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被動挨揍,那就隻能是,被一頓胖揍了……


    橫豎都是要挨打,不如能撈點好處是好處。


    往日裏,他是想都不敢想。


    如今被逼到這個份上,也就使盡了渾身解數撲了上去,和渡鴉過起招來。


    渡鴉倒是沒用內力,怕一不小心當真將他給打死了,隻是耍著招式與他對招。


    「速度太慢。」渡鴉雖未回頭,卻輕而易舉的接住了邊定背後的一拳。


    順勢一拉,便是一記漂亮的過肩摔。


    邊定「噗」的吐了口鮮血。


    「腿不夠力。」渡鴉折腰而讓。


    邊定搭在他肩上的腳踝落空,劈成了一字馬。


    渡鴉反手一巴掌將他扇出了幾丈遠,俊俏的小臉瞬間便腫了起來,赫然可見清晰的五指掌印。


    「拳不夠硬。」渡鴉右臂格擋了一拳。


    隻見身子一震,輕輕一推。


    邊定又飛出去幾丈遠,「噗」的一聲,又吐出一口血來。


    如此一天下來,邊定麵上鼻青臉腫,嘴裏血沫橫飛,身上腰酸背痛,整個人精疲力竭。


    他以為被摧殘了一整日,渡鴉總能泄了火放過了他。


    結果半夜裏,渡鴉拿著夏初留下的傷藥和玉肌膏,餵他吃下後,第二天邊定臉上淤青漸消,外傷見好。


    又是一條生龍活虎,容光煥發,可以挨揍的錚錚鐵漢了。


    夏初走了的這半個多月,邊定備受淩虐,苦不堪言。


    隔三差五便要去信一封追問歸期。


    要是人再不回來。


    好歹玉肌膏,也得送兩瓶回來先……


    第158章 交換的秘密


    邊定的信一早就到了寒颯手中,可是昨天蕭慕白就吩咐過了,今日不許任何人進弄梅居,連暗衛都被撤了出來。


    這當口,他是萬萬不敢吱聲的。


    而酒醉的蕭慕白清醒之後,手中拿起枕邊的玉肌膏,陷入了往日的沉思之中。


    小的時候,他約莫著還是六七歲的年紀。


    父皇有次去母妃的寢宮用膳,蕭慕白趁著兩人不注意的時候,拾起皇上的酒杯,偷偷拿到桌底一飲而盡。


    等到琦妃發現他人不見了的時候,派人滿宮滿院的尋找。


    最後在桌子底下,發現他已不知睡了多久。


    琦貴妃看了看他身邊的酒杯,嘆了口氣將他抱到床上。


    結果,他喝完那一杯,居然睡了整整一天。


    琦妃嚇了一跳,甚至還召來了禦醫。


    確定他隻是醉了,守著他到夜間醒來才斥責了他。


    但是,以後也再不許他飲酒了。


    後來,他十歲生辰的時候。


    又被許溫瀾唆使著喝過一次,喝完也是醉倒了。


    第二天清醒之後,便見許溫瀾坐在他床邊一臉的愧疚之色。


    他撇了許溫瀾一眼,見他滿麵自責,不由心中一軟,溫聲安慰道:「我無事,不過是多喝了幾杯而已。」


    誰曾想,許溫瀾見他醒了。


    麵色瞬間化為驚喜,語氣帶著極度的愉悅之音,對著他道:「你昨天隻喝了一壺你知道吧?」


    蕭慕白揉了揉頭疼的腦袋,從床上爬了起來,喝了盞茶道:「應該是吧。」


    許溫瀾更來勁了,隨著他來到桌前坐下,神神秘秘的對他擠眉弄眼道:「那後麵發生的事你還記得嗎?」


    蕭慕白哪裏記得清,抬頭一臉迷茫的看著他。


    許溫瀾未語先笑,隨後就著他的杯子喝了一口茶後,便眉飛色舞,繪聲繪色的給他描述了,他昨夜裏喝了一壺酒後,幹的那些糗事。


    蕭慕白越聽,眸子裏的寒光便越盛,寒光越盛,那雙小手便攥的越緊。


    而許溫瀾此時還在砸吧著嘴繼續說著:「慕白,原來你爬樹的技術這般好,「嗖嗖」的就上去了,隻是再讓你下來時,你坐在樹杈上,指著那些個樹枝哭的稀裏嘩啦,硬說那些樹枝是蛇,死活不肯下來。」


    許溫瀾說到此處,還特意停頓了一下。


    完全未曾在意那張麵色黑沉黑沉,眼裏都能飛出刀來的蕭慕白,興致盎然的問他:「想知道你最後是怎樣下來的嗎?」


    蕭慕白剜了不知死活的許溫瀾一眼,喚了殿外的寒颯進來。


    小聲吩咐了他一句,沒一會便見寒颯手裏提著一捆繩子,屁顛顛的跑來。


    蕭慕白便將許溫瀾五花大綁的,給吊在了殿外的大樹上,抬頭眯著眼看著他道:「我倒是想知道,如今你要怎樣下來?」


    從那以後,蕭慕白甚少飲酒。


    偶爾碰上重大的日子淺酌兩杯也從未超過半壺,尚且還有理智。


    直至他十三歲那年出宮,貪杯出了件大事之後,便是滴酒不沾了。


    昨夜裏見夏初興起,他想著飲個兩三杯應當無妨,豈料六年未曾喝過,居然一杯就倒了。


    記憶中隱約想起夏初幫他上藥時清涼的觸感,和用毛巾替他輕柔擦拭麵頰時,吞吐的溫熱鼻息。


    蕭慕白覺得有些口幹舌燥,起身去桌上喝了杯茶,發現茶葉居然未曾換過,剛想喚人進來,又記起今日裏,這弄梅居的人都被他譴退了。


    不由自嘲的笑了笑,去裏屋換了件衣袍。


    剛剛穿上外袍,聽見外屋有聲響。


    他以為是夏初進來了,正在繫著最後一根帶子準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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