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主意,倒是也很不錯。”


    林天淡淡道,“問題是,他在這破蛋殼裏,要被封印整整百日。”


    “難道我為了殺他,要留在這裏等他整整百日嗎?”


    天機子默然,神情略顯複雜。


    對於他這個存活了百萬年的老怪物來說,區區一百天,不過是白駒過隙的一瞬間。


    但在林天口中說出來,似乎就顯得很漫長了。


    “反正他不過是一塊砧板上的魚肉,即便插上翅膀,也別想逃離我的手掌心。”


    林天淡笑道:“這百日的光景,足夠我改變整個古黃宗的格局。”


    “讓江澈從禁閉崖出來之後,直接成為被世界拋棄的棄子了。”


    當即,林天帶著那枚斷角,以及江澈的身份令牌,直接離開禁閉崖。


    要說這江澈,也確實是夠精明。


    竟然偽造出一枚贗品,讓押送他的弟子沒收走,而將真的身份令牌藏在身上。


    擁有身份令牌在,江澈就可以無視周圍的禁製法陣,隨意出入禁閉崖。


    當然現在,他的身份令牌被林天收走。


    江澈自然隻能真的老老實實地在禁閉崖關禁閉,即便是破殼而出,也無法出來了。


    帶著這枚身份令牌,林天直接輕而易舉從禁製穿梭而出,返回外門。


    長老殿外,白桃正拿著一條長長的掃帚,認認真真地掃地。


    見林天從天而降,頓時滿臉目瞪口呆,小嘴直接長成個“o”形。


    “林師弟,你……你怎麽出來了?!”


    “一言難盡。”


    林天語氣急促說道:“長老在裏麵吧?我有急事要稟報。”


    說罷,便直接大步流星,推開長老殿的大門。


    殿內,玄空長老正坐在蒲團之下,敲著麵前的木魚,口中誦經,虔心禮佛。


    聽到動靜,緩緩睜開眼睛,見是林天進來,眼中流露出幾分憤怒和狐疑。


    “林天,為師罰你在禁閉崖禁足三個月,這才短短半個月,怎麽你就自己跑出來了?”


    “禁閉崖四周皆有禁製,你的身份令牌先前被白桃收回,又是如何出來的?”


    林天苦著臉道,“長老,弟子貿然離開禁閉崖,罪莫大焉,但弟子也是出於無奈。”


    “敢問長老,這兩日是不是又將一個人,發付到了禁閉崖去?”


    “不錯。”


    玄空點了點頭,“新來了一個弟子,名叫江澈,此子性情凶厲,陰狠殘忍,貧僧懲罰他到禁閉崖禁足半年,反省思過。”


    “那便對了……”


    林天點了點頭,重重歎了口氣,“長老,這位江師弟已經……遇害了……”


    “你說什麽?!”


    聽聞此話,玄空頓時麵露震驚之色,猛然站起身。


    “怎會如此?”


    “他是被何人所害?!”


    “長老,您先不要著急。”


    林天急忙解釋道,“弟子在禁閉崖禁足了半月有餘,見終於有人前來與我作伴,原本心中很是高興。”


    “沒想到這位江師弟到了之後,根本不理會我,反而一直念念有詞,像是在念什麽咒語。”


    “他念咒後沒多一會,便有一頭元嬰境的大妖,不知從何處現身,跑來襲擊我們。”


    “江師弟沒來得及逃跑,直接被那頭大妖給殺害。”


    “弟子竭盡全力,使出渾身解數,才好不容易趕走了那頭大妖。”


    “並且從江師弟的身上,找出了一枚身份令牌,所以便用這枚身份令牌離開禁閉崖,火速趕來向長老報信。”


    說著,林天從懷中取出那兩樣東西,畢恭畢敬道,“這是那頭大妖斷裂的犄角,以及江師弟的身份令牌,可作為證據,請長老過目!”


    玄空取過那枚斷角看了看,麵露凝重之色,微微點了點頭,“不錯,果真是元嬰境大妖的頭角,妖力極為濃厚。”


    “還有這枚身份令牌……”


    玄空拿起那枚身份令牌,看著令牌上銘刻的“江澈”二字,頓時為之一愣。


    隨即他又從懷中,取出了另一枚光芒稍稍暗淡些許的一枚令牌。


    他的這枚令牌,便是那四名弟子將江澈押到禁閉崖之後,帶回來給他的。


    此時兩相一對比,玄空瞬間臉色倏然一沉,將自己掏出來的那枚身份令牌直接碾為齏粉。


    “這個江澈,竟敢偽造假的身份令牌蒙騙貧僧。”


    “看來貧僧先前沒有看錯,此子果真是個禍凶,頑劣不堪,無藥可救!”


    林天急忙繼續說道,“長老,弟子將那頭大妖斬殺之後,留下了一枚詭異的妖蛋,弟子用盡各種方法,也無法將妖蛋摧毀。”


    “那妖蛋散發出非常不詳的氣息,如果就這麽放任不管,弟子擔心,可能會孕育出什麽可怕的妖物……”


    “林天,你此次幹得很好。”


    玄空讚許地點了點頭,沉聲道,“此次你為宗門鏟除了一頭元嬰境大妖,也算是有功在身。”


    “此次的功勞與前過相抵,你可以回自己的洞府去,無需再去禁閉崖了。”


    “貧僧要親自率領弟子,往禁閉崖走一遭,將那枚妖蛋布陣封印。”


    “不論那妖蛋之中孕育著何等妖物,貧僧都決不允許其破殼出世,危及整個天木堂!”


    看著玄空疾步而去,林天心中一陣暗笑不已。


    原來誣陷人的感覺,這麽特喵的爽啊。


    想當初,江澈誣陷他勾結妖族,令他被蕭碧琴剝奪聖子之位,逼出宗門。


    現如今,自己總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從他手上扳回一城。


    這種獨自掌握話語權,讓對方百口莫辯的感覺,確實很他娘的爽。


    天機子讚歎道,“主人,你此計真是高明!”


    “不僅讓你功過相抵,擺脫罪名,還直接將那江澈推向整個天木堂的對立麵。”


    “今日提前給那和尚打了一針預防針,讓他前去禁閉崖布陣。”


    “且不說那江澈破殼之後,能不能突破陣法的禁錮。”


    “即便是突破了陣法,他也會被當做妖蛋孕育出的妖物,要被整個宗門傾盡全力出手圍殺。”


    “如此一來,那江澈就算日後破殼,也是自身難保,不可能再來威脅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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