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怎麽停電了?”


    整個閣樓漆黑一片,隻有阿奎手裏的手裏還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照著他的臉,泛著白光。


    阿奎拿著手機起身,腿一不小心就絆到了耳機的線,耳機掉在了地上,耳機線帶到了杯子,一時間,閣樓裏東西劈裏啪啦的全部都摔了。


    而他自己也不小心按在了地上,手機甩出去很遠。


    正麵朝上,手機屏幕閃爍白色的光。


    “媽的。”


    阿奎不停咒罵著。


    這時,樓下還有他媽媽的催促。


    阿奎小聲嘟囔:“催催催,煩死了這個老東西。”


    他趕緊爬過去撿手機。


    可等他好不容易到了手機邊上,伸手去拿的時候,卻借著光芒,看到一雙慘白的腿站在前麵。


    阿奎瞬間嚇得魂飛魄散,鬼叫了一聲。


    他一把將手機抓住,打開手電筒照著前麵。


    沒有慘白的腿。


    是床腿和白色的被角。


    ……原來是看錯了。


    阿奎咽了咽口水,後背都是涼意。


    “媽的,都怪李佩怡,害得老子一驚一乍的。”


    發現不是鬼,他膽子又大了起來,站起來扭了扭脖子。


    “哢…”


    他脖子僵住了。


    手機的光芒,正好照著前麵一張慘白的臉。


    那張臉白得像紙,沒有一點血色,散發著濃鬱的死氣。


    血紅的眼珠子就這樣把他死死看著,上麵布滿了紅血絲。


    而這張臉之下的脖子是斷掉的。


    頭和身體連接處,是一條血紅的疤痕。


    就像頭是就這樣放在脖子上的。


    “李……李佩怡……”


    阿奎尖叫了一聲。


    這個人,正是他的姐姐李佩怡。


    李佩怡脖子上的那個傷口,是他砍的。


    血肉翻飛,四周的肉都是卷翹的,還有很多碎肉和重疊傷口。


    那是因為當時,他一開始用了菜刀,並沒能把李佩怡的頭砍下來。


    砍了好多下都不行。


    他又用了他媽砍骨頭的大刀。


    也足足砍了三下,才把李佩怡的頭剁下來。


    於是李佩怡的脖子才有這麽多傷口。


    “鬼……鬼,不要過來,不關我的事,不是我殺了你。”


    阿奎嚇得麵目猙獰,身體不斷往後退。


    李佩怡卻步步接近。


    她每走一步,脖子上的腦袋都在搖晃,好像隨時都要掉在地上。


    傷口的血還在不斷滲出,隨著紅色的裙擺流在了地上。


    她沒有說話,一把擰住了阿奎的脖子,用力收緊。


    “咳,咳咳咳……”


    阿奎嗆咳著,雙眼充血,兩條腿不停抖動,可李佩怡的手就像焊在他的脖子上一樣,任憑他怎麽掙紮都無濟於事。


    “不要,不要殺我,姐,姐我錯了。”


    “姐姐,放過我。”


    阿奎眼淚鼻涕流了一地,甚至還有一股騷臭味。


    他被嚇得已經失禁了。


    “姐……”


    李佩怡血色的瞳孔閃了閃,手臂一鬆,阿奎掉在了地上。


    “你這個賤人,你,你等著……”他向樓下爬去。


    本來有所心軟的李佩怡表情又一次扭曲,紅裙更加鮮豔了幾分。


    閣樓的玻璃瞬間炸開,一片片玻璃插進了阿奎的身體裏。


    他瞬間變成了一個血人。


    “啊啊啊……救命啊。”


    李佩怡飄近,血紅的眼珠子就這樣直勾勾看著阿奎。


    突然,她一把拔掉了阿奎身上的一片大玻璃。


    “不……不要。”阿奎虛弱地求饒。


    然而這一次李佩怡不為所動。


    她將玻璃放到了阿奎的脖子上。


    一下,兩下,三下……


    直到阿奎的脖子血肉模糊,那顆頭徹底被割了下來,她才罷休。


    渾身是血的李佩怡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脖子上的頭似要掉了下來。


    “阿奎,你到底在搞什麽東西啊?我叫你下樓吃飯你沒聽到嗎?”


    閣樓的樓梯,有人上來了。


    李佩怡看向樓梯口處,嘴角勾起了一個恐怖的笑容。


    阿奎母親一邊碎碎念,一邊走上了閣樓。


    阿奎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


    她心想一會一定要好好說說這個兒子。


    隨著離閣樓越來越近,她逐漸意識到有點不對。


    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湧入了鼻息之間。


    “阿奎?兒子,你怎麽了?”


    她心裏不安,加快了上樓的腳步。


    血腥味更加濃烈了。


    她內心的不安亦達到了巔峰。


    終於,她看到了樓上的情景。


    整個閣樓到處都是噴濺的鮮血,樓上窗戶的玻璃也爆開了,碎片插在阿奎的胸膛。


    更恐怖的是,阿奎的脖子處血肉模糊,腦袋被硬生生切割了下來,就放在樓梯口,死不瞑目。


    眼睛圓鼓鼓地盯著她。


    “啊!!!!!阿奎,阿奎,救命,救命啊。”


    阿奎的媽用盡所有力氣尖叫了一聲,幾乎將嗓音都喊破了。


    恐懼占據了內心。


    樓下的徐建聽到了老姑的慘叫,趕緊跑過去。


    而閣樓的燈,又熄滅了。


    一股大力將阿奎媽媽扯上了樓,頭皮都硬生生被扯掉了一大塊,血肉模糊。


    她看到了,是李佩怡。


    “啊啊,李佩怡,你這個惡鬼,你殺了你弟弟。”


    “壞東西,我怎麽生了你這個壞東西,作孽啊,你殺了你親弟弟。”


    “賤人,你這個畜生。”


    知道一切都是李佩怡做的後,她當即指著李佩怡的鼻子咒罵。


    就像曾經無數次罵李佩怡那樣。


    在她的記憶裏,這樣罵李佩怡已經是家常便飯。


    可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現在的李佩怡,已經不是當初任她叫罵的李佩怡。


    她的罵聲戛然而止。


    整個人被掐著脖子提了起來。


    “媽……媽媽?”


    李佩怡那雙血紅的眼睛裏,閃過一抹傷心。


    “畜生。我才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把我的阿奎還給我。”


    阿奎媽媽咒罵。


    李佩怡眼中滾落了兩行血淚。


    淚盡,隻剩下無盡的怨恨與殺意,她被徹底激怒了。


    李佩怡臉上已經看不出絲毫屬於人的情緒。


    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厲鬼了。


    “哢嚓,哢嚓…”


    手在一點點收緊。


    阿奎他媽開始窒息,再也罵不出來。


    直到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她好像才終於意識到,李佩怡是真的會殺了她。


    她開始恐懼,開始後悔激怒李佩怡。


    “不…不要,佩怡,我是你媽媽啊,你不能這樣。”


    “別殺媽媽……”


    但已經晚了。


    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響,這對母子都咽了氣。


    李佩怡穿著紅裙,看著被自己親手殺死的母親和弟弟,毫無表情。


    聞訊趕來的徐建,看到這一幕驚恐到了極點。


    李佩怡卻隻是冷冷看了徐建一眼,就消失了。


    她並未殺徐建。


    而接下來要殺的……


    李佩怡唇邊的笑容越來越恐怖。


    龍王宮的傳道大殿,天元大師正在給信徒傳道。


    團結,友愛,放下一切執念,接受龍神的洗禮,就能得道飛升,位列仙班。


    信徒們對此深信不疑。


    而天元大師,就是龍神的信使,地上的龍王。


    隻要成為龍王宮的信徒,就有機會飛升成仙,這是多麽大的誘惑?


    要是進入了仙娥班,就有更多機會得到洗禮,飛升的機會大大提升。


    可惜,仙娥班的條件太苛刻了。


    超過二十五歲就不行。


    因為天元大師說,年齡太大的資質就差,年齡越小代表上限越高。


    這些年,龍王宮的信徒遍地開花,仙娥班也一度招收了兩百多名仙娥。


    仙娥,可是普通信徒崇拜的對象。


    天元大師傳道完,信徒們大喊:“感謝師父。”


    這老頭大概五十多歲的樣子,穿著一身白衫。


    他擺擺手。


    “我將請龍神現場降臨,選擇一位家人進行洗禮,這是無上榮耀。”


    一時間,下麵百來名信徒齊齊沸騰了。


    他們都想成為被龍神青睞的那個幸運兒!


    隻見天元大師像是羊癲瘋了一樣,抽搐了一陣,口中更是念念有詞。


    不一會,他自稱龍神。


    粗胖的手指在人群中點了點,信徒們神情激動,希望自己被選中。


    最後,他選擇了一名麵容姣好的女子。


    “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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