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鳴多停住腳步,他心中一動。既感意外,又有一絲欣喜。他沒想到西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心中不免蕩起了別樣的漣漪。


    錢鳴多抬頭看了看皎美的月亮,悠悠地說道:“以身相許......怎麽樣?”說完,他大步走下玉階,直奔侍衛大堂而去。


    他這一路上根本沒有想關於刺客的任何事,腦子裏一直在想象西施聽到他剛才那句話之後,會作何想。


    錢鳴多此時心中既有些忐忑又滿含期待。忐忑於自己的唐突之語不知會引起西施怎樣的反應,生怕冒犯了家人。


    然而,那言語又仿佛是自己壓抑許久的情感決堤而出,帶著無盡的渴望與期待。他期待著這份特殊的情感能在西施心中也生根發芽,綻放出絢爛的花朵。


    “西施會有什麽反應呀?”錢鳴多“滋”了一下牙花子,他搖了搖頭。


    “管球他呢!”錢鳴在心裏大喊一聲:“說都說了,還怕個屁呀!”


    侍衛大堂後麵一間昏暗的房間內,女刺客被緊緊地綁在一根木樁上。身上鞭痕累累,她垂頭閉目,已然昏厥。


    “大人。”幾名侍衛看見錢鳴多進來,趕忙躬身施禮。


    錢鳴多和蔣櫻相互點了點頭。他走近刺客,圍著她慢慢地轉了一圈。向一名侍衛示意了一下,一桶涼水隨即澆到刺客的頭上。


    女刺客艱難地抬起頭,冷眼看了看站在她身前的錢鳴多,又將頭重重地垂下。


    “姑娘可知道不招供的後果嗎?”錢鳴多蹲下身子,看著刺客被子彈打穿的小腿,鮮血依然緩緩地流著。


    “端一盆水,拿一塊布巾來。”錢鳴多瞥了一眼旁邊的小五子,淡淡的說道。


    “姑娘如果不招,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錢鳴多用右手使勁攥著手中的布巾,並用眼神製止了想要上前幫忙的小五子。反複攥了幾下之後,錢鳴多開始擦拭女刺客小腿上的槍傷。


    房間內所有的人,包括女刺客本人都呆呆地看著錢鳴多。而他卻異常認真的為女刺客擦拭著,那一絲不苟的樣子,就像他在小心翼翼地擦拭一件易碎的名貴瓷器一樣。


    “如果姑娘招供......我會放你一條生路的。”錢鳴多看到女刺客想躲避他的擦拭,雖然被繩索緊緊地綁著,可她的腿卻固執地、無謂的地掙紮著,仿佛要掙脫束縛一般。


    “不要亂動,這樣會加快你傷口血流的速度。”他繼續擦拭著女刺客腿上的血跡,動作輕柔而細致。


    “拿金瘡之藥來。”錢鳴多側臉冷漠地吩咐道。


    “淩大人。”蔣櫻走到錢鳴多的身後,輕聲說道:“你這是......”


    “哦!蔣大人。”錢鳴多站起身來,微微一笑,說道:“蔣大人捉拿刺客,辛苦了,請坐下休息一會兒,這裏交給我來處置吧。”


    接過一個侍衛遞過來的金瘡藥,錢鳴多又蹲在女刺客的腿前,為她仔細地敷好藥。由於他的左肩受傷,費了好大勁才將一塊幹的布巾包紮在女刺客的傷口處。


    “我已經為姑娘清洗了傷口,敷好了金創之藥,並且為姑娘很好地做了包紮。”錢鳴多長出一口氣,像是完成了一件艱難的工作一樣,輕鬆地微笑著。


    “姑娘至少不會因為血流不止而亡了。”錢鳴多想將女刺客垂落的長發都攏在她的腦後,幾次無果之後,錢鳴多後退一步,無奈地說道:“看來姑娘這一頭飄逸的秀發不聽我的話呀。”


    他轉身對坐在椅子上的蔣櫻說道:“那我們隻好請蔣大人幫忙了。”錢鳴多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接著說道:“請蔣大人將這位姑娘的秀發盤在腦後......因為我不想讓她的長發成為我們交流的障礙。”


    “多麽年輕的一張臉呀!”看到蔣櫻將女刺客的頭發盤好之後,錢鳴多托起女刺客的下巴,微微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你還有很長的生活時間,你還有很長的時間來感受生活中各種各樣的美好瞬間......當然,生活並不一定都是美好的。”


    “換一盆清水,取一方幹淨的布巾來。”錢鳴多又側臉吩咐道。


    錢鳴多將布巾舉到女刺客的眼前,輕柔地說道:“我想為姑娘擦去臉上的汙漬。你也看到了,拜你所賜,我的肩頭有很深的一道劍傷。所以我隻能用一隻手為姑娘擦拭。”


    看到女刺客將臉倔強地扭到一邊,錢鳴多伏在她的耳邊,悄聲說道:“我雖然隻有一隻手可動,但是姑娘要是不配合的話......”他將頭轉到身後,又在女刺客的耳邊說道:“我可以命令這些宮廷侍衛幫我的。而且......你們剛剛殺了幾名與他們朝夕相伴的生死兄弟......我相信,他們是很樂意幫我托起姑娘的......這張臉的。”


    “姑娘雖非人間絕色,”錢鳴多幽幽地說道:“但也算清秀、俊俏。”


    錢鳴多轉到女刺客的身後,將下巴枕在她的肩頭。輕聲說道:“我這班弟兄,可都是些精壯的漢子。他們可一個個如狼似虎呀,整日裏看著穿著簡單至極的侍女們,但也隻敢遠觀而不敢近玩矣。”


    “隻要我發話。”錢鳴多很溫柔的說道:“他們會一個一個地伺候姑娘的,就在這裏......你就是死,他們也會讓你帶著作為一個女人的屈辱......帶著一個肮髒無比的女人之軀......死去的。”


    良久之後,女刺客將臉揚起,雙目緊閉。


    “這就對了嗎!”錢鳴多一副欣慰的樣子。他知道,女刺客的心理防線已經被他攻破了一點點,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攻心時刻。


    “姑娘有家人嗎?”錢鳴多將布巾沾上清水,輕柔地擦拭著女刺客的臉,“我想姑娘一定是有家人的,誰又沒有呢?”


    “敢問姑娘今年芳齡幾何呀?”錢鳴多不像是在問話,卻像是在自言自語。因為他無需要刺客的回答。


    “可有夫君?可有幼子?”錢鳴多專注地擦拭著,“有無兄弟姊妹呢?”


    “我看姑娘一定是有姊妹的。”錢鳴多側臉吩咐道:“將那名刺客抬進來吧,叫她和這位姑娘做個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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