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疼得直喊救命。


    吳秋秋剛想過去,發現棺材搖晃了起來。


    她連忙爬上棺材壓在上麵。


    “叔,用你的刀砍遺像,不然吳浩會死。”


    吳中橋他爹聽聞,抽出殺豬刀,狠狠一刀砍在了遺像上,


    詭異的是,那照片受了一刀竟然沒有任何損傷。


    倒是發出一聲屬於吳清源的慘叫。


    緊接著遺像自動從吳浩臉上掉落。


    吳浩滿臉鮮血,鼻子差點被直接咬下來,此刻已經痛得昏了過去。


    吳鬆將人拖到角落,白著臉看盤腿在棺材上的吳秋秋:“小秋,咋整?好像鬧鬼了。”


    “狗日的,活著的時候好得很,死了居然搞這些名堂。”吳中橋老爹將刀橫著放在胸前,咽了咽口水。


    看得出他也害怕,但比吳鬆好得多。


    吳秋秋沒說話,將三枚銅錢放置在棺材上。


    那抖動漸漸停止。


    可是棺材卻往外滲出了水。


    怨氣。


    濃厚的怨氣。


    今晚如果讓吳清源起屍,村裏無數人要遭殃。


    吳秋秋又掏出一卷紅線,丟給吳鬆:“鬆哥,你和叔一起,將紅線繞在棺材之上。”


    “好。”


    吳鬆接過,兩人一起走過來,拉開紅線繞棺。


    可吳鬆手剛碰到棺材,就感覺自己的一隻手被拉住了。


    他視線移過去,嚇得驚叫一聲。


    是吳清源的手從棺材裏伸出來,冰得刺骨,緊緊拽住了他。


    他想掙脫,那手卻像是烙印在他身上一樣,怎麽都扯不開。


    吳鬆悄悄順著縫隙看過去。


    卻看到一雙血紅色的瞳孔從棺材的縫隙偷窺著他。


    “放開,啊.....”


    吳鬆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


    吳清源從棺材中坐了起來,此刻就蹲在裏麵,推開了一條縫偷窺他們的動作。


    那手拉得越來越緊,而吳鬆的胳膊也拉進去越來越多,眼看著一整隻胳膊都要被拉了進去。


    “小秋,小秋救我。”


    吳秋秋坐在上麵,見狀,皺起眉頭:“叔,你煞氣重,你上來。”


    她一身陰氣,鎮壓效果並不強。


    反倒是吳中橋的爹,興許更有作用。


    老叔叔點點頭,直接爬上了棺材。


    果然,棺材拉著吳鬆的手鬆了一些。


    吳秋秋則是跳下來,點燃了一朵紙花丟進棺材裏,再輕輕一拉,吳鬆的胳膊就被她拉了出來。


    她拿過紅線親自纏了一圈又一圈。


    棺材總算是徹底平靜了下來。


    卻隻平靜了一分鍾不到,紅線徹底被崩斷,棺材開始劇烈的搖晃。


    “叔,你壓好棺材蓋。”


    吳秋秋咬牙告誡了一句,整個人便躺在了棺材底下。


    “一定要壓住。”


    等她爬到棺材的下方,卻駭了一跳。


    底下居然也貼著一張吳清源的遺像。


    遺像上的臉開始拉扯出笑容。


    好像在嘲諷吳秋秋中計了。


    隨後突然朝著吳秋秋的臉貼過來。


    吳秋秋指尖起火,可還沒將遺像燒掉,卻發現脖子上的血玉亮了亮,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令吳秋秋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緊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吳清源的遺像扭曲,變形,仿佛照片中的人在尖叫,哀嚎。


    吳秋秋察覺到,一陣無形的力量,被血玉吸收了。


    靈魂?


    吳秋秋頓時就反應過來了,不禁暗罵了一聲。


    韓韞這個家夥,血玉借給她,原來需要她幹活的。


    吸進去的靈魂最後也是被韓韞當做補品而已。


    遺像化作了灰燼。


    吳秋秋掏出朱砂筆,在棺材底部畫下一個八卦圖。


    然後又爬到上麵,畫出一個畫地為牢,徹底鎮壓了吳清源。


    雖然她隱約猜到吳清源的靈魂已經被血玉吸走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吳秋秋還是留下後手。


    靈堂安靜了下來。


    “沒事了嗎?”吳鬆心有餘悸地問道。


    吳秋秋將血玉藏好:“沒事了。”


    說實話,若非血玉幫忙,今晚肯定還得費一番力氣。


    隻是這韓韞,果然是一尊煞星,連隨身攜帶的玉佩,都能將一般陰物給直接吸走。


    可笑吳清源籌謀這麽多,想拉吳秋秋墊背,最後卻成為了韓韞的補品......


    吳秋秋回到家,韓韞還在看書。


    見她回來,大手那麽水靈靈地一招,吳秋秋脖子上的血玉就回到了他的手裏。


    “不錯。”


    韓韞這廝第一次在吳秋秋麵前露出了笑容。


    吳秋秋都不想和他說話,抬腳就往裏屋走。


    “寶批龍你等一下。”韓韞用好聽卻冰冷的聲音喊道:“我的玉佩救了你。”


    吳秋秋渾身都在抖。


    能不能別叫她寶批龍了?


    還有,沒有血玉,她不見得不能收服吳清源。


    直到很久以後,吳秋秋才知道,血玉是真的救了她。


    “怎麽?不喜歡別人誇你?”他揚起眉頭。


    “我......”吳秋秋攥緊了拳頭,她能怎麽辦?解釋也晚了。


    “無功不受誇,所以千萬別再用這個詞誇我。”


    吳秋秋回頭,笑得有些勉強。


    “馬上就有功了,去給我下碗麵條。”


    韓韞握著血玉,一隻手翻著書。


    主打一個優雅。


    “韓將軍,你不是說餓死都不吃我煮的麵?”吳秋秋已經氣得沒脾氣。


    這祖宗能不能打包送走?


    韓韞翻了一頁,眉眼微抬:“它香啊。”


    “我剛出去打了工,還沒喘口氣,您要不去奴役別人?”


    “奴役別人?”韓韞放下了書:“這倒是個好主意。”


    吳秋秋毫不懷疑,他會殺了自己。


    無用之人,自然就殺了。


    “我餓了,我煮麵去了。”


    吳秋秋爬進廚房。


    看著吳秋秋靈魂升天的模樣,韓韞眉頭動了動,目光從桌上一本方言速成指南上略過。


    這是他自個兒在吳秋秋的櫃子裏翻到的。


    之後,吳清源照常下土,沒有什麽異樣。


    至於鼻子差點被咬掉的吳浩,醒來後什麽也記不得。


    大家也當他喝多了摔了一跤。


    吳秋秋每天都在紮紙人搞錢。


    本來就窮,現在還要多養一個。


    關鍵還特別能吃。


    口口聲聲說自己要吃國宴,結果三碗麵能把湯喝幹。


    關鍵人家還吃得很優雅,雖說戰場殺人無數,但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貴族氣質。


    三個月,三十萬,把她賣了她都湊不齊這麽多錢。


    她眼底彌漫了一層陰鬱。


    若是真有那天,那些人但凡敢逼她做那種事,她就算違背了祖宗,也不得不殺人了。


    她這行殺人非常輕鬆。


    能殺人於無形。


    就好比吳慶。


    不過,也是因為劉林自身就對吳慶有殺意,她加了把火,放大了這些殺意。


    嚴格說來,不算她的因果。


    距離開學日期,也越來越近了。


    這天,她又去鎮上送了貨。


    銀行卡上的錢已經有了整整一萬。


    扣除學費,距離還債杯水車薪。


    回去的路上,吳秋秋還在算錢。


    突然有一輛大奔停在了她邊上。


    車窗搖下來後,司機探出頭開問道:“小姑娘,請問前麵是不是吳家村?”


    “那導航有問題,我們在這繞了幾圈了。”


    吳秋秋看到後座上還坐著兩個人。


    一老一少。


    年輕人眉眼鋒利,五官立體,帥得很客觀,額間似有霧氣縈繞。


    那是氣運。


    濃鬱得能一眼就看出的氣運。


    必然是非富即貴。


    但是那霧氣中一縷黑色的,好似在破壞他的氣運。


    他看了吳秋秋一眼收回了視線。


    而那老人則是戴著一副墨鏡。


    這些人去吳家村何事?


    不過吳秋秋還是指了路:“前麵就是。”


    司機道了謝,汽車尾氣噴了吳秋秋一身。


    吳秋秋甩甩腦袋,騎著三輪車抄小路開到村口。


    卻看到那輛車已經停在了村口,司機下車扶著老人下來。


    吳秋秋不打算理會,騎著三輪車就越過了這三個人。


    “小妹妹,等一等,請問,你認識一個叫吳秋秋的女孩嗎?”


    吳秋秋猛地停下,轉過了頭眯起眼睛。


    “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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