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束血花濺起。


    “別叫喚了,又沒死。”


    滾燙的槍口拍了拍男人的下巴,大腿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忍不住吸了口冷氣。


    “我問,你答。”


    “我答你個奶奶!”


    男人怒吼一聲,張牙舞爪的朝著蘇魚撲過去。


    砰!


    蘇魚目光冷淡,仿佛沒有絲毫感情。


    “偶係個冷庫滴撒手,勸你好自為雞!”


    男人懵了,這是那個地方冒出來的煞星啊?


    口音不像本地人。


    下手這麽狠,眼睛都不眨一下,不幹巴嗎?


    “再動?再動就隻能打你第三條腿咯。”


    “...大哥您吩咐!”


    鑽心的疼痛從兩條大腿上傳來,像是把從熱油中撈出來的辣椒塞進了他的血肉裏。


    盡管如此,他還是咬著牙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


    大哥吃點苦沒關係,不能讓二弟就此隕落啊。


    “嗯嗯,不錯。”


    蘇魚淡淡的點了點頭。


    對於這種人,他沒有絲毫仁慈。


    對敵人的仁慈,往往都是對自己的殘忍。


    “你們從哪兒來?來魔都有什麽事?”


    男人不敢不答,隻能結結巴巴的回答道:“我們之前在泰國,被派到魔都來拓展業務。”


    “我們的下線被警方拔掉了,還有另外一股勢力在和我們搶生意,所有我們就來砸他們的場子,順便重新發展下線。”


    “領頭的,我們叫他刀疤哥...”


    蘇魚將男人的話全數記下。


    這幫家夥手伸的倒是夠長的。


    都幹起跨國業務來了。


    能順利進來,還能搞到槍,肯定在國內還有內應。


    至於他口中所說的另外一股勢力,蘇魚也在盯著呢。


    “你叫什麽名字?”


    “他們都叫我外號,大魚。”


    聞言,蘇魚眉頭一蹙。


    什麽檔次,跟他起一樣的名字。


    “從現在起,你叫大蝦,我很好奇,你們來魔都有一段時間了吧,怎麽沒被警察抓住?”


    大蝦畏畏縮縮的瞅了蘇魚一眼,生怕蘇魚一個手抖,自己就要體會蛋蛋的憂傷。


    “我們沒搞什麽大動作,準備過了風頭再說...”


    蘇魚恍然,據他所知,因為長時間沒有收獲,警方這邊整天愁眉苦臉的。


    局裏的數據裏,除了發現一些違規洗腳的,也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


    還要多謝了之前從老王那兒薅來的密鑰,不然局裏的係統還不好進呢。


    他隻管聯網,其他的交給黑科技電腦。


    “回去之後,就說你們被另一夥勢力給偷襲了,讓你老大帶人去火拚。”


    “你們平時聚集的地方在哪?”


    “在一家棋牌室裏麵的暗室...不過大部分時間我們都在夜總會ktv這種地方,隻有少部分人守在那裏...”


    蘇魚心中了然,擺了擺手,讓他快滾。


    大蝦低頭一看,手裏的大香蕉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變回槍了。


    雖然不知道蘇魚是怎麽做到的,但所謂利器在手,殺心自起。


    這不給蘇魚來一發,都對不起他兩個血刺呼啦的大腿。


    而蘇魚也似乎沒有分毫防備。


    杵在原地好像在思索著什麽。


    砰!


    大蝦獰笑一聲,果斷扣下扳機。


    蘇魚手掌輕抬,子彈精準落入了他的掌中。


    歪了歪腦袋,就這麽看著大蝦。


    大蝦的笑容逐漸收斂,渾身都被冷汗打濕。


    他看見了什麽?


    他看見有人徒手接下了子彈!


    這還是他認識的世界嗎?


    “大哥,求放過...”


    “你qq農場來消息了。”


    “?”


    “你菜死了。”


    一分鍾後,蘇魚扛著杜山離開了巷子。


    大蝦呆坐在原地,甩了甩腦袋清醒了過來。


    立刻拿出手機給刀疤哥匯報消息。


    “刀疤哥!不好了,兄弟們遭遇了埋伏!被鐵頭那幫人給截了!”


    “什麽?!好好好,我不去找他,他倒先來找我了!媽的,你先帶人撤回來!”


    “刀疤哥,我回不去了...”


    “什麽...”


    砰!


    大蝦倒在了血泊中,而開槍的,是他的另一隻手。


    時間一到,穴位解除。


    剩下的一幫子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隻看見大蝦倒在丟上,周圍滿是血跡。


    沒辦法,隻能先把他抬走。


    總不能讓大蝦就這麽躺在這裏。


    街角,樹蔭下,杜山被冷風吹醒。


    裹了裹衣服,四處看了看,嘀咕道:“我怎麽跑這兒來了?我不是在找廁所嗎?”


    揉了揉腦袋,杜山覺得自己大抵是喝醉了,剛剛似乎還做了個怪夢,夢到自己被一群人追。


    一定是那該死的破工作還在追他!


    起身打了個車,杜山搖搖晃晃的回家了。


    他走後,蘇魚才從一旁慢悠悠的走出來。


    嘴裏的棒棒糖隻剩下一根棍子,棍子一邊被他咬的亂七八糟。


    跟被狗啃了一樣。


    蘇魚通過數據檢索,發現最近魔都失蹤的人有點多。


    不用多說,跟這幫家夥脫不了幹係。


    路隊他們雖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是由於這幫人手段利索,而且相當專業,痕跡處理的很幹淨。


    所以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都到這個地步了,蘇魚當然坐不住啦。


    那些都是自己的未來客戶啊!


    “趁早拔掉這些外來的蟲子,不然老姐他們早晚會遇到危險...”


    心裏這般想著,蘇魚沒有回家,轉頭去了自己的倉庫一趟。


    另一邊,刑警大隊裏,路隊揉著眉心。


    “緝毒大隊那邊還沒有什麽發現,但是我們可以肯定,對方已經進入了魔都,並且在暗中有所動作!”


    “當下必須加大警力投入,最快速度將他們揪出來!”


    路隊的手指敲的桌子邦邦響。


    這時候,突然來了消息。


    路隊低頭一看,頓時眼睛一亮。


    “好消息!我們派出去在各個地方盯梢的人中,有人發現一家棋牌室人流量異常!”


    “而且現在似乎在搞什麽大動作,現在那幫人準備往城郊移動!車上疑似裝載重火力武器!”


    “立刻申請武警部隊支援!”


    大手一揮,整個魔都的警力頓時緊鑼密鼓的調動了起來。


    又是一天深更半夜,月黑風高,殺人放火必選良辰。


    城郊吳家溝,深夜燈火通明。


    這個村民已經全部遷走的荒涼小村莊,卻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熱鬧。


    數道射燈照亮了整個村莊,兩撥人相互對峙,麵色皆是無比嚴肅。


    “嗬嗬,都是拿錢辦事,何必這麽賣命呢?”


    鐵頭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半氣半笑道。


    刀疤臉上真的有一條刀疤,他重重冷哼一聲。


    “別跟我嘰嘰歪歪的!殺了我的人,還想扯淡?”


    “你們本地的幫會真是太沒有禮貌了!”


    鐵頭一手摸不著頭腦。


    這家夥喝假酒了?


    和村莊隔著一段距離的小山丘上,大批警察摸黑聚在了這裏。


    荷槍實彈,蓄勢待發。


    這是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兩幫人馬的主力聚集在一起。


    隻要行動順利,便能將其一網打盡。


    王才趴在某個角落裏,舉起望遠鏡遠遠觀察著吳家溝的動靜。


    忽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拍。


    “你師傅我忙著呢,路隊隨時有可能下命令,顧冬你別緊張,拿出你在警校學的辦事來。”


    顧冬歪了歪腦袋。


    “師傅,我在這邊。”


    王才身子一木,默默放下望遠鏡轉身一看。


    “你他娘的怎麽在這兒?”


    蘇魚呲著個大牙:“哦,中秋快到了,我來賞月的。”


    抬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王才嘴角一抽。


    “你咋不說你是來采靈芝的呢...”


    “不,其實我是來給你送韭菜的!”


    王才別過頭去,一言不發。


    甚至不想問蘇魚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這家夥他從來都猜不透。


    “旺財,你咋不說話了?”


    “居然冷暴力我,嗚嗚嗚。”


    “果然,狗是容易消失的朋友,朋友是容易消失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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