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棋就是全靠記憶下圍棋,我這樣的記憶力,十步都不到就會亂了。他們可以一直下兩三盤,還可以清清楚楚複盤。”


    “這個組有多少人?你知道他們都是哪裏人麽?或者……能不能知道名單?”長者突然就急切起來。


    “不知道,沒怎麽接觸過。好像哪個國家的都有。最遠的聽說是沙漠來的呢……


    “我都沒見過沙漠什麽樣子。不過這組是錢老師和郡主負責的。”


    “她們負責這個?她們懂兵法?”


    “懂啊,錢老師就沒有不懂的。至於郡主,她日常不怎麽參與。但是她總是給出奇怪的課題。”


    “先別走了,我們下車去那邊亭子詳細聊聊。”老者下了車,讓表弟跟他一起去無人的亭子裏聊一聊這事。


    玄羽也跟著下了車。


    侍衛從車裏拿出柔軟的棉坐墊放到冰涼的石凳上,幾人才坐下說話。


    “郡主所做的事情裏,最讓人記憶猶新的,就是她設計過一場演武遊戲。


    “照她自己說法是那幾天無聊想玩遊戲。讓大家陪她。


    “她讓木工組做了一個巨大的沙盤放到操場上。兵法組的人分成紅藍雙方。


    “他們開局擁有同樣的人數,物資補給也是有個總數,用完以後需要從己方補給點再次運輸出去。


    “雙方的人各自謀算,占領最多的根據地就算贏。那次比賽因為沙盤直接放在操場上,學生們有空都去圍觀。


    “那次演武遊戲一直演練了二十四天才分出勝負。每天都按照真實時間進行,每一個時辰都可以設定要做的事情。


    “當然如果你決定所有人休息一晚上,就記錄上大家一起休息一晚上,那麽你也不用晚上起來設定的。


    “無論你怎麽安排人手,行軍速度是固定的,比如騎兵,步兵,押運糧草的馬車。他們各自每個時辰可以行進的距離,一開始就設定好的。


    “每天能從一個點到一個點的距離,都要在沙盤上算好。做事情需要的時間也是固定的,比如做飯時間,休息時間。


    “總之沙盤上每一組士兵的行為都必須合理,不能一口氣行軍到任何地方,連口水也不喝,飯也不吃。


    “最開始的時候紅方就因為調糧草的問題差點讓自己的士兵餓死。”


    “這聽上去也太複雜了……”老者邊聽邊用指頭輕輕叩著石桌。


    “嗯,誰說不是呢,紅藍方選好主帥以後就一直鬥智鬥勇,別說沙盤上,現實中也是。


    “雙方填的內容沒有完成時對方是看不到填了什麽的。一開始幾天大家都夜裏休息。


    “第三天晚上紅方仍然填了四個時辰休息。藍方跟之前一樣也去填了休息,但他們隻填了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


    “一個時辰後,月黑風高的時候他們出來安排行軍,偷襲了紅方,導致紅方那晚損失了一個據點還有一隊士兵。


    “幸運的是那個據點第二天糧草才到,沒有同時損失很多的糧草。


    “第二天紅方主帥一早看到夜裏的情況,氣得站教室門口就罵對方卑鄙。”


    老者聽了搖頭說道:“戰場之上,誰先變化也許就能掌握先機。這藍方主帥倒是更聰明一些。事後罵人有什麽用……”


    “嗯,錢老師也說,罵的大聲又有什麽用,兵不厭詐。若這一切是真實的,紅方就已經損失了士兵了,這些士兵可能是前幾天還和他把酒言歡的好兄弟。


    “所以主帥身上不止自己的人頭,還有很多人的生命。後來紅方就更加認真投入了,雖然最後還是藍方勝了,但紅方也堅持了二十多天,超過了我們大多數人的預期。”


    “這樣的遊戲有什麽意義。”玄羽搖頭。


    “有意義啊,這事之後就像郡主說的,大家都要清醒的知道,戰爭對哪一方都是殘酷的。


    “所以我們需要的是盡量保持和平發展,有事情發生要有平衡一切的能力。”


    “設計一場戰爭遊戲,就為了告訴大家戰爭殘酷,珍惜和平?”玄羽不解。


    “難道不是麽?就算是勝利的一方,也付出了太多的代價。


    “要讓那沙盤上的人最多的活下去,最好的辦法不是爭奪更多地盤,而是應該給所有的人更好的生存條件。”表弟一副你不懂的表情。


    “聽著真是虛偽。”老者說道。


    “虛偽麽?”表弟搖頭,“我們所有人都認同這個觀點。二十多天,絞盡腦汁費盡心思想著怎麽把對方置於死地。


    “但最後藍方勝在占領更多據點。若是勝負規定是一方完全剿滅另一方,那麽我覺得做不到……所以最後雙方都有損失。”


    “所以……兵法組的意義又在哪裏?”


    “最小的損失,獲得最大的利益。比起考慮如何打贏對方,更多考慮如何談判,如何增加己方談判的籌碼。


    “錢老師說商戰也是戰爭,所以兵法組以後有的是機會運用所學。


    “再多的我也說不上來了。怎麽說呢,來到祥城學院就會發現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玄羽一邊聽著,一邊走出亭子,看了看亭子上麵梅香亭三個字。


    “這字倒是風骨極佳……一路過來還真是有梅花香味,可是這季節梅花不是還未綻放麽?”玄羽說道。


    “嗯,這香味來自山裏的小香梅。祥城很多這樣的樹,每季開花的。沒有臘梅那樣香味濃鬱,但是卻很淡雅悠長。”


    “尋仙山處聞梅香傲骨,溫泉池畔望祥城永安……”玄羽念出亭子前對聯上的字。


    “這些都是曲弈星曲老提的字。那邊山坡石頭上那些有各處學子大儒提的,有興趣可以去看。


    “這麽幾年來過尋仙山莊的各國的文人墨客,不說一千也夠八百了。尋仙山莊還印刷了文集呢。


    “每個住山頂別墅的客人都能拿走一本。本來這隻是作為贈品,不出售的,結果很多人想買,於是也在祥城的書店日常售賣。


    “這麽些年下來,來過尋仙山莊的文人所寫的東西都印了三冊文集了。”


    “那上麵印的都是文人墨客到這裏來寫的東西?”玄羽問。


    “對啊。還有畫的畫。本來繪畫,書法和文章是印在一處的。後來也出了分開的版本,方便大家按需購買。”


    “印刷費用很貴吧,我怎麽覺得祥城好像很喜歡印刷各種小冊子。”


    “紙張的話這邊有慶國最大的造紙廠。印刷的話,活字印刷啊,套印版畫啊……


    “成本還行,我們學校的學生也經常去做排版校對的活兒。


    “對了,你這麽一說,我們盛沃國好像沒有跟這邊簽訂活字印刷的合作協議。學校的合作計劃也是沒簽的。所以藏書閣盛沃國的書是最少的。”


    “哦?”


    “這邊跟正新國還有利海國簽了很複雜的協議的。盛沃國好像不願意加入協作的計劃……”


    玄羽看看老者,老者微微點頭。他應該是知道這事。


    “走吧,繼續上去。”回到馬車裏,再沒有人說什麽,很快到了山頂別墅。


    住宿價格確實貴,但老者還是決定今天就住在這兒。貴怎麽了,原謹第一公子玄羽的稱號就要配得上這種貴氣。


    要是錢慕曦她們知道這老者的想法,肯定會覺得老者是懂點營銷手段的,先把玄羽包裝成獨一無二的貴公子,然後再去勾起小女孩們的好奇心。


    有點霸總劇本的味道了。


    表弟跟著他們一起吃了頓野生菌火鍋,才回學院。期間聊了不少祥城的事情。


    老者有興趣的就多問幾句,玄羽大多數時候都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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