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縣的小村莊寂靜而古老,夕陽西下,餘暉在群山間灑下金色的光輝,村口的土路兩旁長滿了枯黃的雜草。風吹過,發出“沙沙”的響聲,遠處的農田裏幾隻烏鴉撲棱著翅膀飛向天空,叫聲低沉,像是在訴說什麽不安。


    陸肖煜拖著還沒痊愈的身體,手中握著那枚被歲月磨得鋥亮的羅盤,目光若有所思地注視著眼前的這座廢舊廠房。廠房的大門歪斜著掛在那裏,鐵皮早已生鏽,像一張失去了生命的臉,布滿歲月的斑駁痕跡。


    “這地方,看著就不太對勁兒。”他低聲說道,語調中摻雜著幾分警覺。


    站在他旁邊的宇文涯一言不發,隻是目光冷冷地掃過廠房。他那張堪稱完美的臉在光影交錯間顯得更加冷峻,手中的捆仙繩微微顫動,像是感應到了什麽。他轉頭看了眼鮮於沁,示意他跟上。


    鮮於沁挽著髻的長發微微垂落,他抬手撥開擋在麵前的一束枯草,輕輕哼了一聲,“你們倆是真不怕死,這地方八成是個‘吃人’的地方吧?”


    “嘖,娘們,別這麽膽小。”守門靈童那稚嫩的聲音從陸肖煜的懷裏傳出來,他被強行困在招財貓中,偶爾能通過陸肖煜帶出來見見天日。“這種地方,嘖,地縫裏能爬出點啥都不稀奇。”


    “再廢話信不信我真把你燉了?”鮮於沁冷冷地開口,眼神中帶著幾分殺氣,但落在招財貓上,卻顯得有些無奈。


    守門靈童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幹脆不再說話。


    三人走近廠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舊的鐵鏽味和腐敗的氣息,仿佛時間在這裏停滯了許多年。陸肖煜將羅盤舉起,針尖在盤麵上飛快地轉動著,隨後猛地停下,指向廠房的西北角。


    “那邊,有問題。”他的語氣變得低沉。


    宇文涯點了點頭,率先走了過去。他的步伐沉穩,每一步都像是經過了精確的計算,而手中的捆仙繩已經暗暗地釋放出微光。鮮於沁緊隨其後,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隻竹製的小瓶,瓶口插著幾根細長的銀針,蠱蟲的氣息隱約從瓶中散出。


    廠房內的光線昏暗,破碎的窗戶讓斜陽的光束以奇異的角度投射進來,地麵上滿是厚厚的灰塵和破碎的瓦片。鮮於沁不小心踩到了一塊鬆動的鐵片,發出“哢嚓”一聲脆響。他下意識地退後一步,眉頭皺了起來。


    “別大驚小怪。”陸肖煜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要是真有東西,就讓你的小蠱蟲先上。”


    鮮於沁懶得理會他的調侃,隻是冷哼了一聲。


    就在這時,宇文涯停下了腳步,他目光盯著角落裏的一片陰影,輕聲道:“這裏。”


    陸肖煜和鮮於沁湊了過去,隻見在破舊的木箱旁,隱約露出一截白色的物體。陸肖煜蹲下身,用手中的羅盤輕輕敲了敲地麵,聽聲辨位。他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


    “是骨頭。”他低聲道,手指劃過那截白骨,觸感冰冷。


    宇文涯眉頭微皺,捆仙繩倏然發出一道光芒,隨後猛地甩向地麵。隻聽“轟”地一聲輕響,地麵裂開了一道縫隙,露出了下麵更多的骸骨。


    鮮於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雙手緊握著小瓶,臉上的冷峻表情難得出現了一絲動搖。他的聲音壓得極低,“這些人……全是失蹤的人?”


    陸肖煜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具骨骸上,隱約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成年男子的遺骸。然而,那骨骼的形狀卻似乎有些異常,尤其是脊椎部分,像是被什麽生生撕裂開了一樣。


    “嘖。”守門靈童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這可真熱鬧,你們還真會選地方。”


    “閉嘴。”宇文涯冷冷地打斷了他,聲音冰冷得像是凍入骨髓。


    陸肖煜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目光在廠房內掃視了一圈,“這些骨頭的數量,比我想象的多得多。廠房的建造時間是上世紀關東軍時期……這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鬼知道。”鮮於沁走到窗邊,目光越過遠處的田野。他似乎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不安,低聲道:“這種地方……最好早點離開。”


    宇文涯沒有說話,他緩緩蹲下身,伸手撿起一塊埋在灰土中的破碎徽章。徽章上刻著模糊的日文字符,他的目光微微一凝。


    “看來我們,得挖深一點。”陸肖煜的聲音低沉,似乎透著一絲興奮。


    鮮於沁猛地轉過身,眼神淩厲,“挖?你們瘋了吧?這種地方不走還要繼續挖,你們到底有沒有常識!”


    “怕了?”陸肖煜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痞笑,“要不,你先回去?”


    鮮於沁瞪了他一眼,剛想開口,宇文涯忽然站起身,他的聲音冰冷而低沉,“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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