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鳴多看了看陸冉,緩緩說道:“你是說......墨衣樓的消息......難道是有人利用柳靜雪,故意給我一個假消息,讓我奏告父皇,以達構陷六弟之目的?”


    “但如果此消息是真的呢,要是刺客果真是六皇子所派......”陸冉緊皺眉頭,“行刺當今皇上,為何僅派一個隻有五片竹葉的忍者,而不派最厲害的九葉忍者呢?難道他們不知道大內皇宮的森嚴戒備嗎?”


    “這真是撲朔迷離呀!”錢鳴多站起身來,在書齋內慢慢地踱著步。“柳靜雪讓我為她找尋她的妹妹,她這樣做有什麽目的?”


    “是為了令我相信與她?”錢鳴多輕聲說道。


    “這是極有可能的。”陸冉說道:“她可能是要做出一種將心比心的姿態,你殿下既然有求於我,那我也有求於你。雙方好像在做買賣一樣,有買有賣,誰也不欠誰的。”


    錢鳴多看到秀兒穿過回廊,疾步朝書齋走來。陸冉也走到他的身後,她還沒見過秀兒如此的慌張。


    “殿下。”秀兒走進書齋,拿出一張紙條。


    陸冉接過紙條。“朝中傳來消息,皇六子睿申殿下被大內侍衛拘捕,已被關進刑部大獄。由大內侍衛專職看守。”


    “什麽時候的事?”錢鳴多問道。


    “一個時辰前。”陸冉將紙條交給錢鳴多。


    “難到父皇認定是六弟派人來行刺的嗎?”錢鳴多看著陸冉問道:“這玩意兒不合乎邏輯呀?”


    陸冉想了想,“難道六皇子會派一個二流的殺手去行刺當今皇上,要派也得是絕頂高手才是呀?”


    “冉兒。”錢鳴多擰著眉頭,“我覺得沒這麽簡單,也可能這是父皇在保護六弟。連我們也能分析出刺客的情況,以父皇的睿智和消息來源,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厲害的。”


    “對,殿下分析的是。”陸冉點了點頭,“派大內侍衛負責看守六皇子,有兩種可能。其一,是皇上確認是六皇子指使刺客行刺。其二,就是皇上擔心六皇子的安全。沒有比刑部大獄更安全的地方了。”


    秀兒走到陸冉身邊,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


    “殿下。”陸冉看著錢鳴多說道:“高總管是不是應該有消息給我們了。”


    “高全福是個絕頂聰敏的人。他在事態沒有完全明了前......是不會把寶壓上的。他雖然轉達給我要與我合作的意願。”錢鳴多笑了笑“可是他卻一次有價值的消息也沒給我們。”


    “殿下指的事態明了......”陸冉說道:“難道是高總管在得知皇上有立誰為儲君之後,才會與其合作嗎?”


    錢鳴多點了點頭,“或者說是他揣摩聖意,得出自己的判斷。在關鍵的時候會與他所認定的人合作。”


    “秀兒。”錢鳴多說道:“馬上去安排人去刑部大獄打探消息,能打探到什麽就打探什麽。不惜代價!”


    “是。”秀兒轉身離開。


    “殿下。”秀兒又走進回廊,後邊跟著一個宮裏的內官。


    “老奴參見五殿下。”


    “薛公公快請起。”來的是禦書房管事內官薛偉。“薛公公何時從行宮返京的呀?快請坐。”


    “老奴是剛剛到京的。”


    錢鳴多瞥了眼陸冉,“噢!剛剛到京?......那薛公公來我府上有什麽重要的事嗎?皇上有旨意?”


    “老奴的確是來傳旨的,但是不是給五殿下的。”薛偉欠了欠身,“老奴是傳旨給三殿下,令他率隨老奴一同返京的二十名大內侍衛。去六殿下府上拘拿六殿下,並交往刑部大獄。”


    “什麽?”錢鳴多故作慌張的說道:“父皇要三哥拘拿六弟?這是為何呀?”


    薛偉站起身來,從袖內拿出一個小紙卷。輕輕地放到書桌上。“老奴此次傳旨,乃是密旨。這是高總管命老奴交給五殿下的。高總管說,五殿下天縱之智,睿略超群。定能體悟此事的。”


    薛偉說完,叩行大禮。轉身而去。


    直到薛偉消失在回廊外,錢鳴多才看著書桌上的紙卷。


    “殿下。”陸冉輕聲說道:“是否天意已決?殿下您是儲君......”


    錢鳴多抬手阻止了陸冉,笑了笑。“我們先看看高全福寫了點什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什麽也沒有寫。”


    紙卷上果真什麽也沒有寫。


    “高總管這是什麽意思呀?”陸冉問道。


    “沒有什麽意思。估計二哥和三哥都收到了同樣的紙卷。”錢鳴多說道:“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帝王心術吧,要讓我們幾個人都以為父皇要立自己為儲君,而不至作亂。畢竟......六弟剛被緝拿呀!”


    “這麽做隻是為了穩定眾位皇子嗎?”


    錢鳴多點了點頭,看了看陸冉,“父皇這樣做事何意呀?為什麽不在第一時間問責六弟,卻在這個時候將六弟看押。”


    “殿下。”一個侍女從外麵進來,“長公主府裏傳話,請殿下過去說話。”


    錢鳴多看了看陸冉,“皇姑媽這些年從不見客,卻請我進府說話,這是為何呀?”


    “殿下。”陸冉說道:“去了就知道了。”


    錢鳴多騎了一匹快馬,玉嬌將他引至長公主府的後院。


    “辰兒叩見皇姑媽!”


    “起來吧。”睿宇瀾輕輕地扶起錢鳴多。


    “皇姑媽召見臣侄,有何吩咐?”錢鳴多躬身說道。


    睿宇瀾轉身說道:“隨我進屋說話。”


    “將門關上。”睿宇瀾優雅的坐下,頷首說道。


    錢鳴多瞥了眼睿宇瀾,將門掩上。


    “這是你父皇給姑媽的信,”睿宇瀾看著桌上的一封信箋。“你打開看看。”


    錢鳴多一臉疑惑的說道:“臣侄......敢打開看嗎?”


    “我讓你看的,你怕什麽?”睿宇瀾笑了笑。


    ——瀾妹,所查之事如何?兄甚念。不日返京,望再見之日告知。


    “皇姑媽,這是什麽意思呀?臣侄......臣侄貌似看不懂。”


    睿宇瀾淺笑一下,“你知道你父皇讓姑媽幫他查什麽事嗎?”


    “臣侄不知。”


    “你知道你父皇最忌諱的是什麽嗎?”睿宇瀾看著錢鳴多,“不要跟姑媽裝糊塗。”


    錢鳴多瞥了眼睿宇瀾,眨了眨眼。“臣侄不裝糊塗,但是臣侄隻猜測父皇最忌諱就是皇室的人與大臣結交,尤其是與帶兵的武將交往。皇姑媽,臣侄猜得對不對呀?”


    “你猜得沒錯。”睿宇瀾輕歎一聲,“其實你父皇早就得知你們幾個皇子私下結交文臣武將的事。他隻不過要讓我幫他做實而已。”


    錢鳴多輕聲問道:“這也是父皇請皇姑媽所查之事嗎?”


    睿宇瀾點了點頭,“你為何不私下結交武將?”


    “臣侄......”錢鳴多心裏竊喜,“因為父皇忌憚,所以臣侄不敢與武將結交。”


    “你們幾個兄弟裏,你是最有城府的。”如瀾指了指凳子,“坐下說話吧。”


    錢鳴多戰戰兢兢地坐下,悄聲問道“皇姑媽為何這樣說臣侄呀?我覺得我沒有什麽城府。”


    “你明麵上不與任何武將結交,這是你不忤逆你父皇心意。可是你卻私下裏搜集官員們的隱晦之事。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睿宇瀾冷眼看著錢鳴多。“還不是要用你掌握的消息來要挾他們嗎?”


    錢鳴多誠惶誠恐地說道:“看來什麽也瞞不過皇姑媽的法眼。臣侄原以為做得很隱秘了。但是還......”


    睿宇瀾緩緩地說道:“辰兒,在你們幾個兄弟裏,皇姑媽最心疼你。你的母妃在你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世了。你是個苦命的孩子。”


    “我知道皇姑媽最疼我。”錢鳴多走到睿宇瀾的身邊,跪倒在地,俯在她的雙膝上。


    睿宇瀾微笑著看著錢鳴多,撫弄著他的頭發。“辰兒,你可知皇姑媽要怎麽像你父皇說這件事嗎?”


    “臣侄不知!”


    “坐下,聽姑媽跟你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史上第一穿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毅紅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毅紅晨並收藏史上第一穿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