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夫君說的頭頭是道的,周夫人似乎被說服了。


    憑心而論,若是太子真能順利登基,不管有沒有後嗣留下,女兒這皇後之位就算坐穩了,屆時周家也會跟著水漲船高,她不止有宜姐兒一個孩子,兒子的前程自然也要考慮。


    思及此處周夫人不再抗拒,而是思量著待會兒去哪家首飾鋪子替女兒置辦首飾。


    朱雀街上的珍寶閣需得去逛一逛,還有離的不遠的錦繡綢緞莊,京下最時興的麵料跟款式她們家最全,還有胭脂水粉鋪子,熏香鋪子……


    周夫人一一思量下來覺得任重而道遠,當下也不同周敬文閑聊了,看著天色尚早,抓緊帶女兒出去置辦行頭才是重中之重。


    而聚集了京中最多脂粉首飾鋪子的朱雀街,隨著太子擇妃的消息傳出來,這幾日突然就爆火了起來。


    那些店鋪的小夥計每日早早的開鋪門,一整日都手腳不閑的,接待的女客一波兒接一波兒的,喜的掌櫃們嘴都笑僵了,待閉了店一扒拉算盤,又是賺的盆滿缽滿的一天,忍不住還暗自祈禱一番,希望這幫子貴女進宮的時日再延長些。


    相比太子擇妃的如火如荼,平陽王府卻是陰雲密布。


    經曆了平陽王壽宴的冷冷清清,一連幾日平陽王都單獨宿在自己院裏,連最愛的侍妾也遭了冷遇。


    世子李灝同世子妃白氏更是煎熬的很,李灝臉上的傷過了小半個月才堪堪痊愈,隻是比起臉上的傷,被平陽王罵的狗血淋頭受的傷害更深一些,這段時日他同白氏雖都在府裏,卻是沒有碰麵,別說是碰麵,單單是聽人提到世子妃這三個字,他都深惡痛絕的很。


    這白氏當真是個潑婦,她不僅毀了自己愛妾的容貌,還不顧尊卑,抓傷了自己,讓他成為整個王府的笑柄,好在母妃封鎖了消息,敲打了下人,若是他被女人打傷的消息傳出去,隻怕他再也沒辦法在朝中立足了。


    想起愛妾那張恐怖的臉,李灝惋惜之餘對白氏的厭惡更上了一層。


    且說白氏在平陽王壽辰那日大發雌威,不僅抓花了情敵的臉,還教訓了不要臉的男人,初始自然是痛快的,那種痛快酣暢淋漓的,壓在心頭的陰霾經過這一戰徹底的一掃而空。


    但等反應過來,卻是後怕不已,李灝不僅是自己的夫君,更是這王府的世子,等有一日可能還會是這天下的主人,自己此時傷了他,先不說會不會傷了夫妻情分,單單是自己動手傷了平陽王世子,隻怕就會惹的王妃同王爺震怒,更何況是在這麽重要的日子裏,若是沒記錯,李灝還要去前廳待客的,這可如何是好。


    自己倒是出了氣了,隻是這後果可要比自己想的嚴重多了,白氏一時間後悔不已。


    跟著她一起動手的丫鬟婆子更是心驚肉跳的,白氏到底是明媒正娶的世子妃,犯了錯無非是斥罵幾句,再嚴重些禁足一段時日,她們可不同,隻怕提腳賣了都是輕的。


    因此這段時日整個碧霞苑都是如履薄冰般,戰戰兢兢的。


    好在沒等多久,平陽王就開始收拾諸人了。


    碧霞苑的眾人一人二十大板,沒死的直接丟到郊外的莊子裏,行刑的那一日碧霞苑裏血流成河,暗紅的血液把青石板的地磚都洇透了,看著瘮人的很,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接連不斷,哪怕緊緊捂住耳朵,那嚎叫聲還是不絕於耳,嚇的白氏臉色慘白,渾身不住的哆嗦,到了親近的幾個嬤嬤丫鬟,無論她如何開口求饒,曲王妃都無動於衷,隻撂下一句都是王爺吩咐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看著白氏哭的涕淚橫流的模樣,曲王妃同一旁的平陽郡主心裏痛快不已,哪裏會聽她的哭求。


    打殺了碧霞苑眾人,到了白氏隻是禁足一個月,留了兩個剛留頭的小丫鬟陪著。


    這偌大的碧霞苑裏,白日裏剛打死了不少人,待到了夜裏,白氏孤零零的蜷縮在空曠的臥房裏,沒有熟悉的丫鬟婆子,聽著外頭的風聲,她一整夜都提心吊膽的,如此過了大半夜,白氏就變得神神叨叨的,一直說院裏有鬼。


    處置了白氏,到了自己的兒子,曲王妃本是想輕拿輕放,那被白氏抓花臉的侍妾柳思思,直接按了一個狐媚惑主的名頭遠遠的扔進了莊子裏,往後是死是活就看她的造化了,李灝初始還有些不舍,隻是想到那柳氏被毀了容貌,再不複先前的嬌豔,倒也死了心,罷了,貌美的女子多的是。


    至於李灝,被平陽王狠狠地抽了幾鞭子,唬的曲王妃呼天搶地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求,才讓平陽王撒了手,又罵他個狗血淋頭的,甚至連換世子這種話都說了出來,嚇的母子二人臉色煞白,再三保證不會有下次,這才勉強揭了過去。


    平陽王府的鬧劇一直持續了大半個月,當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等府裏的風波漸漸平息,眾人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宮中太子擇妃的事已經進行的如火如荼了。


    朝中不少家中有適齡女兒的人家都遞了名冊,其中包括那些一直持觀望態度的,這讓平陽王如臨大敵般,焦躁不已。


    “柳先生可有良策?!”


    短短時日,平陽王眉間的川字紋似乎深了些,臉上的戾色也更重了些,整個人都陰鬱了不少,李灝李奎幾個兒子如鵪鶉一般,老老實實的坐著,低頭垂首,生恐被點名,畢竟他們也想不出解決辦法,萬一再觸了父親的黴頭,被當眾斥罵一番,那就麵子裏子都丟幹淨了。


    李灝身上的傷還隱隱作痛,以至於這段時日他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連出門應酬都不去了,生恐再惹了平陽王的眼,真撤了自己的世子之位,那可真是哭都沒地方哭。


    一時間鬆柏堂裏落針可聞。


    “這……”被點名柳青梧一臉為難,太子要擇妃,再合理不過的事,他們還能不讓人娶媳婦兒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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