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寶座之上,九陽真人一身藍色道袍,頭戴黑色高帽,高帽上鑲嵌著金蓮冠。


    他正襟危坐,手持拂塵,嘴唇微動,口中念念有詞,那是道門中著名的靜心訣。


    柏淵一身紫色道袍,手持拂塵,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側,神情肅穆。


    下方的團蒲上,一排排乾道端坐如鬆,身著暗藍道袍,手持拂塵。


    目光皆望向九陽真人,一臉敬畏,靜靜的聽他講論道法。


    唯有玄清身旁坐著一位坤道,她就是許綰,法號靜蓮,身著白色道袍,顯得格外出眾。


    許綰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高台之上,那裏,香柱正熊熊燃燒,釋放出嫋嫋青煙,營造出一種如夢如幻、煙霧繚繞的景象。


    九陽真人與柏淵的身影在這朦朧的煙霧中時隱時現,仿佛他們二人正踏著雲端而來,神秘而又威嚴。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許綰的注意力逐漸渙散,她的頭慢慢地垂了下來,眼皮也開始變得沉重,手中的拂塵不經意間滑落在地。


    自從雲澈離開靈山後,許綰的夜晚便變得格外漫長與孤寂。


    沒有了雲澈的陪伴,她發現自己竟然失眠了。


    深夜,她總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此刻,在這沉悶的課堂之上,她終於抵擋不住困意的侵襲,身子不由自主地靠在了身旁玄清的肩膀上。


    玄清感受到這突如其來的依靠,心中一驚,急忙輕聲呼喚道:“靜蓮,醒醒。”


    一排排坤道都將目光轉向許綰,不禁為她捏了一把汗,這女弟子居然在課堂上睡覺。


    然而,許綰卻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對玄清的呼喚充耳不聞。


    高台之上的柏淵見狀,心中也不由得一緊。


    她竟然又在課堂上睡著了,這在他看來是絕不允許的。


    如果是在自己的課堂上,他或許還可以包容一二,


    但這是在師父的課堂之上,師父一向治學嚴謹,對於此類行為定會嚴懲不貸。


    “靜蓮!”


    九陽真人的一聲怒吼,如同驚雷般在許綰的耳邊炸響。


    她猛地驚醒,身子一顫,立即端正了坐姿,將掉在地上的拂塵慌亂地撿了起來。


    此刻的她,臉上滿是羞愧與不安,仿佛做錯了事的孩子,等待著老師的責罰。


    許綰低垂著頭顱,仿佛每一根發絲都承載著無盡的恐懼與不安,她的目光始終不敢觸及那座威嚴的高台。


    此時,高台上的九陽真人聲音如洪鍾般響起,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敲擊在她的心頭:“靜蓮,跪下,背靜心訣。”


    許綰聞言,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但她還是迅速跪倒在地,膝蓋與冰冷的地麵接觸的瞬間,她仿佛能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寒意。


    然而,在這份恐懼之中,她還是鼓起勇氣,微微抬起頭,用那雙充滿乞求的眼睛望向高台。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著懇求道:“師父,我背出來了,您別打我好不好?”


    九陽真人輕輕地點了點頭,麵容依舊嚴肅,但眼中卻似乎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先背出來再說。”


    在許綰身邊,玄清端坐在團蒲之上,他的目光雖未直接看向許綰,但餘光中卻清晰地捕捉到了她此時的模樣。


    他的心不禁隱隱作痛,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抓住。


    然而,他不敢轉過頭來,更不敢流露出絲毫的情感。


    他在心中暗自歎息:“師尊,你如今都已不再是曾經那個靈動、頑劣的你了。


    你為師祖改變得太多,甚至讓我懷疑,他是否真的愛你。


    若真的愛你,又何必把你送來靈山這般清冷之地改造?


    他若愛你,將你這隻可愛的小貓咪養在身邊,與你共度每一個日夜,豈不是更好?”


    許綰手持拂塵,雙膝跪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她的身後擺放著一個柔軟的團蒲,但她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貿然坐下。


    隻因她在師父九陽的課堂上不慎睡著了,九陽懲罰她跪著背誦靜心訣。


    此刻,她挺直背脊,目光專注地看著高台上的九陽,開始一字一句地背誦起靜心訣來。


    《靜心訣》


    冰寒千古,萬物尤靜。


    心宜氣靜,望我獨神。


    心神合一,起宜相隨。


    相間若餘,萬變不驚。


    無癡無嗔,無欲無求。


    無舍無棄,無為無我。


    大道無多子,唯在清淨一法門。


    故靜字訣,乃唯修道第一訣,一切法門,均從此一法門下手。


    身靜則生陽,心靜則生慧。


    氣靜則生神,神靜則生精,而一以心靜為頭腦。


    靜則定,定則得。


    九陽看到許綰一字不差地將靜心訣背出,轉頭望向身邊的柏淵,


    詢問道:“柏淵,靜蓮此番在課堂上竟然睡著了,你認為我們應當如何處置她呢?”


    柏淵聞言,立刻將手中的拂塵置於手心,


    拱手回答:“師父,以弟子之見,不如讓師弟去山上砍柴三日,


    師弟性情活潑好動,經文道法對她來說難免枯燥無味。”


    九陽在心中暗自思索著,這柏淵對靜蓮的執念竟是愈發深厚,


    居然想要帶她去山上砍三天柴,企圖借此機會與她單獨相處。


    我本是讓你傳授道法,你卻滿腦子都是與她談情說愛。


    柏淵啊柏淵,你如此行徑,為師豈能坐視不管?


    定要斷了你這不切實際的念想。


    於是,九陽轉頭對身邊恭敬站立的柏淵吩咐道:“柏淵,你去拿兩把斧頭來吧。”


    柏淵聞言,躬身領命,隨即從高台的步梯上緩緩走了下來,步伐穩健,


    大步流星地穿過了殿堂的大門,向著存放工具的地方疾步而去。


    九陽從高台寶座上起身,優雅地走下步梯,每一步都顯得那麽從容不迫。


    他大步流星地走至許綰麵前,目光深邃地看著她跪在地上,輕聲說道:“靜蓮,坐下吧。”


    許綰聞言,立即坐在團蒲上,呈現雙腿盤膝的姿勢,昂首望著九陽,眼神中帶著幾分愧疚,喚道:“師父,我不是故意的,


    我隻是白日修煉太累了,才會在您的課堂上不小心睡著了。”


    九陽看了許綰一眼,似乎有許些失望,隨後,麵容恢複平靜,將目光投向她身邊的玄清。


    “玄清,你待會帶靜蓮去山上砍柴吧。”


    九陽的話語溫和而有力,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智慧。


    玄清聞言,立即轉頭看向九陽,從團蒲上優雅地起身,手持拂塵,躬身行禮,恭敬地回答道:“弟子領命。”


    玄清心中一陣竊喜,但他極好地掩飾了自己的情緒,麵上依舊保持著平靜。


    許綰也立即起身,手持拂塵,畢恭畢敬地躬下身去,滿懷感激地說道:“謝師父寬恕。”


    許綰心中不禁一陣竊喜,暗自思量。


    比起戒尺伺候,砍柴這項任務倒是顯得自由輕鬆多了。


    隻是我從未砍過柴,嘿嘿,還好師父讓玄清陪我,待會兒就讓他替我砍吧。


    九陽的目光落在玄清身上,心中暗自思量。


    他回想起帝尊曾介紹過這位道長,言其乃是自己座下的得意弟子。


    此刻細細觀之,玄清道長果然如帝尊所言,為人清心寡欲,沉穩內斂,舉手投足間盡顯高人之姿。


    有他陪在靜蓮身邊,倒是讓人頗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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