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是真的覺得眼前的渣爹沒出息,不光是個媽寶男,遇到問題還全部推給別人。


    趙巧娘看著眼前的男人,滿臉的陌生:


    “林大盛,這一切並不是晚晚造成的,咱們走到今天,是因為你從未把我們放在心上。


    我也是人啊!自從我進了你們林家就當牛做馬,這些我都認了。


    可不能傷害我們的孩子,林鬆和林柏從小吃不飽,穿的衣服也都是撿的老大家孩子不要的。


    人家都可以藏私房錢,可我進了林家,就沒摸過銅錢,你每次去外頭幹零活,可有一個銅錢是給我的?”


    林大盛張了張嘴道:“我……我們吃用都是父母的,就該交錢。”


    “好好好,我現在不吃他們的,不用他們的,我也不用交錢了,你們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趙巧娘氣得直抖。


    她以前以為林大盛是懂她的辛苦的,可現在才發現這個男人根本什麽都不懂。


    林大盛看著她道:


    “我不跟你吵,你願意這麽過就這麽過吧!


    反正我也盡力了,趙巧娘,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說完他直接走了,趙巧娘看著他的背影,一下子就像是沒了力氣一般,靠在獨輪車上,眼淚慢慢流下來。


    白夫人歎了口氣,拿著手絹幫她擦了擦眼淚道:“巧娘,不哭了啊!”


    “我就是沒想到他是這麽個人,他怎麽會是這樣的呢?”


    白夫人看著她歎了口氣道:


    “人啊!都會變的,我跟你講個故事吧!我爹娘自幼便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們的感情被全京城的人稱讚,都覺得他們極為般配。


    然而,在我十歲的那年,平靜的生活被打破了。


    爹從外麵回來,還帶回來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對著娘說這是他的庶女。


    原來,爹在外派的那些日子裏,在外麵有了一房小妾。


    那小妾原本是江南水鄉的一位落魄世家女子。


    她的家族因為卷入朝廷紛爭而沒落,她孤身一人流落到爹外派的地方。


    她長得眉如遠黛,眸似秋水,即使身著素衣,也難掩清麗之姿。


    爹初次遇見她的時候,她正被地痞欺負,爹出手相助,從那以後,她就跟在了爹的身邊。


    一開始,爹隻是憐憫她孤苦無依,讓她在府中做個丫鬟,日子久了,她的溫柔體貼和善解人意漸漸打動了爹。


    在那遠離家鄉的地方,爹終究沒能抵擋住這份溫柔,納她為妾。”


    白夫人鼻尖有些發酸:


    “後來,那個庶女被父親帶回來後就記在了母親名下,原本母親對父親十分敬重,他們夫妻二人感情也極為深厚。


    可自從這件事情發生後,母親對父親漸漸失望,不再像從前那樣圍著父親轉了。


    母親雖然心中有怨,但她本性善良,對庶女還是很不錯的。


    然而,庶女卻絲毫不領情,反而將母親和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後來,庶女嫁了一個權勢滔天的人物,從那以後,她仗著夫家的權勢,開始折辱母親。


    可憐的母親在她的折磨下含恨而終,我的兩個兒子也遭了殃。


    一個兒子被他們打斷了雙腿,後來吐血而亡。


    另一個兒子被他們弄成了太監,不堪受辱,最終選擇了自殺。


    我的小女兒更是被她指使仆人給賣了,至今下落不明,隻聽說她可能在雲川,所以我們才找了過來。”


    趙巧娘呆呆地看著白夫人道:“您是怎麽熬過來的呀?”


    白夫人輕輕笑了,眼裏含淚: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熬過來的,但是我總是在想,我得熬下去。


    萬一……萬一我唯一的女兒還活著,我一定要找到她,看看她活成了什麽樣,我怕啊!


    我在夢裏經常夢到她,夢到她哭著喊我娘,她說她冷,她說她疼……嗚嗚嗚……”


    趙巧娘看著白夫人,兩人直接抱頭痛哭。


    林晚晚也哭了,這白夫人真的可憐,她娘也可憐,這古代女人怎麽這麽苦啊?


    以前經常看小說,那種田文裏不全部都是好日子嗎?


    男耕女織,女主可以靠美食發家致富,可到了她這裏,什麽都變了?


    白夫子也擦了擦眼淚道:“好了,好了,別哭了,當心傷了身子,你這不是勸人的嗎?怎麽把自己勸進去了?”


    白夫人趕緊擦了擦眼淚道:


    “巧娘,我就是想勸你,一定要堅強,女人還是得靠自己,你不比我幸福多了?


    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為了她們,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趙巧娘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夜深人靜,趙巧娘拿著刀去守夜了,一群人看著她笑道:“沒見過誰家的女人還要來守夜的,趙巧娘,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可不是,林大盛,可夠窩囊的,自己媳婦都管不了。”


    林大盛冷笑一聲道:“人家現在想法可多了,哪裏看得上我?”


    趙巧娘看著他道:“為啥看不上你,心裏沒點數嗎?”


    有人勸道:


    “嫂子,你也別這麽較真,你看誰家媳婦兒不是這麽過來了?


    我家秀秀,我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對吧?秀秀?”


    鄭秀秀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那單薄的身形在風中微微顫抖。


    她背上背著一個小小的孩子,那孩子不過一歲多,粉嘟嘟的臉蛋此刻緊緊貼著母親的後背,小腦袋不時轉動一下,好奇地張望著這個世界。


    這孩子出生沒多久,還正是需要喝奶的時候。


    鄭秀秀的懷裏還抱著自己的閨女,小姑娘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男人滿臉怒氣地衝過來,不由分說,狠狠揚起手,“啪!啪!”兩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鄭秀秀的臉上瞬間浮現出兩個紅紅的掌印。


    男人大聲吼道:“老子跟你說話呢!你在這裏幹啥呀?磨磨唧唧的!你是死了啊?”


    鄭秀秀“嗚嗚”地哭道:“老大發燒了,我跟你說了,現在可怎麽辦?”


    林衝走了過去,皺著眉頭道:


    “我有什麽辦法?活不了就是她的命不好,一個賠錢貨而已。


    哭什麽哭啊?你不覺得晦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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