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昊?”


    在卓語琴腳步聲接近的時候,任昊便滿頭大汗地將夏晚秋抱到了地上,旋而用盡力氣把她推去廚房門那裏,單手一按,將其輕輕壓在門邊兒的牆壁上,自己則是跨步向前,一邊把廚房推拉門合上了些許,一邊用身體堵在了門口。


    說話間,卓語琴已是立在了任昊身前,狐疑地看看他:“腦門怎麽都是汗啊?跟廚房幹嘛呢?”卓語琴往裏瞧了瞧。


    在任昊的努力下,夏晚秋半裸的身體被掩蓋在門框邊兒,廚房不大,這裏是唯一可以暫時躲避的地方了。


    “哦哦,我做飯呢,您今兒個回來的真早啊?”


    “這還早?不就是平常下班的點兒嗎?”卓語琴抬起腕子看看表,“你爸也說話就回來,咱晚上吃什麽?”話音未落,就聽不遠處再次傳來開門時,旋而,皮鞋聲慢慢近了,顯然,父親任學也回來了。


    卓語琴回身迎了過去:“咱倆前後腳回來的,你走的東邊兒吧,沒看見你啊?”


    天有車送我,走的三環。”


    “堵車嗎?”


    “還湊合吧,沒怎麽堵。”


    卓語琴與任學在客廳說話的工夫,任昊快合上了推拉門,隨手從地下的菜籃子裏拿出了些青菜,哭喪著臉瞅瞅已放下手臂的夏晚秋:“夏老師,對不起,這回賴我,要是早讓您回去或者早讓您穿上衣服,也不用這麽躲起來了。”卓語琴開家長會時見過夏晚秋,如果她衣冠整齊地出現在任昊家裏,也可以用家訪搪塞過去,但現在……


    夏晚秋臉色變得很難看。她低頭瞧了瞧自己地身體。除了兩件肉色內衣外。就是一條肉色絲襪了。咬咬牙。她飛快穿起出臥室前一刻拿上地衣服。然而。匆忙之中。夏晚秋就隻拿了上半身地行裝。保暖內衣。白襯衫。製服。穿好後。下半身卻依然無遮無擋地暴露在空氣。


    父母還在外麵聊著天。到了飯點兒。隨時都有進來地可能。可偏偏。廚房裏麵地夏晚秋卻沒穿褲子。光著腳丫幹巴巴站在那裏咬牙切齒。


    沒有比這再糟糕地情況了。


    任昊用最快地度洗著菜。裝出要做飯地樣子。眼神卻是緊巴巴地看看夏老師:“您先跟這兒站一會兒吧。我盡量不讓我爸媽進來要有機會。您就趕緊先去我臥室把衣服穿上…了。您褲子還在我床上仍著呢。高跟鞋也在!”


    任昊一拍腦門:“我得去把您衣服收起來。”


    夏晚秋倒吸著冷氣。迸著火花地眼眸兒一眨不眨地盯著任昊地眼睛:“拖啊!不讓我走啊!這回老實了吧!任昊我告訴你!如果你讓你父母現了我!你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任昊苦苦撓頭:“我也不想這樣啊,不行不行,我得趕緊去了,我媽平常時不時就去我屋看看,可不能讓她瞅見您衣服,不然可真露餡了。”任昊小心翼翼地拉開門往外瞅了眼,爸媽還在聊著工作上那些瑣瑣碎碎的事兒,於是乎,他吸了口氣,挺直腰板走了出去,直奔臥室。


    “小昊,這些天都上半天課吧,考試的事兒,複習的怎麽樣了?”


    卓語琴從身後叫住了他,可任昊卻沒有停步,直直走進臥室:“複習的差不多了,這次應該能考好吧,您放心。”任昊的視線快跟屋裏掃來掃去,先是把夏老師的高跟鞋撿了起來,琢磨了片刻,還是將它丟到了床底下,又拿著夏晚秋的兩條褲子,尋摸著怎麽能去廚房給她……


    “你自己知道上進就行,反正你也掙錢了,我們也不像以前似的管著你了,但你得自覺,知道嗎?”隨後,臥室裏的任昊就聽到母親的拖鞋聲漸漸清晰起來:“你跟屋好好休息吧,前幾天不是說了嗎,最近的飯我來做,你正是忙的時候,不用你了我看看咱吃點什麽,我記得冰箱裏還有韭菜呢吧,要不,攤個雞蛋……”


    任昊聞言,臉色大變,把夏晚秋的衣服胡亂丟到衣櫃的最底下,塞到自己衣服裏藏了起來徒然折身出了屋,我做!”任昊眼見著母親已是挽著袖子摸到了廚房推拉門上,嘩啦一聲,拉開了一半!


    “媽!”


    我的天!


    如果按照直線距離計算,卓語琴幾乎可以說是與夏晚秋臉貼著臉了!


    任昊急急撲了過去,搶在卓語琴前麵鑽進了廚房,旋而一把將門又合上了,隻留出一個小小的縫隙:“您上一天班也不輕省,今兒個還是我做飯吧,菜都洗好了,馬上就完事。”心驚膽戰下,一滴豆大的汗珠順著任昊額頭滴了下去。


    卓語琴皺眉,使勁兒扒著門,想要擠進去:“這孩子,怎麽不聽話啊,快出來,說了我做就我做,搶什麽槍!”


    任昊哪能讓她進來啊,側眼望了望黑著臉龐的夏晚秋,手中死死控製著門板,不讓母親拉開,“哎呀,您就別跟我掙了,快跟我爸看會兒電視去。”


    母子倆以門為中心展開了爭奪戰,誰也不肯退讓。


    最後,還是任學話了:“小昊要做你就讓他做吧,這麽一會兒工夫,也耽誤不了學習。”


    卓語琴撇撇嘴巴,猶豫了一下,無奈收回手臂回了沙上:“我還不是怕他累著啊,你說的倒清閑,怎麽不看你做飯啊?”


    任學抖了抖手中的報紙,看她一眼:“我這兒上了一天班,也累著呢,再說,我做的飯也沒小昊做得好,待會兒我刷碗總行了吧?”


    “得了吧你。”卓語琴氣哼哼道:“累什麽呀你累,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你們科長來家裏吃飯都跟我說了,你這個副科長,到廠子就先沏一杯茶,然後悠悠哉地坐上一天,有了活兒,也不會叫你幹,等於成天去那養清閑了,這也叫累?”


    呼,暫時安全了。


    任昊關上門縫回到了廚房,不經意地瞥了眼夏晚秋的絲襪和內褲,臉上一燙。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絲襪打扮,此時夏晚秋身體的誘惑力對他來說就可想而知了。


    夏晚秋淩厲地實現下一刻便殺了過去:“看什麽呐!”


    任昊嚇了一跳,忙是把手指豎起在嘴邊:點兒聲啊…是怕您冷才看了一眼的,要不您先把我拖鞋穿上?”夏晚秋光著腳,與涼颼颼的地麵間隻有一層薄絲襪隔著,這可是冬天,即便暖氣再好,也暖不到瓷磚上啊。


    夏晚秋眼神一冷:“用不著!你現在要考慮的!就是怎麽不讓我被現!怎麽把我送出家去!其他的跟你沒關係!用不著考慮!知道嗎!”


    任昊鬱悶地揉著太陽**:“知道了,我爸我媽晚上可能會去遛彎,到時候您就能走了,可這之前,得想辦法讓您去我臥室啊,廚房


    地方藏身,隻要他們一進來就徹底完蛋了會t候我找個借口把他們引去大屋,您呢,趕緊回去我屋,先穿上衣服再說,我那裏地方多,至少藏起來還是沒問題的。”


    夏晚秋黑著眉毛點了下腦袋。


    “對了,要是有機會,您也什麽都不用管,直接出我家就行之,隨機應變吧。”


    夏晚秋哼了一聲:“不用你說我也明白!做你的飯吧!”


    任昊看看他,腆著大臉拉了她手一下:“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夏老師,您別生氣了行不行?”誰知,夏晚秋卻毫不留情地甩開了他的手:“……別碰我!”


    任昊摸摸鼻子,開始做飯。


    “夏老師,要不您先吃點兒再說?”


    “不餓!”


    “我媽他們看電視呢,您趕緊吃點兒吧?”


    “氣也被你氣飽了!不吃!”


    任昊聳聳肩,端著幾盤菜走出廚房:“爸媽,吃飯吧。”


    卓語琴走了過來:去盛飯。”


    “別別……”任昊忙是攔住了她,將卓語琴按到椅子上:“我去盛就行了,您倆趁熱吃。”吃飯的時候,任昊的眼神一直若有若無地掃著廚房方向,生怕夏晚秋露出一點破綻。飯後,任昊搶著收拾碗筷,想去刷碗的任學也被他阻止了。


    “碗不著急刷呢,爸媽,我小時候照片放哪了?”


    “我屋呢,幹嘛?”


    “沒事,突然想看看了。”


    卓語琴也沒多想,輕輕點點頭,緩步走去大屋:去給你找找,好像收拾東西的時候給拿出來了,我記得陽台箱子裏了吧。”


    任昊看母親上鉤,於是又把目光放到父親身上:也過來跟我們一塊看吧。”


    坐在沙上的任學搖搖腦袋,下巴指了下新買的29寸純平電視機:“你們看吧,我等天氣預報,馬上就開始了。”


    “哎呀,這還十分鍾呢,我還想看看您和我媽結婚時的照片呢,聽說您年輕時候可比現在帥多了。”


    任學嗬嗬一笑:看就看看。”


    任昊跟著兩人去到大屋,旋而碰地一把重重將門關上,給了夏晚秋一個暗號。


    “關門幹嘛?”


    裏油煙味太大,別再跑您屋裏。”任昊在離門最近的地方坐了下去:片呢?”


    “著什麽急,正找呢。”卓語琴在陽台的櫃子裏翻著,突然,她指了指上方的衣服:“對了小昊,早上我把你那幾條冬天穿的褲子洗了洗,待會兒你想著拿回去。”


    “知道了。”


    任昊心裏默默算著時間,這會兒,夏晚秋應該回自己臥室了吧,再等等的話,她就能穿好衣服,甚至,可以借著機會溜出家去。雖然關門聲會被父母聽到,不過那時,夏晚秋已經離開,也沒多大關係了。


    任昊心定,盡量跟大屋裏拖延著時間,不讓卓語琴和任學出去,而且,他刻意把說話聲音放大了一些,一來,可以給夏晚秋提示,告訴她我們還在聊天,暫時不會出屋,再來,可以讓自己的聲音把大門聲蓋住,這樣的話,也不會讓爸媽察覺到什麽。


    不多久,任昊似乎聽到外麵有動靜,好像是關門聲,又好像不是。他覺得夏晚秋也差不多該回家了,於是乎,保險起見下,任昊繼續拖延起來,他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氣預報都過了吧?”任學合上一本照片:“新聞快開始了,我去看看。”


    從他們進屋到現在,都過去十分鍾了,夏晚秋就是再拖拖拉拉,也該看準機會離開了吧。想到這裏,任昊也沒攔著任學。


    驀地,客廳的電話響了幾聲。


    接吧。”


    任昊在客廳四顧望了望,見沒什麽異常,逐緩步走去自己屋,心情也隨之放鬆了一些。今天真是好險,差點就被爸媽給現了,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把學校老師泡到了手,還不得當場飆?


    至少,現在還不能告訴他們。


    卓語琴也第三個走出了大屋,接起電話坐到沙上:維子啊,嗬嗬,你可好久沒來家裏了吧…搬過來沒幾天,我還跟小昊說讓他帶你來家裏看看呢……嗬嗬,你找小昊吧,等等我給你叫他…嗎……你們在哪呢…然可以了,小昊也跟家呢……歡迎,都歡迎,嗬嗬,沒吃飯呢吧…了啊…就快上樓吧,我去給你們開門……”


    任昊在臥室前狐疑地停住腳步:“維子的電話?什麽事?”


    卓語琴先是對任學說了句:“別看電視了,快幫著我收拾收拾屋子,有客人要來。”而後轉頭看著任昊:“維子說他跟你班的幾個同學就在樓底下呢,想上來咱家待會兒,小昊,家裏沒飲料了,你下樓去買點兒。”


    怎麽沒提前給我打電話?”


    “他說他剛才打了,你手機沒人接。”


    任昊手機還在屋裏呢,於是回身打開門:“那行吧,等我拿手機就去。”任昊想先給夏晚秋打個電話道個歉,從她剛才的表情不難看出,夏老師是真生氣了。


    卓語琴不耐的地拉了他一把,往大門那邊兒推他:“拿什麽手機啊,快點買飲料去,你同學說話就過來了。”


    任昊哦了一聲,拿了鑰匙出了家,直奔樓下的航市。還沒等他出小區,對麵就走來幾個熟悉的身影。


    薑維拿著張紙條一邊看一邊對照著樓號尋著任昊家,蔣貝貝推著自行車跟在他身後,旁邊,馮莉也步行著跟他們走在一起。任昊苦笑,老遠對著那邊兒招招手:“這裏,這裏……”


    薑維眼睛一亮,跑了上去:“耗子,你家可忒難找了,我們都轉了好幾圈也沒看到一號樓啊。”


    “都黑天了,你能看見嗎,怎麽,今兒幹嘛想起過我這兒來了?貝貝,莉莉,你們仨約好的?”


    蔣貝貝嘻嘻一笑:“中午放學時我們就在一起了,我們三個臭皮匠都有擅長的科目,所以就想著一起複習複習,相互請教,這不,聽說這邊兒新開了家避風塘,於是就過去了那裏複習了,出來時聽維子說你家好像也住這裏,就想過來看看,幹什麽,看你的表情,似乎很不歡迎我們啊?”


    “哪能啊。”任昊笑了笑:“對了,家裏沒喝的了,我去買點兒飲料,你們是跟我一起去,還是自己先上樓麵那棟就是我家,五樓503


    馮莉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耗子,你可別買飲料了,我們什麽都不喝。”薑維和蔣貝貝也附和著點點頭:“是啊,我們坐一會兒就走。”


    “那哪行啊,喝可樂還是雪碧,百事的還是?”


    馮莉那嘔吐的姿勢還是沒有收起來,苦著一張臉道:“真的不喝了,避風塘你沒去過嗎,那裏是自助形式的,飲料免費一下午可把我們喝夠了,都有點惡心了,所以別提飲料,看到我都想吐了。”


    任昊啞然失笑:“誰叫你們照死了喝的,到時候難受的還不是自己?”


    薑維嘿嘿笑著:“十好幾塊錢呢,不喝夠了不就虧本了,走吧走吧,什麽也別買了。”


    任昊一看,也隻能點頭,帶著他們仨上了樓。進到客廳,卓語琴已經洗好了水果放在桌上,旁邊還擺著瓜子、開心果等等零食。


    “小昊,飲料呢?”


    薑維先一步解釋道:“阿姨,我們幾分鍾前好喝了好幾杯咖啡呢,實在喝不下,就沒讓耗子買。”蔣貝貝和馮莉跟著問了聲“阿姨叔叔好”。


    卓語琴笑著點點頭,招呼他們坐在客廳:“有水果和零食,你們隨便吃吧。”


    “阿姨您別客氣了。”薑維仰頭掃量著客廳格局:“您家房子真不錯,聽說裝修都是耗子一人兒設計的?他行啊,哪天我家裝修時也把耗子請過去參謀參謀。”卓語琴笑了笑,帶著他仨去了大屋參觀了。


    任昊沒跟著他們一起去,而是先回到了臥室,想給夏晚秋打個電話。奇怪的是,屋裏好像被人亂翻過一遍似的,被子枕頭都移了位置,甚至連衣櫃門都沒有關上。任昊苦笑著搖搖頭,心想,肯定是夏老師急哄哄下,才把屋子弄成這副德行的。


    抄起電腦桌上的手機,任昊就看到了兩個未接來電,第一個是薑維打的,而第二個竟是夏晚秋打的,看了看時間,是五分鍾以前。


    按了下回撥鍵,任昊給夏晚秋的手機撥了過去。


    鈴鈴鈴……


    耳邊似乎響起了手機的鈴音,任昊一愣,快向床頭看去,聲音好像是從那裏傳過來的。


    難道夏老師忘記把挎包帶走了?


    不對啊!


    未接來電是五分鍾以前,她要是沒帶手機,怎麽可能給自己打電話?


    任昊走過去幾步,單膝跪在床頭,翻著被子和枕頭,這會兒,手機那頭竟然接通了:老師……您在哪呢?”聽得沒人回話,任昊又是喂喂了幾聲。


    下一刻,任昊身體猛然僵硬住了,一陣毛骨悚然地感覺煞那間襲上心頭!


    蓋因,任昊感覺自己的腳踝被什麽東西從床底下抓了住:快掙開了腳腕子的束縛,甩掉拖鞋跳到了床上。


    看著從床底下一點一點爬出來的身影,任昊有些魂飛魄散的味道:“我的天!夏老師怎麽還沒走啊!?”


    夏晚秋一臉怒容地直立在他身前,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你說呢!”


    任昊簡直都快瘋了,抓著頭驚愕道:“我不是把我媽我爸叫大屋去了嗎,我還關上了門,整整十分鍾啊,您就是反應再慢,也該出門去了吧您怎麽還沒穿褲子呢?哎呀,我服了,您到底在幹嘛呀!最起碼您得把褲子先穿好了吧?”


    站在他麵前的夏晚秋,下身還是一條肉色絲襪,她聞言臉色猛地一變,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還好意思說!我問你!我褲子呢!”


    任昊怔了怔,飛快從床上跳下來,在衣櫃的最底下翻了翻,片刻後,拎出夏晚秋那兩條合在一起的褲子遞給她,眨巴眨巴眼睛,任昊狠狠拍了下腦門:“賴我賴我!我怕我媽進來看到,就把高跟鞋踢到床下,把褲子藏進衣櫃底下了……”


    夏晚秋呼呼喘著氣:“我看出來了!你就是不想讓我走!成心想讓我難堪!”


    任昊哭喪著臉看著她:“我不就忘跟您說了嗎,可衣櫃就那麽點兒地方,您找也能找出來吧,再說,您不會穿我褲子先走啊?”


    一提這個,夏晚秋眉梢上的火氣更是大了些,她拉著任昊的脖領子,另手指著衣櫃裏麵瞪眼道:“你自己看!你自己給我看看!除了一條睡褲,哪還有其他褲子!難道你讓我穿著睡褲走大街上嗎!”


    任昊這才想起來,方才母親跟自己說過,她把冬天的褲子都給自己洗了,掛在陽台晾著,任昊夏天的衣褲,也早被卓語琴收在了大屋的櫃子頂上,所以就像夏晚秋說的,此時的衣櫃裏,根本沒有褲子!


    任昊雙手合十歉意地看看她:“對不起對不起,還是我沒考慮周全,夏老師,薑維他們來我家了,先別說別的了,您趕緊藏起……”


    身後,一個聲音徒然殺了來:“耗子,你跟屋幹嘛呢?”


    任昊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也顧不得什麽了,用力把夏晚秋在半空中橫抱在身前,旋即彎下腰,一把將她推到了床底下,任昊甚至能夠想象夏老師連滾帶爬的模樣,默念了一句“對不起”,忙又起身站直了,佯作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床下,傳來了夏晚秋的慘叫聲。


    與此同時,薑維、蔣貝貝和馮莉66續續走了進屋,薑維把門關上,眉宇間狐疑了一下:們聽沒聽見什麽?”


    蔣貝貝也古怪地在臥室裏看著:“我也聽見了,好像是個女人的聲音,說什麽‘殺了你’之類的話。”


    任昊擦了把虛汗,給他們搬了椅子過去:“沒有沒有,這房子隔音效果不好,肯定是六樓放電影呢坐吧,玩不玩電腦,我沒關機,按一下顯示器就能開了。”


    看看你有啥好遊戲。”薑維搶著坐了過去。馮莉拉過椅子,也盯著電腦看起來。蔣貝貝則是一邊打量著臥室環境,一邊慢悠悠地朝床頭走去。


    任昊眼見著蔣貝貝的右腳擦過一隻黑色高跟鞋踩在了瓷磚上,高跟鞋輕輕一晃,淺淺出一聲響動。


    蔣貝貝好像沒有現什麽,坐在那裏晃悠著懸在半空的兩隻腳丫,隨時都有踢到那隻高跟鞋的危險!


    “我暈,你電腦可真幹淨,怎麽啥也沒有啊給你刪除了?你可真行,d盤裏有安裝文件,我給你裝上吧?”


    “隨便吧。”


    任昊有些心不在焉,他不動聲色地挨著蔣貝貝坐到床上,腳下向後一磕,將夏晚秋的一隻高跟鞋往裏踢了踢,這才呼出口氣,陪他們聊起了天。


    “耗子,我記得你買電腦那會兒可是天天玩遊戲啊,這幾個月怎麽不見你玩,沒好遊戲嗎?”薑維在電腦上登6了自己的qo實挺不錯的,你還不多練練,咱們初中那幾個家夥可都在玩呢,到時候寒假一塊切磋切磋啊?”


    “玩膩了都,沒勁。”玩慣了大型3d遊戲的任昊,顯然適應不了當你的幾款老遊戲了,雖然它們堪稱經典。


    “耗子,你最近也忒不


    吧,叫你幹嘛你都不去。”薑維回過身子白了他一7有別的事兒?跟我們說說啊?”


    馮莉跟一旁捋了下劉海嬉笑道:“他呀,現在可顧不上別的。”


    蔣貝貝好奇的目光看了過來:“莉莉,什麽意思?”


    “就是那個意思唄,嘻嘻,耗子也談戀愛了,而且跟維子不一樣,他喜歡的那人,也喜歡耗子,就是所謂的兩情相悅嘍。”


    薑維驚愕地瞪著眼睛:“不是吧?我怎麽一點兒也沒聽說?莉莉,你怎麽知道的?”


    馮莉咯咯笑看著任昊:“前幾天耗子問我追女人的辦法,那時候告訴我的,我給他出的主意是送玫瑰花,嗬嗬,怎麽樣,這招好使不?”


    看著她那得意的眼神,任昊真想揍她一頓,不說還好,一說這個他就來氣,就那幾十朵玫瑰,差點要了自己的命。任昊翻了個白眼,什麽也沒說。


    蔣貝貝急急拉住任昊的手臂:“哎呀呀,不得了啊不得了,咱們耗子也算開竅了,快說說,是哪家的姑娘啊,咱學校的?咱班的?還是其他地方的?我們到底認不認識?”薑維也把椅子轉了過來,瞪眼催著他。


    任昊也沒否認:“八字還沒一撇呢,等事成之後再告訴你們,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管他仨怎麽問,任昊就是咬死了不說。


    不夠朋友。”薑維撇著嘴巴哼哼一聲,開始自己分析起來:“要我看,既然耗子主動去找莉莉,那對方肯定是耗子喜歡的人,不然他不會這麽上心子喜歡熟女,這大家都知道了,那麽,對方絕不可能是咱們同學,嘿嘿,就算是高三的,也算不成熟女吧,所以學校方麵排除了。”


    蔣貝貝做了一個“被你打敗了”的動作:“維子,我們都有智商,這點誰都能分析出來,況且,你說的也不對啊,學校被排除了?那老師也算學校的人啊?她們也是熟女啊?”


    薑維砸砸嘴:“你說耗子看上了咱學校的某個老師?同時,那個老師也看上了耗子?貝貝啊,你智商真的不高,你覺得可能嗎?”


    “敢說我智商不高!”蔣貝貝氣哄哄地給了他腦門一下:麽不可能,咱們耗子大小也是個男人,這就足夠了嘛,咱班主任顧老師啊,生物蘇老師啊,音樂王老師啊,這可都沒結婚呢吧,你們看耗子神神秘秘的樣子,肯定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才不跟咱們說的,這個難言之隱,極有可能是師生戀,嘻嘻,我覺得顧老師最有可能,耗子上她課的時候眼神就不對,你們覺著呢?”


    “別瞎猜了。”任昊一邊擦汗一邊用餘光掃著床麵,貝貝啊,你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任昊甚至感覺到了從床底下彌漫出的一縷殺氣。


    薑維認真地想了想:“如果要按你這麽說的話,顧老師絕對不可能,人家長得漂亮,怎麽會看上耗子呢老師倒是還有些幾率。”


    馮莉撇撇嘴:“王老師那麽難看,耗子也不會看上她啊,我覺得蘇老師最靠譜,她的年紀也就比任昊大那麽幾歲吧,相貌也算說得過去。”


    仨人越說越來勁兒,最後都把促狹的目光投到任昊身上:“耗子,你自己說,是顧老師?是蘇老師?還是王老師?”


    任昊哭笑不得道:“……是夏老師。”


    “你就扯吧!”蔣貝貝切了一聲:“先不說夏老虎會不會喜歡你,要是有人說你喜歡夏老虎,那我蔣貝貝第一個不信,她有什麽好啊?無非就是個長得漂亮些的大花瓶罷了,除了訓人罵人什麽都不會,連業餘愛好都沒有。”


    薑維附和著點點頭:“主要她的脾氣太不好了,動不動就大吼大叫,跟個老虎似的,要是心髒有個毛病,沒幾天就得被她給嚇死。”


    “是啊。”馮莉也跟著嘻嘻一笑:“不但是隻老虎,還是那種深山裏剛出來的古董老虎,既古板又不近人情,就知道找獵物,抓到獵物吧,她還不鬆嘴,非得把對方弄死才算了結好她隻是個政教處副主任,要是給她扶了正,那咱們還活不活啦?你說,誰可能喜歡她啊?”


    三人不住抱怨著,可見在夏晚秋的鐵腕手段下,學生們都是有些怨聲載道。


    任昊咳嗽了一聲,好心提醒道:“換個話題換個話題……”


    蔣貝貝眨眨眼:“耗子,怎麽每次一說夏老師的壞話,你就得站出來叫停啊?怕什麽,反正夏老虎也聽不見。”


    呃,你說的夏老虎,她就在床底下呢!


    任昊小小同情了他們仨一下,保佑他們在寒假前夕不要犯錯誤,否則落在夏晚秋手裏,他仨可就完蛋了。


    ……


    九點過十分。


    任昊把薑維三人送下了樓,回到家,他故作隨意地喝了口水:“您倆還不出去溜溜彎,外麵空氣好著呢。”


    卓語琴從衛生間走了出來:“溜什麽呀,你爸是休息,可我明天還上班呢,小昊,你也刷牙洗臉吧,早點睡。”言罷,卓語琴進屋睡覺了。


    任學還在看電視,是抗戰的片子,看他的精神頭,沒有十點恐怕睡不了覺。


    任昊歎了口氣,折身回到自己臥室,關上門,順帶也從裏麵反鎖了上,這才快步到床頭,扒著床板彎腰下看:“夏老師……夏老師……出來吧……薑維他們都走了……”


    幾秒鍾後,灰頭土臉的夏晚秋咬牙鑽了出來,她都沒顧著把衣服上的土清理幹淨,就一下子鑽進了被窩,抱著兩條修長的美腿瑟瑟打著哆嗦。


    任昊心疼地扶在被子上:“抱歉抱歉,早知道我就給您仍進條被子了口熱茶暖和暖和吧。”任昊把自己的杯子遞給她,吹了吹熱氣。


    夏晚秋黑著臉看看他,咬著後槽牙探出脖子去,也沒伸手接,就這麽用嘴抿了幾口,哈出口氣,她再次躺下,雙手搓著大腿,看模樣,是凍得夠嗆。


    “我爸還在外屋看電視呢,估摸十點多才能睡,您先躺一會兒吧,有了機會我再叫您。”任昊瞧瞧她:才薑維他仨的話您別當真,都是說著玩的。”


    夏晚秋板臉瞅瞅他,挪開了視線直直望著天花板:“……我無非就是個長得漂亮些的大花瓶罷了,除了訓人罵人什麽都不會,動不動就大吼大叫,跟個老虎似的,還是那種深山裏剛出來的古董老虎,既古板又不近人情可能喜歡我啊!”


    任昊深深地看著她:“……可我喜歡您。”


    夏晚秋看都沒看他一眼,好像根本不信他的話。


    ……


    畢,求打賞……】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活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嚐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嚐諭並收藏重活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