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兩人越加的情深意篤,王顒對傅明璫幾乎就是專寵,被迷得神魂顛倒不能自拔。


    反倒是傅明璫明白事理,時常勸王顒不要做得太過,對正妃李氏侍奉得也周道殷勤。


    有宋人商賈在後麵支持,傅明璫不差錢,各種奇珍異寶開路,讓王府上下對她都說不出話來。


    等到傅明璫生出兒子,王顒更是視若珍寶,還沒出月,便取名為王俁,並立為嗣子。


    到了這時,正妃李氏才發現了不妙。


    但是已經晚了,府裏上下,早已被傅明璫收買得妥妥帖帖。


    平日裏王顒都在傅明璫這裏用餐,而傅明璫從來都是自己做飯,飲食精到,頗得王顒喜歡。


    一日王顒處理公事較晚,食用了李氏送來的夜宵之後,上吐下瀉,差點死掉。


    王顒命人暗中察訪,很快發現李氏請了巫師詛咒嗣子。


    還有種種蛛絲馬跡,表明李氏與戲班小生私通。


    王顒當時就要發作,而傅明璫赤足披髮,苦勸不可。


    待到王顒怒氣平息,準備屈服於李氏外戚壓力,繼續戴這頂綠帽子的時候,傅明璫卻又取出相思豆:「不為我夫婦二人,一切隻為俁兒,哪怕死後身入地獄,妾身也無怨。」


    那一夜,夫妻倆不知道聊了些什麽,之後傅明璫對正妃李氏更加恭敬,而王顒,也一改尋常,甚至數次留宿在李氏那裏。


    可惜李氏似乎受不起這等福分,數月之後,突然暴亡。


    臥薪嚐膽,虛與委蛇,與敵同眠,潛施報復。在高麗外戚王氏的巨大壓力之下,王顒終於出了一口惡氣,中間那種緊張刺激和壓抑,讓他幾乎上癮。


    成事之後,王顒誌得意滿,十多年的陰雲一朝散去,興奮得和傅明璫瘋狂了一整夜。


    而在雲消雨歇之後,傅明璫卻冷靜地勸告王顒,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從此之後,他們夫婦,便是李家的敵人,隻有將李家外戚勢力徹底清洗幹淨,俁兒才能真正安穩地長大,今後才能真正安穩地生活。


    這才是根本的解決辦法,要是現在不做好準備,有朝一日事情敗露,全家人都會遭到他們的殘酷報復。


    王顒這才冷靜下來,詢問傅明璫該怎麽辦。


    傅明璫給王顒建議,離開京城,申生在內而亡,重耳在外而安。


    於是沒過多久,王顒便向王徽請求,為父親看守西京。


    王徽當然也想將這個如今唯一沒有被李氏控製的兒子保護好,欣然同意。


    獐子島就在西京河口外數十裏,王顒到來之後,通過嶽父傅旋牽線,很快就搭上了和宋國的聯繫。


    短短幾年時間,王顒便將西京經營得水泄不通,同時在宋人的財力幫助下,將高麗北部建設得欣欣向榮。


    王顒對傅明璫的眼光和智計佩服有加,常常私下裏和傅明璫調笑,晚遇賢妃十年,今日方知公侯之樂。


    接到金悌奏報,聽說大宋這次派遣了使臣前來高麗,這可是八十多年來未有的大事,王徽開心莫名。


    尤其是金悌密奏,宋國給高麗準備了三千副鎧甲兵刃,犀利無匹,還絕無遼人幹預的後患,可以放心接收之後,王徽立即命令王顒為接引使臣,做好準備,選吉日良辰,親自上獐子島迎接。


    於情於理,都該是王顒承擔這個任務。


    有宋人妃嬪,和宋人關係良好,西京離獐子島又最近,本人身份又貴重,還精通漢學。


    這任命,一點毛病都沒有。


    即便是慶源李氏家主,高麗權臣李資義,也無法提出任何反對意見。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恐懼


    收到消息,王顒立即興致勃勃地回到府邸,找到正在親自教授寶貝兒子《論語》的傅明璫:「愛妃,父王命我作為引伴,前去獐子島迎接王兄和大宋使臣!」


    見到兒子眼珠滴溜溜亂轉,傅明璫嘆了一口氣:「俁兒,讀書是你一直鬧著要讀,娘才決定教你。既然你選擇了讀書,那就應該好好讀才是。」


    「讀書最忌諱心神不寧,易受幹擾。爹爹一來,你的心思就不在書上了,這樣是不對的。」


    王俁有些害怕自己的娘,站起身來:「娘,俁兒知道錯了。」


    傅明璫說道:「既然知道錯了,娘就不罰你了,反正也都讀不下去,便找夥伴玩耍吧,玩夠了再回來,娘接著給你講故事。」


    「嗯!」王俁把自己的小書案收拾好:「爹,娘,我去了。」


    王顒揮著手:「去吧去吧!」


    待到王俁的小身影出了書房,王顒一把將傅明璫的腰肢摟住:「愛妃當真是女中諸葛,一切盡在意料當中!」


    「哎呀你放手!」傅明璫一臉的嬌羞:「俁兒還未走遠呢……」


    「不放!」王顒一臉的癡相:「這等寶貝,豈能放得?」


    傅明璫身子一下就軟了:「三郎,求你了……萬一下人闖進來來看見,叫我顏麵何存?」


    王顒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征服感,又玩弄了傅明璫半天,弄得傅明璫氣喘籲籲哀哀告饒之後,才放手說道:「愛妃,你看該如何迎接宋使?」


    傅明璫趕緊離開王顒身邊,整理好衣裳頭髮,白了王顒一眼:「大白天的都不能正經……此次使節是何人?」


    王顒說道:「正使是大宋崇政殿侍講,國史編修,禮部郎中,同知諫院蔡卞。還有個副使禮部員外郎,叫邵伯溫的年輕人,今年才二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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