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悅然嘴上是這麽說,但心裏也清楚,還得有利益關係,大家才能緊密聯係。


    之後商量讓冷太後那邊也同去一些人也不是不可以。


    正新國織造坊那些人,說不定能做出操作更簡單,更加好用的織布機呢。


    幾人晚上一起吃了一頓燒烤大餐。男人嘛,喝點小酒,就把什麽身份區別就全都拋之腦後。


    等元紳第二天醒來,看到自己臭腳丫子在元塑臉上,元塑一邊要啃,一邊嘀嘀咕咕說:“這豬蹄壞了,吃不完不能放冰庫麽……”


    “什麽豬蹄,哥,你太過分了。”元紳縮回腳坐起來,發現身後蜷縮著一人,居然是彭凜,再看地上還躺著羅旭陽。


    見他起來,兩個小廝趕緊倒了盆溫水過來讓他洗臉。


    呃,你要說城主不重視他們吧,他派了小廝一直守著。要說重視吧,甚至沒把他們放回各自房間……


    元紳想著,戳戳元塑,元塑轉身又繼續睡。看樣子不到中午肯定爬不起來。


    譽王和彭冀酒量很好,兩人一早就帶著成悅然江籬去馬場,也沒太在意喝醉的幾人。反正好幾個小廝候著,出不來岔子。


    “哇,那匹黑馬好漂亮。”成悅然遠遠望到一匹純黑的高頭大馬。


    “酷。”江籬也心動。她走過去發現自己站著還沒到馬背高。


    “好高大。”成悅然第一眼就覺得這匹馬特別適合江籬。以後給她做一身戎裝,那真是帥出天際。


    “你們眼光不錯,但黑風至今為止都沒人能騎。”譽王搖頭。


    “什麽意思?”成悅然看著譽王。


    “它是盛沃國的國禮,但是因為對最初的主人忠心耿耿,所以到了慶國後,不讓任何人騎它。


    “如果隻是靠近,會覺得它是溫順的馬。但是想要騎它就是不能夠。我當年為了不在使節麵前認慫,硬是騎著它跑了一段路,最後還是把我摔了。”譽王歎氣。


    “江籬可以的。”成悅然覺得這馬真的很帥很帥,很適合江籬。


    “我想試試。”江籬也躍躍欲試。


    “那你自己小心。”譽王示意手下拿來馬鞍。


    這黑風也不抗拒馬場的人給他裝配馬鞍。


    “它幾歲?”成悅然問譽王。


    “它九歲了。一般馬兒要四歲才可以騎,太年幼時就被騎乘的馬會傷到脊椎。作為國禮送到慶國時它六歲。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差不多三年了。”譽王對馬匹熟悉,也愛護。


    “也不考慮讓它繁殖麽?”成悅然問。


    “唉,這裏所有的馬他都不喜歡。”譽王搖頭。


    “那麽有個性呀。”成悅然撇撇嘴,看來江籬真得有一場硬戰了。


    雖然黑風很高大,但江籬整日習武,就見她抓住馬鞍,輕巧上馬。就跟飛起來一樣。


    然後黑風果然變了臉色,使勁奔跑蹦跳,換著角度的要把江籬摔下去。


    “啊……”成悅然還是忍不住叫出聲,然後後退到譽王身後。


    “你這是擔心她還是擔心你自己?”譽王不解地看向她。


    “當然是擔心我自己啊。她那麽厲害,沒什麽可擔心的。但是我是個脆皮,扛不住一點傷害的。”


    “這都什麽詞?”譽王搖頭。


    “三叔,之前江籬還想練流星錘,我說要是練流星錘就離我遠點。她才改了甕金錘。”成悅然說道。


    “哦,給她錘的是不是給你匕首的那人?”


    “三叔真聰明。”


    “你們還真會那什麽……薅羊毛?”譽王覺得新學的詞匯還是挺貼切。


    “別這麽說嘛,人家可大方了。給了我們這些防身的兵器,哪裏是我們薅羊毛。”成悅然笑道。


    “我昨天晚飯前就讓人把匕首送去給它男主人了,你真不跟你三叔透一下底?”譽王說道。


    “三叔說你這個老友是大姑姑的兒子,那麽就是我的表哥對吧?”


    “對。算是你大表哥。”


    “你說我給你情報我能有什麽好處,我就問問我朋友看看能不能透點給你老友。”


    “你朋友是不是他的小孩?”譽王敏銳察覺到話裏的意思。


    “那我不知道,我朋友還小,怎麽知道自己是誰的小孩。”成悅然耍賴。


    “你朋友是個什麽樣的孩子,男孩女孩?應該是女孩對吧?”


    “怎麽?看不上女孩?”


    “怎麽會,你大表哥一直說希望是個女孩,因為男孩淘氣難養,如果是女孩,他妻子或許能少遭些罪。”


    成悅然沉默了,她該信麽。若那人真是這麽想的,也算有點良心。


    可是大姑姑之後會讚成金易嫁給自己兒子麽?


    金易那樣風光霽月的一個人,真的需要一個這樣的丈夫麽?


    這丈夫如果對金易來說如果是一種束縛。那她給了他們線索會不會是錯了。


    “我大表哥是個什麽樣的人?”成悅然眼睛緊緊盯著馬背上的江籬,心事重重的樣子卻不像是因為江籬。


    “我不能說他是個好人,能帶隊行軍打仗的人,沒有純粹的好人。一定是有自己的謀算的。”


    譽王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很想像對待自己同輩一樣,跟這個侄女聊這些。


    “嗯。”成悅然倒是認同這個,濫好人什麽的,比壞人還討厭吧。


    “他對兄弟很講義氣,對那個女子也很專一。至今他也是單身一人,當然這之前他也是沒有別的女人的。”


    “三叔會覺得這樣的男子已經很難得了?”成悅然不置可否的笑笑。


    “可能因為你三叔做不到吧。”譽王倒也不掩飾,也無需掩飾。


    他除了王妃還有兩個側妃,四個侍妾。不過長子是照規矩讓王妃生了才讓別人生其它孩子的。


    成悅然看看他,說道:“所以一個女子,一輩子愛一個男子是應該的。一個男子若隻愛一個女子就是……”


    “哈哈哈,小丫頭片子說什麽愛不愛的?皇室有愛麽?看你機靈,你三叔跟你說掏心窩子的話,重要的隻有對方能否給你忠誠和利益。


    “什麽是愛?琴瑟和鳴固然好,但是擁有共同利益,並且彼此維護共同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三叔確實是把我當自己人了,才這麽說話。我知道。”


    成悅然點點頭,這個時代的桎梏之下,即使有才華的女子,也僅能把自己的才能作為籌碼,換一個相對穩定的婚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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