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忙揮舞著戴了手套的雙手說沒有沒有:「您是我認識最大的明星了,五十億票房電影的男主角哎, 太厲害了!我,我就是想認識您一下,娛樂圈多認識個人,就是多一條路。」


    寧淵說不用,你在周總手下,又在如日中天的女團綜藝裏,周總會給你們安排好事業路線的,應該跟我交集並不大。


    對了,不用「您」這麽客氣,直接叫我寧淵吧。


    林曉然歪著頭看了著寧淵:「那我叫你寧老師吧。寧老師,你口氣好像對我不太友好。」


    林曉然說這話的時候一字一句頓得很慢,好似在撒嬌,有種令人憐愛的感覺。


    美女這麽跟你放電,換作別人,這時候肯定會放緩了語氣跟林曉然說話。可寧淵顯然不吃這一套,他隻是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林曉然:「天太冷了,你看你都凍得發抖了,趕緊說完大家回去吧。」


    寧淵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他出來見麵本來就是有目的的,這就是他的目的嘛!


    林曉然卻有些委屈地看著寧淵,寧淵甚至眼睛都沒往她那兒看,隻是看著廣闊的江麵:下次一定要建議隋局選這兒,風景真不錯。


    兩個人冷場了一會兒,而寧淵絲毫沒有救場的意思。


    林曉然隻能開口了:「我真的隻是想認識一下寧老師,特別特別單純的想法。」


    寧淵:真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子!


    寧淵嘆了口氣:「周總不會在這麽重要的節目,進了十強的時候還放一個自己無法控製的小白。你在直播時候看我那眼,給我塞紙條的動作都渾然天成,這些絕對不是一個想要單純認識別人的人做的行為。如果你真跟自己表現的那樣純真,直接就會當時拉出二維碼說我們加個好友吧。」


    寧淵之看到林曉然拚命在眨巴眼睛。


    畢竟她戴著口罩,做不出任何表情。


    寧淵繼續說:「我看得出來,周總管你們管得很嚴,對你們寄予了厚望。都這樣了你還要想盡辦法出來見我一麵,事情絕對不是認識個朋友這麽簡單,不要糊弄我了,我不喜歡繞彎子。」


    林曉然一下子就語塞了。


    她有些詫異地看了眼寧淵,接著跺了跺腳:「好吧,真的沒瞞過你。果然是懂法律的人,思路比一般人清楚。不錯,我有個朋友很喜歡你,想要我幫忙要你的簽名。我自己也是想在寧老師這兒找一條退路,萬一以後沒有成團,可以求寧老師的公司收留我。」


    寧淵忍不住笑了:「你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心思倒是真的挺複雜,可惜太沒有誠意了。咱們別聊了,再見。」


    說著寧淵一轉身,就往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了。


    林曉然看了幾秒鍾,發現寧淵的步伐真的是越走越快,並不是走得慢等她去挽留的意思,隻能咬咬牙跑了上去。


    林曉然跑得並不慢,寧淵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嘴角微微上揚。


    戴口罩的好處就是,你永遠不會害怕泄露自己的表情。


    林曉然氣喘籲籲又有些氣急敗壞地問:「寧老師,我又是哪裏漏出了馬腳,讓你看出來了?」


    寧淵:「你這小姑娘處處透露著不老實。尋常人哪會有第一次見麵,就約異性去自己家的道理?我要是過去了,不知道會被多少攝像頭拍到,你要是再埋點雷,說不定我就身敗名裂了。其實我沒想明白,我們有這麽大仇嗎?」


    林曉然氣還沒喘過來,趕緊擺手:「沒有沒有,沒有這種事的。我隻是想著我自己家最安全,出來怕被狗仔拍到。」


    「你們練習生,不是應該統一住在一個地方,還有機會住家裏?」


    「今天是休息日,我往常也會回家的。」林曉然說話的語氣裏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嬌弱,變得正常了,甚至還些正式。


    寧淵:很好,林曉然恢復了正常的說話口吻。這說明她不會再滿口謊話了,又或者說的謊話也不會這麽看輕我的智商了。


    寧淵繼續說:「其實你很怕被周總知道你偷偷聯繫了我,否則不至於把自己罩得比我還嚴實。願意冒這麽大的風險來見我,就別說什麽要個簽名之類的話了,那樣不僅侮辱我,也是侮辱你自己。」


    林曉然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喃喃開口:「我以為我挺聰明的了,沒想要一舉一動在你眼裏跟傻子一樣,全被看穿了。也好,那我也不用裝得這麽辛苦了,直接說吧。我一直追你的直播,知道你很懂法律,我身邊沒有人可以請教,想請教你一件事。」


    寧淵忍不住笑了,說如果是法律方麵的問題,市麵上那麽多律所可以尋求幫助,為什麽要來找我一個司考都沒考過的人。


    林曉然說我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哪裏懂怎麽去找律所找律師,再說了,這些要是被周總發現了,我就沒法成團了。


    「那你們公司也有顧問律師可以諮詢的。」


    「就是公司要我簽的合同,我還問自己律師?」林曉然反問寧淵。


    「那你簽了嗎?」寧淵問。


    「簽了。」


    「哦,那看來是這次節目的成團合同了。」寧淵若有所思。


    「你怎麽知道的!」林曉然脫口而出。


    寧淵:「這個時候逼著你簽,而你還能明明對合同有懷疑,依然咬牙籤了下來,除了成團合同,還會是什麽?」


    林曉然瞪著寧淵,一言不發,過了一會兒勉強開口:「你是我見過這個圈子裏最聰明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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