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就那個鬧鬼的啊!”霍立眼睛睜得大大的,臉還停留在上一秒。


    陳弋嗤笑一聲,側目道:“你怕了?”


    “怕個屁!”霍立嘴上說著,接過路曉遞過來的掃帚。


    其實路曉也是有點怕的,本來還好,經過之前石小開那一陣子的渲染,還有肖肖學姐。


    硬是把她堅定的唯物之心動搖了。


    不過有這麽多男生,特別是霍立同學和陳弋同學,就算遇到鬼在體力上估計也不會輸。


    教學樓空的很快,十幾個人裏有幾個走讀生,路曉讓他們先回去,免得校門關了。


    這樣一下來,男生霍立和前麵兩個活寶、石小開,以及一個開始融化的冰山,女生是木綿綿和路曉。


    “你說胖大海怎麽想,我寧願明天早上來掃,也不想現在來這個鬼地方。”肖成恨不得要掛霍立身上求保護,但被霍立給扯了下來。


    現在隻好說點話活躍氣氛,他可不想幾個人一回頭都變成鬼看著他。


    現在樓梯還有燈照著,霍立維持著校霸不應該怕鬼的形象,走在最前麵。


    手機上顯示: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


    如何讓鬼不靠近自己。


    鬼會不會看上帥哥。


    校園傳說是真的嗎。


    他知道世界上沒有鬼,他也敢一個人晚上跑進教學樓,鬼片看起來當毫無壓力,都是假的!但是假如有一個人給他說哪哪地方鬧鬼,這他媽才真受不了。


    常年沒人關顧的四樓自然透露出一股陰森,隻有月光照著的走廊,總覺得會從角落躥出個東西。


    為了趕快搞完,大家分了兩組,路曉、木綿綿去掃實驗教室,石小開去打掃走廊,最大的音樂教室被分配給四個人。


    “小肖肖!”石小開說。


    “小石頭!”肖成含淚。


    “我真擔心你!”石小開抹淚。


    “那你替我去掃音樂教室吧。”肖成抱住石小開。


    “你加油,我在外麵守護你。”石小開迅速遠離。


    “靠,兄弟情呢!”


    霍立本來心裏是有點發毛的,臉繃的很緊,但被石小開和肖成這麽一搞給整笑了。


    要說人就不該太高興,隻聽陳弋說:“你待會怕了別勒我脖子。”


    “操,我會怕這個?!”


    這個小弋弋真的不怎麽乖,媽的,真想揍一頓。


    音樂教室很空,這個教室是兩個教室中間牆給拆了,說話還有回聲。


    樂器都擺在中間,那架鋼琴更是明顯。


    霍立看了眼,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


    他故意和陳弋隔遠點,肖成鄒盛則在另一邊。


    霍立努力克製那種脊背發涼的寒意,應該穿件外套的。


    其實這麽黑都不太好掃,大家都是打著手電。


    地上灰塵就灰塵多,垃圾倒是沒什麽,估摸著幾分鍾就可以走人。


    就是腳印很多。


    應該是很多小情侶喜歡來著麽麽嘴。


    還有煙灰。


    看來這邊抽煙的也不少。


    一股風颼的衝進來,一堆樂器裏麵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沒事沒事,風吹的,這很正常,樂器裏麵有很多風一吹就會發出聲音的。


    “哆——”


    霍立瞬間頭皮發麻,腦子嗡的一下。


    “瑞——咪——發”


    “肖成你發神經啊。”鄒盛的吼聲傳來。


    霍立這次回頭。


    肖成站在鋼琴旁邊,一臉尷尬道:“我就是想看看它到底會不會發出聲音。”


    霍立真想一個掃帚把這個家夥給砸死。


    陳弋掃了過來。


    “今天字帖寫完了?”


    霍立被肖成搞得腎上腺素飆升,從陳弋兜裏掏出塊糖,看了看是奶糖,隨即剝開包裝紙吃了下去,絲絲奶味很醇厚。


    “沒寫,晚上寫。”今天要寫的太多,除了傻瓜數學還有各種作業,這讓他一個學渣很無奈。


    陳弋眸光下垂,看著霍立模糊不清的臉,“待會去吃不吃——”夜宵。


    霍立忍無可忍,“肖成你別敲了。”


    肖成看著麵前自己彈動的鍵,麵色慘白,“臥草,我沒按!它自己……它自己動了!”


    陳弋和霍立還沒看也聽出來了,因為相比之前的單音,現在是一陣沒間斷的音樂。


    沒有人去彈,黑白色鍵像幽靈牽線般挨個起伏。


    那一串串詭異的音符突兀的在黑暗裏炸開,外麵石小開臥槽一聲,緊接腳步聲傳來。


    一道道手機電燈照向那架鋼琴。


    突然鋼琴換了首曲子,從婉轉的旋律變得激烈而幽然。


    夜晚寂靜的教學樓幽然啟奏歌曲。


    “快出來!”路曉在外麵喊,木綿綿方寸大亂,腦子一熱從窗戶扔了個掃帚進去,剛好砸中鋼琴。


    肖成和鄒盛趕快跑出去了。


    霍立遲緩而鎮定的拉住陳弋的手。


    “走。”


    明明是一手的冷汗……


    身後是哐當叮當的聲音,掃帚落到樂器堆,但鋼琴的彈奏還是不停止。


    “跑!”石小開喊。


    幾人憋著一口氣跑到樓下。


    “臥草,我踏馬的,說真的,這個是在學校論壇看到的,沒想到是真的啊!”石小開一口喘著氣。


    “快……快回寢室吧。”木綿綿驚魂未定,怕未知是一種恐懼,這種未知出現在麵前就是關係生死的問題了。


    霍立看了一圈周圍,五個人,加上他自己六個人。


    肖成也跟著霍立視線環視一圈,才驚恐的說:“不是七個人的嗎。”


    “他媽的陳弋呢?”霍立喊,“陳弋沒下來!”


    刹那間霍立腦子都火了,有陳弋關鍵時刻不見了,有這麽驚心時刻陳弋一個人落單了!


    瑪德,是逞威風啊還是被吃了啊。


    你踏馬——老子晚上字帖寫了給誰看?


    他腎上腺素飆升,感覺脖子上的動脈擴張,血液滾燙流動。


    霍立一股子氣上來往回走,肖成思想鬥爭了一番,也決定跟上去。


    無論是學神還是霍神都是他打心底的朋友,他雖然慫,但是也不能看著朋友危險而不管。


    “你們先在這裏,我們去幫霍立。”肖成跟兩個女生說,隨後和石小開鄒盛對了個眼神。


    霍立憋著氣,眉頭緊鎖。


    他記得本來是拉著陳弋的。


    他那時候不是不怕,是他媽怕得不敢亂動,不敢跑,因為鬼就喜歡抓先跑的,他不是鎮定得沒表情,是怕到忘了做表情。


    他瑪德,陳弋就不止抓緊點嗎!


    怎麽就跑著跑著就沒了?


    不是很有力氣嗎?


    怎麽大家都跑下來了你踏馬不見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什麽時候陳弋鬆開了自己的手。


    跑的過程中人都是高度緊張的。


    什麽破鋼琴。


    學校就不能換一個嗎。


    沒錢老子出!


    老子捐棟樓!


    霍立走得很快,最後跑起來。


    樓梯間全都是霍立的腳步聲,落在空蕩蕩的樓梯間又悶又重。


    四樓還有鋼琴的聲音。


    他不確定陳弋到底在哪裏,就是直覺,他就是覺得陳弋他奶奶的在音樂教室。


    這家夥就是喜歡裝逼。


    別人危險要跑,陳弋這個逼就是要上去湊。


    跑到音樂教室前霍立心裏有兩個想法。


    一個是看到陳弋死鋼琴上了,他就給陳弋送上逼王的稱號。


    一個是看到陳弋沒死,那就把他扔四樓,送他逼王的稱號。


    掛在一班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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