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時之際,夜色深沉,養心殿內燭火搖曳,映照著雲澈、許綰與星澤三道身影悄然現身在這幽靜的內殿之中。


    星澤輕車熟路,領著二人穿過曲折的回廊,最終來到了一間古色古香的茶室前。


    茶室內,辰軒宗主身著深藍雲紋長袍,端坐於案前,正細細品味著手中那盞香氣四溢的清茶。


    他的麵容沉穩而威嚴,舉手投足間盡顯一代宗師的風範。


    見到三人步入,辰軒緩緩起身,步伐穩健,走至三人麵前。


    他的目光在許綰與雲澈身上流轉。


    當辰軒的目光落在許綰的額頭上時,他不禁微微皺眉,心生憐憫。


    隻見許綰的額頭處,幹枯的血跡與傷口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辰軒心中暗自歎息,伸出的手不自覺地想要上前撫慰,卻又在半路停住,最終收在了身後。


    案台上,擺放著精致的茶具和幾個晶瑩剔透的杯子,茶香嫋嫋上升,與周圍的靜謐氛圍相得益彰。


    此外,還有幾盤色彩鮮豔的靈果錯落有致地擺放著,散發著誘人的果香,為這茶室增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


    星澤見狀,微微欠身,恭敬地稟報道:“宗主,人已帶到。”


    辰軒輕輕點頭,目光中透露出幾分讚許,示意星澤退下。


    星澤領命,轉身離去,腳步輕盈,不發出絲毫聲響。


    茶室內,辰軒再次將目光投向雲澈與許綰,神色變得更為凝重,一場關於命運與抉擇的談話即將展開。


    辰軒的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許綰,他故作厲聲,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許綰,跪下!”


    許綰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毫無遲疑地跪倒在辰軒麵前,那嬌弱的身軀顫抖著,仿佛承受著千斤重壓。


    她不停地磕頭,每一次的觸碰都讓地麵發出沉悶的聲響,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著道:“義父,小綰知錯了。”


    鮮血再次順著她額頭的舊傷口流淌而出,點點滴滴,印在了冰冷的地麵上,如同綻放出一朵朵淒美的血花。


    此時,雲澈默默地走至案前,他提起茶壺,動作優雅地倒了杯茶,然後找了個座位,從容不迫地坐下。


    他輕抿了一口茶,那茶香嫋嫋升起,仿佛將他與這世間的紛擾隔絕開來。


    他的目光並未投向許綰,仿佛對她的舉動視而不見。


    辰軒轉身望向雲澈,他的眼中滿是驚訝。


    許綰不是雲澈的愛徒嗎?他不是曾經深深地愛著自己的徒弟,無法自拔嗎?


    為何此刻,兩人在密室共處一日之後,出來卻如同陌生人一般,毫無交集?


    雲澈輕輕挑眉,他的聲音平靜而淡然:“辰軒兄,我這劣徒隨你怎麽罰都行,能活著就行。”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冷漠,仿佛許綰的生死與他再無瓜葛。


    辰軒聞言,瞪大了眼睛,他的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雲澈,你可知你在說什麽?”


    他的目光在雲澈與許綰之間來回遊移,試圖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與不解之中。


    辰軒靜靜地站在那裏,目光深邃而複雜地看著麵前的許綰。


    她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每一次的撞擊都仿佛要耗盡她全身的力氣。


    那鮮血順著她的額頭流淌下來,模糊了她的麵目,使她看起來異常憔悴和淒楚。


    辰軒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疼,他輕輕歎了口氣,聲音溫和而充滿慈愛:“小綰,起身吧,為父原諒你了。”


    許綰聞言,身體微微一顫,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緩緩抬起頭,望向辰軒,那雙滿是淚水的眼睛中透露出深深的感激和期盼。


    她擠出一抹虛弱的笑容,聲音哽咽:“謝義父。”


    辰軒輕輕扶起她,凝視著她滿是血跡的容顏,那額頭上深深的傷口觸目驚心。


    他的眼神中滿是疼惜和無奈:“小綰,你是女子,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如此拚命磕頭,也不怕毀容了。


    以後若是雲澈嫌棄你,不要你了,看你怎麽辦。”


    許綰聞言,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而下。


    她哽咽著說道:“師尊……不,是帝尊。


    他早就不愛我了,他早就嫌棄我無法修煉出九條貓尾,無法成仙證道。


    你看他,我在密室中的寒冰石上磕頭,傷了他都不管我。


    現在如此不停向義父磕頭,傷痕累累,他卻在那裏悠然品茶,根本就沒看過我一眼。”


    辰軒聞言,心中更加堅定了要幫助許綰的決心。


    他抬手一揮,許綰那血淋淋的臉瞬間恢複了原來的美貌,額頭的傷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聲音堅定而溫暖:“小綰,他不心疼你,義父心疼你。


    義父會助你成仙,讓你成為這靈山的神女。


    到時候,你將會擁有無盡的力量和尊榮,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欺負和冷落了。”


    許綰昂起頭,眼神中閃爍著期待與疑惑,望著辰軒,


    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地問道:“義父,您說的可是真的?我真的能成仙?”


    辰軒微微點頭,目光中透露出堅定與信任。


    坐在一旁的雲澈,手中緊握著茶杯,杯中的茶水微微蕩漾,映出他深沉的眼眸。


    他輕輕抿了一口,緩緩開口:“辰軒兄,你也太有自信了。


    本尊在密室中親自教她如何利用寒冰石的靈氣修煉出第九條貓尾。


    可她就是學不會,甚至差點凍死在那寒冰石之上。


    這樣的資質,你還指望她能成仙?”


    雲澈說著,起身走至辰軒身旁,目光中滿是失望與無奈。


    他繼續說道:“是本尊錯看她了。


    本以為她天資聰穎,是個可造之材。


    沒成想在本尊身邊修煉整整五百年之久,都未能修得仙體。


    看來,她是無法褪去這妖軀,踏上仙途了。”


    辰軒聽著雲澈這一番言辭懇切、滿是失望的話語,並未立即言語。


    他微微皺眉,陷入了沉思之中。


    似乎在權衡著什麽,又似乎在思考著許綰的未來。


    雲澈見狀,輕歎一聲,聲音中帶著無盡的遺憾:“這資質,真是不及霜月的萬分之一。


    她本是本尊寄予厚望的弟子,卻沒想到會如此不堪。


    真是令本尊失望至極。


    罷了,罷了,本尊還是去無極宗看看霜兒吧。”


    言罷,雲澈拂袖而去,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許綰的身軀猛然間跪倒在地,她的頭深深地低垂著。


    發絲散亂地垂落在臉頰旁,遮擋住了她的麵容,使得辰軒無法窺見她的表情。


    然而,在這低垂的容顏之下,她的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心中對雲澈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她暗自思量,師尊啊師尊,你可真是個演技高超之人,


    竟然能夠如此自然地配合我演這出苦肉計,讓我在義父麵前表現得如此無助和可憐。


    而你那一臉嫌棄的模樣,更是讓義父深信不疑,以為我們之間的感情已經徹底破裂。


    這樣一來,義父便會更加用心地教導我,助我修得大道,待我成仙之後,


    你便要在這靈山學院廣場的高台之上,當著眾弟子的麵,向我跪地求婚,想想都讓人覺得刺激。


    她的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之中,疼痛的感覺讓她更加容易進入角色,製造出那種痛苦和絕望的情緒。


    緊接著,她猛然間昂首大笑,那笑聲中帶著幾分瘋狂和傻氣,仿佛真的已經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師尊……


    哈哈哈……


    他不要我了……


    他嫌棄我了……


    他去找別的女子了……


    什麽山盟海誓,


    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她的笑聲在空曠的內殿中回蕩著,讓人聽了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辰軒見狀,心中更加心疼許綰了。


    他俯身蹲在她的身側,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用溫柔而堅定的語氣說道:“小綰,你就當這是一場夢吧,夢醒了便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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