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拂,花瓣隨風起舞,為這靜謐的畫麵增添了幾分浪漫與詩意。


    雲澈的頭靠在粗壯的樹幹上,雙眼緊閉,


    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又似在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與安詳。


    他的麵容平和,呼吸均勻,但眉宇間卻隱約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鬱。


    檀淵與炎舞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擔憂。


    他們看到雲澈如此模樣,心中不由得一緊,仿佛能感受到他內心深處的那份沉重與不安。


    兩人輕聲細語地交談著,生怕驚擾了雲澈的這份寧靜。


    “帝尊這次從靈山回來,好像不太高興。”


    檀淵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幾分猜測與不確定。


    炎舞微微點頭,眉頭緊鎖:“是啊,難道是和綰姐姐吵架了?”


    兩人說到這裏,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話語,目光再次投向了雲澈。


    他們深知,雲澈與許綰之間的感情深厚,


    若是真的發生了爭執,對雲澈來說無疑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桃花樹下,氣氛變得有些沉重。


    炎舞的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她想著雲澈可能和許綰之間發生了些不愉快,


    於是,她帶著一絲急切,大聲地喚道:“帝尊……”


    這一聲呼喚,仿佛打破了周圍的寧靜,也將雲澈從沉思中喚醒。


    雲澈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溫和地掃過炎舞和檀淵,


    他的聲音平靜而深沉:“我和綰兒沒有吵架,


    隻是……在我從靈山歸來之前,


    金曦曾告訴我,他自小便對一隻名為玲瓏的錦鯉情有獨鍾,


    還特意囑咐我回來後一定要去玲瓏軒看她。”


    炎舞和檀淵聞言,皆是心頭一震。


    炎舞的臉上瞬間浮現出驚訝與激動的神色,


    “金曦他有喜歡的人了?還從小就喜歡?”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對這份突如其來的情感的驚訝與不解。


    檀淵則顯得更為凝重,他的眉頭緊鎖,


    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錦鯉?曦兒怎麽能愛上錦鯉呢?


    水火不容,這該如何是好?”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他對金曦的深深關切與擔憂。


    炎舞聽檀淵這麽說,臉上立刻浮現出不悅的神色。


    雲澈深深地歎了口氣,語氣中充滿了難以掩飾的愧疚。


    他緩緩說道:“所以我今日一回來,就去看了玲瓏。


    我讓她去東海龍宮修煉,希望那裏的環境能讓她的修為更進一步。


    可她卻告訴我,她要等金曦回來。


    金曦曾經對她許下承諾,會回來娶她。”


    說到這兒,雲澈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無力改變這一切。


    炎舞聞言,臉上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嗬,從小就喜歡……


    我這個做娘親的竟然都不知道。”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顯然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到了,


    “我兒心思還真是藏得深,連我這個娘親都被瞞得死死的。”


    檀淵見炎舞情緒開始不穩定,連忙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試圖給予她一些安慰。


    炎舞順勢將頭靠了過來,仿佛是在尋找一個可以依靠的港灣。


    雲澈看了兩人一眼,繼續說道:“我已經說通玲瓏,送她去了東海。


    她很喜歡那裏的環境,隻是……怕日後金曦知曉此事會怪我。


    畢竟,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我這個外人擅自做主,確實有些不妥。”


    檀淵與炎舞聞言,都陷入了沉思。


    炎舞突然伸出手,握緊拳頭,眼神變得淩厲起來。


    “他敢!小小年紀不學好,


    偷偷談戀愛。看他回來,我不拿鞭子抽他!”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


    檀淵見狀,連忙用握住炎舞的手,勸慰道:“曦兒他還小,童言無忌。


    那些所謂的承諾和誓言,不過是他從小缺乏陪伴,我們忙於修煉,沒人陪他玩罷了。


    他遇到一個對他好的人,就會心生喜歡,這並不是真正的愛情。


    我們作為父母,應該給予他更多的關愛和引導,而不是一味地責備和懲罰。”


    雲澈聞言,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帝尊,您向來都是我們心中的至親至愛,從來都不是外人。


    您就如同我們的再生父母一般,對我們恩重如山。


    今日您能插手此事,我們深感榮幸之至。”


    炎舞表現得激動萬分。


    兩人恭敬地跪在雲澈麵前,雲澈微笑著伸出雙手,示意兩人起身,


    溫和地說道:“你二人何必如此多禮,金曦既然是你們的孩子,也算是本尊的半子啊。”


    兩人緩緩起身,炎舞突然打破了沉默,


    她滿懷欣喜地說道:“帝尊,我們別再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了。


    今日帝尊歸來,可是大喜之日,我們喝酒走起,好好慶祝一番!”


    檀淵聞言,立刻附議道:“是啊,我們喝酒!


    這段時間我們精心釀製的百花釀,正好可以拿出來品嚐了。”


    在幽深的山洞中,一張石桌旁,炎舞、檀淵與雲澈三人正圍坐一起。


    桌上擺放著三個精致的玉瓶,上麵貼著一張白紙,清晰地寫著“百花釀”三個字。


    旁邊,一個白玉盤裏盛放著幾塊香氣撲鼻的桃花酥,而另一盤子裏,則是鮮紅欲滴的草莓。


    雲澈好奇地拿起一顆草莓,輕輕一笑,問道:“這草莓是從何而來?”


    炎舞見狀,嘴角微揚,笑道:“原來這叫草莓啊,這是我在後山森林裏摘的,味道還不錯。


    帝尊若是喜歡,就多吃點,吃完我們再去摘些回來。”


    言罷,三人相視一笑,山洞中頓時充滿了溫馨與歡樂的氣氛。


    雲澈將手中的草莓放入口中,那熟悉而又遙遠的味道瞬間在舌尖綻放。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嚐到過這種味道了,一顆小小的草莓入腹,卻勾起了他對家的無盡思念。


    他,墨雲宸,出身於豪門世家,自幼便承載著家族的厚望。


    三歲起,他便開始學習琴棋書畫、珠心算等各種才藝,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從未有過片刻的鬆懈。


    到了初中,他的假期更是被安排得滿滿當當,


    不僅要學習中醫的博大精深,還要到自家的酒店中學習服務與經商之道。


    然而,這份沉重的壓力卻讓他在某一天意外地遇到了一個網友——許綰。


    她的出現如同一縷清風,吹散了他心中的陰霾。


    他本以為可以將這份感情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但命運卻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


    許綰居然千裏迢迢地來到京城找他,兩人一見鍾情,迅速墜入了愛河。


    然而,這段感情並未得到他父母的祝福。


    他們看不起出身平凡的許綰,認為她配不上自己的兒子。


    最終,許綰失蹤了,墨雲宸的世界也崩塌了。


    他抑鬱而終,一縷殘魂穿越千年,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也許,他再也回不去那個世界了。


    雲澈拿起一瓶百花釀,輕輕地揭開蓋子,一股濃鬱的香氣撲鼻而來。


    他喝了幾口後,輕輕地放下酒瓶,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迷茫。


    炎舞眨著眼睛,好奇地問道:“帝尊,這酒好喝嗎?”


    雲澈點了點頭,發出一聲低沉的“嗯”。


    隨後,他又拿起麵前的百花釀,大口地喝了起來。


    檀淵與炎舞相視一笑,也各自拿起一瓶百花釀,陪著他一起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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