕來,在她看來實在有些小題大做,而此刻那年輕人對待楊老態度還這麽冷淡,她自然心中不滿,楊宗正可是特別行動組的長老,更是教導他們習武的主要負責人,在他們這些人心中就如自己的師傅一般。


    楊宗正看了看一臉平靜的楚邪,溫和的說道:“小友可知這兩天因為你的事情給我們造成了多大的煩惱?”


    楚邪微微一笑:“很多時候煩惱都是自己找的。”


    “喂,你這話什麽意思,若不是你殺了幾十個人,在世人麵前隨意顯露武功,我們怎會這般在你後麵奔波?”程越看著楚邪一臉輕描淡寫的表情,隻覺得越看越不爽。


    “哦!”楚邪看著他們說道:“那可真要多謝了。”以特別行動組的職責,楚邪自然想到他們肯定費了不少功夫,畢竟幾十條人命和武功引發的事情在普通百姓間影響太大,楚邪行事雖然有些無忌,但對平常人他卻無意驚擾,那天晚上的情況卻由不得他罷手。


    楊宗正搖搖頭,並不在意楚邪的態度如何,說道:“楚少俠,也許在你看來你自己並沒有做錯事情,而且通過調查我也可以確定你的行事若以正邪而論並沒有錯,但我卻不得不說一句,你行事太過魯莽。”


    深深看了楚邪一眼,不待他答話,接著說道:“俠以武犯禁,這是自古存在的名言,我們同為武林中人,相信對這句話體會更深。並不是俠主動去犯禁,更多的是無奈之下而犯禁。武人身懷絕技,強過普通人百倍千倍,所以世間尋常人的追求對他們並沒有吸引力,如名利若是想要唾手可得。大部分武人卻並沒有追逐名利之心,武人有武人的高傲,因為強大所以他們俯視那些被世人追捧的豪門名貴。而因為高傲所以必將招惹到一些心胸狹窄之人,麵對這些人武者自然不像平常人一般靠法律講話,他們會用最直接的手段武力解決問題,而對於後果他們卻不在乎。俠以武犯禁所指的就是行事不顧忌常人,我們學武一為強身健體,二為防身,懲惡揚善現在已經不適用這個社會了,當然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有些事情我們這些武林人自當出力。”


    楊宗正一臉嚴肅的對楚邪說道:“楚少俠身懷絕技又經常浪跡於都市,我希望你以後行事萬萬不可太過魯莽。中國功夫之所以這般隱秘,不是因為技藝自珍,而是我們深知武功若是傳播泛濫,對這個社會的影響將是災難性的。而且世界上並不是隻有我們有功夫,很多國家同樣有自己的武林,雖技藝不同,但行事卻和我們的武林沒有多大分別,這是各國共同遵守的規則,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希望打破這個規則。”


    楊宗正的話中點明了各國政府對特殊能力者的態度,和古代沒有任何區別,每個國家都想控製這些特殊勢力,但卻都知道不可能辦到,所以他們隻能一麵監控一麵組建自己的特殊勢力。而他們最害怕的就是這些東西被世人知道,若是那樣,這些特殊力量肯定不受那麽遏製迅速發展壯大,勢必會給政府帶來巨大的威脅。


    而另一方麵,在很多地方政府卻又不得不依靠這些勢力,因為國與國之間一直充滿著各種各樣的暗戰,比如間諜,暗殺之類,這些身懷特殊能量的人自然不是平常那些精英所能比的。再者,在現在不可能發生大規模戰爭的時代,這些特殊勢力很多時候成了一個國家最據有威脅的武器。


    楚邪對楊宗正前麵的話倒沒什麽不讚同,隻是聽了最後一句話卻眉頭一皺:“若是打破規則又當如何?”


    楊宗正臉色一變,沉聲說道:“群起而攻之,這是任何一個勢力都無法抗拒的,同樣身為武林中人,我們特別行動組並不是單純的為國家服務,而是為了約束武林以防驚擾到平常人,若是武林人之間的恩怨,我們一般並不插手,所以請楚少俠行事之事多多思慮,盡量不要驚擾到平常人。行事無忌人人都想,可後果卻不是每個人都看得到的,就說楚先生和李玄名之事卻害得一個國內大集團幾乎分崩離析,期間又有多少工人因此下崗,”楊宗正說完長歎了一口氣。


    楚邪淡淡一笑:“也許你老說的的確在理,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行事準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又豈能讓之?至於影響,楚某心中也有數。”


    楊宗正聽後盯著楚邪看了良久,搖搖頭:“既然楚少俠如此說,老夫也不好再說什麽,你的話雖然無錯,但多了幾分煞氣,隻望你對那些尋常人多幾分寬容之心。”


    “習武之人最重心境,心中若是顧忌之事太多,武學修為自然難以精進,人活一世,隻須問心無愧就已足夠。”楚邪平靜的說道,正邪之分,事事非非,對與錯從來沒有一個明確的定義,所行之事自己問心無愧對他來說就已經夠了,怎能因他人的評論放棄自己的信仰。


    楊宗正起身說道:“問心無愧,嗬嗬!果然有些年少輕狂,想我年輕之時同樣以為所行之事隻要問心無愧就不會有錯,可最後卻僅僅因為出手懲戒一名為惡之人,卻因此斷了數百普通百姓的生路,所以我才進入特別行動組中,隻是想要世間少發生一些如同我那樣的事情。”


    楚邪微微一搖頭:“世間自古無全事,若是太過完美,物極必反,正邪兩立,對錯相抗,陰陽相分,世間百態也是如此,隻看你在這個世界中立於什麽樣的角度看待問題。楚某平生無大誌願,世人生死世人管,別人無權做主,我隻求心安理得而已。”


    楊宗正聽了楚邪的話,心中明白,也不再多說,“今日老頭前來還有一事想要請教楚少俠,不置可否?”


    “何事?請說!”楚邪沒有做任何承諾,對於他們所謂的請教沒有什麽興趣,


    楊宗正掃視了一眼房內,問道:“楚少俠昨晚所殺之人可是夜梟的人?”對於夜梟他們自然早有關注,


    楚邪點點頭,沒有言語,楊宗正看了一下楚邪繼續問道:“不知楚少俠昨晚可獲得什麽東西?”


    楚邪心中一怔,原來是看到自己提的包裹,不知他們想要得到什麽,不過其中卻都是自己的故物,就算他們開口要楚邪也不可能送出去的,所以有些清冷的說道:“沒有得到什麽外物,不知楊老指的是什麽?”那些東西對他來說自然不是外物,而是故物。


    聽到楚邪這樣的回答,楊宗正臉上一僵,他沒想到楚邪竟然直接否認,那旁邊的包裹他們自然知道是今日才出現在楚邪身上,心中想了想,開口說道:“既然沒有,那我們也不便再麻煩楚少俠了,這就告辭!”


    楚邪平淡的說道:“二位慢走,不送!”看著二人走後,楚邪坐在那裏沉思。


    “楊長老,我們怎能這樣走了,這次來的目的可是一個沒達到呢,那個楚邪也沒承諾以後行事謹慎,而且那得自夜梟的東西明明就在旁邊的包裹中,你卻隻提了一下就走了。”程越開著車不滿的對坐在後麵的楊宗正說道,


    楊宗正歎了一口氣:“丫頭,你也接觸過不少武林人了,怎麽還不知道武林中人最大的忌諱,習武之人都有一份傲氣,而這少年卻是不同,在他身上感覺到的並不是傲氣,而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氣勢,我用內力試探他幾次,卻是毫無所覺,他體內仿佛沒有一絲內力存在一般。”


    “啊!難道我們找錯人了?不會吧,”程越驚詫的說道,


    楊宗正聞言笑道:“自然不會,隻是對方比我高明得多而已,”


    程越聞言立刻轉過頭:“怎麽可能,他才多大,怎麽可能比您老的內力還深?”


    “好好開車,”楊宗正輕喝道,“武學一道並不是以年紀論修為的,資質,所練武功不同,效果自然也是不同,如他這樣的人雖然罕見卻不是沒有。這少年年紀輕輕有如此修為,也許正是那份心性修為吧,對紅塵之事多是一笑而過,而如我這般雜事諸多的人武學自然進境緩慢,他和我們不是一路人,不過卻也不是敵人,這樣的人有自己的世界觀,他人勉強不得。


    程越聽到楊宗正對楚邪那般稱讚,輕輕撇了下嘴:“哪有那麽神奇,最多也就是武功高點,為人卻自私自利,我們可好,專門為他解決後患了。”


    楊宗正聞言莞爾一笑,沒有再說什麽,心中卻是感歎,這樣的人是常人所不理解的,就如常人和普通會武之人一樣,楚邪和他們雖然同屬武林人,但武功卻又高過他們一個境界,楊宗正自己就見過如楚邪這樣的人,他們和楚邪一樣,對世事的態度已經不是自己所能理解的,在世人眼中可能更像自私,但在他們那些人心中卻是理所當然,就如同剛剛楚邪所說的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


    楊宗正心中也有幾分憂慮,因為諸如楚邪這般境界之人,大多已經不管世事猶如隱居,但楚邪卻不同,他雖對世事淡薄,卻在紅塵中奔波,這樣一來以後隻怕要引起很多事情吧,不知到最後會走上什麽樣的路。


    楚邪第二天早早登上飛往深圳的飛機,待到深圳,把包裹中的東西全都存進銀行中,在腦中回想一番武當山的位置,最終決定如古代一般一路行到武當山,他的願望可是踏遍中華大地,而不是飛遍中國,反正沒什麽俗事纏身,自然還是一路走去才能真正陶冶心智,當然如果是附近沒有什麽山水可觀,自然會以車代步。


    楚邪一身輕鬆悠閑自在的旅行不提,他卻不知因為他當眾所用的武功,引出多少人在四處奔波著尋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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