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過來了?!”


    方明義麵上冷靜,心裏還有些七上八下的,剛剛自家夫人的模樣,明顯是想過來興師問罪的,顯然是知道了他們同桂香齋合作的事。


    但事已至此他不能任由她不管不顧的吵鬧開來,讓人看笑話事小,若是壞了兩家的合作就麻煩了。


    是以他故作落了臉色,就是讓她不要無事生非,這一招果然有用,看著眼前的婦人在自己的犀利注視下臉上的怒氣落了下去,他心裏猛地一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好歹我也是你的枕邊人,是你兒子的娘,這麽大的事為何不同我商量。”


    方夫人雖然被方明義的臉色勸退不少,但還是不甘心,指著那橫幅氣衝衝的質問道。


    隻是還不等方明義回答,又一臉委屈道:“先前那沈家人如此羞辱我,你們父子不替我出頭也就罷了,還不住的埋怨我敗了方家的名聲,這些我都認,但沈家一點錯都沒有嗎,那沈家母女一臉奸滑的,當初就是故意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我,她們如此做派,足以說明沈家人人品低劣,如何還能同他們合作?!若是被他們帶累了名聲,隻怕就晚了!老爺!”


    方夫人一臉為自家鋪子打算的模樣,惹的方明義越發煩躁。


    “生意上的事你何時操心過,往後你還是專心的當你的方夫人,先把有為的婚事解決了再想其它,若真是閑來無事,就去逛逛銀樓布莊,尋味齋的事我自有分寸。”


    方明義說完也不等她反應,轉頭回了鋪子,留下一臉呆滯的方夫人看著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有為的婚事,哪裏是自己想解決就能解決的,先前自家門檻都快被媒婆踏平了,此時卻是門可羅雀的,就連她特地去請媒婆上門都沒人願意過來,讓她又焦心又害怕的,生恐就此耽誤了兒子的婚事。


    此時自家男人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讓她又羞又怒又心虛的,再說不出質問的話來。


    定定的在門口站了許久,直到意識到路人的頻頻側目,這才落荒而逃,哪裏還有心思逛銀樓布莊的。


    至此方夫人算是徹底消停下來,一心一意的開始為兒子尋摸婚事,再也沒過問過鋪子的事,這讓方明義深鬆一口氣。


    而這頭兒唐悅轉了兩三家銀樓,也沒碰到合眼緣的東西,又不死心轉到了瓷器店,若是能買上一套上好的杯子也不錯,正所謂一杯子,一輩子,寓意也好。


    連著逛了兩家瓷器店,終於碰到了一套合眼緣的,那掌櫃說是漂洋過海來的:“這杯子可是黃頭發綠眼睛的毛子用的,我看著不似咱們用的那般清新素雅,而這色彩穠麗的,也好看的緊,這才花了大價錢買了下來,娘子當真是好眼光。”


    那掌櫃為了推銷自己的茶杯也是舌燦蓮花不遺餘力的,事實是這種配色不是他們大慶人的審美,他賣了許久都沒賣出去,如今好不容易逮到個有興趣的,無論如何也要賣出去才是。


    唐悅自然知道他的想法,隻是這茶杯一壺六杯色彩複古華麗,同她店中的奶茶杯有異曲同工之處,先前許三娘過來捧場時還由衷的讚歎過那杯子的華美,顯然那杯子也在她的審美線上。


    因此看到這杯子時她眼神一亮,這作為賀禮再合適不過了。


    隻是眼見這掌櫃的一臉熱切,自己可不能露出勢在必得的表情來,省得他漫天要價。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豔俗了!”


    唐悅雞蛋裏挑骨頭,一邊看一邊眉頭緊鎖的搖搖頭。


    “這怎麽能算豔俗呢,瞧這彩釉,又光又亮的,色彩穠麗華美,若是娘子想要,我咬咬牙賠錢賣給你。”


    那掌櫃眼見終於有個感興趣的,如何肯放過,當即痛心疾首的表示不賺她一文錢,隻賣個成本價,兩人有來有回的拉扯了一番,唐悅終於如願以償,用自己覺得合適的價格買了下來,並叮囑那瓷器店的掌櫃用木匣子仔細裝好了,她可是要送人的。


    那掌櫃自然無所不從,雖然價格不甚如意,到底是賣出去了,也讓他鬆了口氣,沒砸在手裏就好。


    付了銀錢,小心翼翼的抱著木匣子出了瓷器店,唐悅覺得無事一身輕,同尋味齋合作的事順利完成,許三娘的賀禮也買到了,這下就等過兩日去參加許三娘的婚禮了。


    心裏正感慨著巴圖爾同許三娘的不打不相識,眼風卻掃到一旁的巷子裏有個熟悉的身影,她定睛一看,那不是裴婉嗎,她怎麽在這裏?!


    唐悅看著裴婉花枝招展的往巷子裏去,有些踟躕,眼見已經暮色四合了,她一個單身姑娘,怎麽不在家待著,往這裏來做什麽,這瓷器店頗為偏僻,沒有在主街上,離玉泉街也有段距離,附近也沒有什麽女子愛逛的店鋪,好端端的她來這裏做什麽。


    唐悅探頭往裏看了一眼,心裏猶豫了一番,終是念著裴景的情分跟了上去,萬一這姑娘出了什麽意外,她也於心不安。


    心想著,就往裏跟了兩步準備喊她一聲,這巷子又深又長的,兩邊都是一家挨一家的門戶,此時大門緊閉的,看著幽深的很,讓她心生退意,隻打算喊她一聲讓她趕緊歸家。


    隻是話到了嘴邊,剛準備出聲,就見裴婉在一家門戶前站定,毫不猶豫的扣了扣門,不到片刻,那門就從裏頭開了條縫,伸出一條手臂來把一臉嬌羞的裴婉拉了進去,看的巷子口的唐悅心裏一驚,若是沒看錯,那應該是個男人的手臂。


    裴婉難不成同人私會不成?!


    先前她說自己要嫁人,後來他們才從裴景嘴裏聽到了大概,也是唏噓不已的,同方家鬧成那樣,能嫁進去才怪。


    方家是不成了,但也沒聽裴景說裴婉定了其它人家啊,就算是定了人家她們不知道,那也不能成婚前私自上男方家中啊。


    她可沒忽視剛剛裴婉的扭捏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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