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楊康視線一晃,不經意間,突然發現王處一正看著自己。他心中一驚,連忙隱去麵上神色。


    “師侄,剛才聽你說來,我這孽徒在教中還曾欺辱過你,你且細細道來。”王處一神色嚴肅,語氣中帶著幾分威嚴。


    聽到王處一這般言語,丘處機麵上頓時露出急切之色,說道:“師弟,此事定是楊康胡亂攀扯,不可當真。楊康本就行事乖張,再者,師兄弟間偶有摩擦也是常事。”


    聽道丘處機在眾人麵前如此評價自己,且對於自己所受之氣還如此輕飄飄揭過,楊康氣得拳頭緊握。


    “師兄,此事非同小可,這是非對錯還是論清楚些為好,別讓師侄蒙受冤屈。”


    王處一執意要讓楊康說出趙誌敬在全真派中欺辱過他的惡事。他知此事關係不小,一方麵為拔出可能存在的禍根,防止日後再生事端,另一方麵也是為維護全真派的聲譽。


    麵對王處一好似能穿透人心的犀利視線,楊康心裏不禁猛地一跳,仿佛有一麵小鼓在胸腔中急促敲響。


    然而,僅僅片刻,他便迅速鎮定下來。


    畢竟,他也用不著心虛。今日之事發展至此局麵,雖由他算計而成,但罪魁禍首並非是他。


    他不過是讓小人的算計落空,並以牙還牙罷了。


    至於在全真派中發生的那些事,他就更不心虛了。他從未主動挑起過任何事端,反倒是趙誌敬這個卑鄙小人屢屢找他麻煩。


    趙誌敬仗著自己在全真教中有幾分地位,便對他百般刁難、肆意欺辱。他楊康雖不是什麽善茬,但也絕非無端生事之人。


    於是,在趙誌敬滿含憤恨的眼神之下,楊康便將趙誌敬做過的醜惡之事娓娓道來,讓眾人對趙誌敬的真麵目看得更加清楚。


    聽著被楊康一一數落出的有關趙誌敬的罪行,王處一的臉色越來越黑,仿佛烏雲密布。嚴肅的神情中,既有對趙誌敬所作所為的憤怒,也有對全真派竟出現如此不堪之事的痛心。


    但是,比王處一臉色還難看的,除了趙誌敬之外,還有一人,那便是丘處機。


    丘處機此刻心中對於楊康的不滿已然到達了極點。


    他自問在教導楊康這個徒弟的時候,可謂是毫無保留,傾心傳授武功與為人之道。


    然而,楊康卻一向陽奉陰違,將他所說之話全然當作耳旁風,置於腦後而不顧。


    他本想著將此子帶到教中,讓他在這清修之地受些熏陶,磨一磨他那驕縱的性子。可誰曾想,他卻凡事斤斤計較,與所有的師兄弟都相處得極差。


    如今,更是這般不依不饒,當著眾人之麵,就將教中之事隨意向外人道出,對全真派沒有絲毫認同感,對他這個師父亦無半分敬重!


    他數落的哪裏是趙誌敬,分明是對他這個師父的不滿!


    但丘處機暫且按壓住怒火,並未立即發作。


    王處一萬萬沒想到,趙誌敬竟然還做出過此等構陷、孤立排擠其他弟子之事。


    他的目光滿是威嚴,緊緊盯著地上的趙誌敬,趙誌敬被他盯得冷汗涔涔而下。


    見此情形,王處一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楊康所言絕非隨意捏造,這孽徒趙誌敬確實做出了如此不堪之事。


    王處一心中實感痛心疾首,他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片刻後又猛地睜開。


    對著趙誌敬厲聲道:“孽徒,你做出這般行徑,讓楊康師侄受盡委屈,還不速速向其賠罪!”


    趙誌敬深知,如今麵對此等局麵,自己必須暫且收斂,夾著尾巴做人,隻能先向楊康這賊子低頭。


    他站起身來,走到楊康身前,臉上露出痛悔之色,語氣極為誠懇地說道:“楊師兄,以往之事皆是我的過錯,還望看在同是師門兄弟的份上,寬恕於我。”


    楊康心裏清楚,麵前此人的道歉絕無半分誠意,不過那又何妨?


    賠禮之人是趙誌敬,而非他楊康,終究是他楊康手段更高一籌。


    但此時,他表麵上並未露出絲毫得意之色,畢竟過於張揚易引人懷疑。


    他佯裝出一副大度且冤屈得以昭雪的模樣,說道:“既然師弟都道歉了,我又有何不能寬恕你的呢?師叔如此公正,我楊康已然無怨。”


    “孽徒,還不感謝你師兄的寬容!”


    本來就被楊康的話語惡心得不行的趙誌敬,差點繃不住臉上的表情。聽到王處一之言,隻能咬牙切齒地再次行禮道:“多謝師兄寬宏大量!”


    這句話,愣是讓穆念慈聽清了其中的咬牙切齒之意,她差點笑出聲來,但顧及王處一道長的臉麵,還是強忍住笑意。


    不料,旁邊可有人比她放肆多了。


    黃蓉全然不顧場中全真派師徒三人,嬉笑之間五官靈動,不過,或許是怕郭靖生氣,聲音並不大。


    她這性子!喜歡的人喜歡得不得了,討厭的人絕對恨得牙癢癢。


    趙誌敬此時依舊提心吊膽,不敢分神於其他,因此,除了丘處機對黃蓉瞥過來一個厭惡的眼神兒外,其他人都視若無睹。


    這時,王處一行至楊康身前,說道:“師侄,沒有教育好此子,讓你受屈,是貧道之錯,貧道在此先給你賠禮了。”說著,便向楊康施了一禮。


    楊康見此大驚,趕緊側身回禮。


    楊康雖不喜全真派道士,但這王處一與趙誌敬、丘處機等雜毛道士相比,倒確有幾分能讓人看得過眼之處。


    而且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他楊康若心安理得地接受此禮,今日這場戲可不就白費了。


    王處一並不理會楊康的反應,隻依著自己的心意行完禮,而後又走到丘處機麵前,再次行禮,說道:“師兄,今日之事勞你費心了,師弟心中實在過意不去,還請受我一禮。”


    “師弟,你這是為何,我們師兄弟間何須如此見外。”丘處機趕忙扶住王處一的胳膊,皺著眉頭說道。


    “師兄,今日還請你做個見證,也請諸位做個見證。”王處一說著,環顧了一圈廳中之人,接著道。


    “我這孽徒今日做出違背教中戒律之事,數罪並罰,因此麵壁之期再加三年,棍刑再加一百。”


    “師父!”趙誌敬麵露驚恐之色,兩百棍刑之下他焉有命在!


    “師弟,兩百棍刑過重了。”


    丘處機聽聞此言也是一驚,派中弟子違反戒律後受棍刑時,可是不能用內力抵抗的。


    “貧道還未說完。”王處一麵色平靜,繼續道:“貧道教徒不力,亦有失職之過,因此,這兩百棍中一百由貧道來領,此外,貧道亦於教中後山麵壁十年,非教中大事絕不出山。”


    “師弟!何至於此啊。”丘處機聽到王處一也要領棍刑,驚訝地叫出聲。


    在場其餘之人都看向王處一,驚訝者有之,敬佩者亦有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射雕,成了穆念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橋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橋亦並收藏穿越射雕,成了穆念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