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說的話,壹仟這才放下心來,嬌嬌還是原來的嬌嬌,還是那個愛財的二妹。


    “好。”壹仟應道。


    “那大哥可要等我片刻,我去後院換身衣物。”


    “當然。”


    兩人朝後院走去,在那邊緣線,壹仟便停住了腳步,一直在那院前等著。


    王嬌嬌喚來小紅,為自己梳妝打扮。


    “好些日子都不曾看見娘子了,娘子都瘦了。”


    彼時,王嬌嬌換了一身青色的羅裙,小紅在替她梳妝,話裏有對她的心疼。


    “娘子真是穿什麽都好看,這青衣村得娘子愈發嬌豔了,再加上這根花蕊金簪,真是美極了。”


    王嬌嬌望著銅鏡中的人,失神了片刻,就算在好看,不是她的人,她也留不住。


    “小紅,我要出去一下。”


    “那我跟著娘子一起去。”


    王嬌嬌沉默了半晌,“好吧。”


    得到準許的小紅很開心,自己能和娘子出去了。


    兩人來到院前,壹仟見她出來時,眼中劃過驚豔,他的二妹就像是出水的芙蓉,像是落入凡間的仙子,有時候又像是那高嶺之花,兩者都是可望不可求。


    今天她的妝容嬌豔,但卻一點也不俗氣,相反多了一絲成熟,多了高貴。


    “走吧。”王嬌嬌走在前方。


    三人行至門前,小助駕著馬車候在門前。


    壹仟伸手扶著她,牽著他上了馬車。


    小紅便在馬車前坐著。


    “去天香閣。”王嬌嬌對著小助喊道。


    “好的,娘子。”小助策馬往前駛去。


    壹仟坐在她對麵,總覺得嬌嬌還是對她有隱瞞,但是她不說,那他就不問,他就一直陪在二妹身邊,等到她想說的時候。


    馬車離去的時候,秦衡側身站在門口,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最後還是轉身回院子了。


    小花停在天香閣門前,壹仟率先躍下,伸出手牽著嬌嬌緩緩走下來。


    三人走進天香閣,那夥計之前見過王嬌嬌,知道牡丹亭是出自她手,趕緊讓人去通知班主了。


    王嬌嬌本想讓夥計找間雅室的,就見天城從二樓出走下來。


    “王娘子,我家公子有請。”


    王嬌嬌看著天城,又望向二樓處,還是先前的地方,張淩正坐在那向底下望著,目光相撞時,禮貌的笑了笑。


    “好。”她應道。


    壹仟和小紅也跟在身後,天城卻在王嬌嬌經過身邊之後,擋住了他們兩個人。


    “公子沒說你們可以去。”


    王嬌嬌轉身,見壹仟被天城擋住,眸光掃向張淩。


    “天城,讓他們過來。”張淩沉聲喊道。


    天城這才放行。


    王嬌嬌和壹仟進入雅室之中,小紅站在門外候著。


    “我今天閑來無事,來這聽牡丹亭,沒想到會遇見王娘子。”張淩對先前的事情還覺得愧疚,沒去看她的眼神。


    王嬌嬌拉著壹仟坐下,從袖子中取出話本子,推到張淩麵前。


    似乎是忘記了先前對他的疏離,打趣道:“我是特意來的,想著要是能遇見你也不錯,不然我的話本子可賣不出好價錢了。”


    張淩瞳孔微震,好像眼前的女子又變回了從前的樣子,心中的弦也沒有那麽緊繃了。


    “自然,隻要你開價,多少我都願意買下。”


    王嬌嬌微瞪著雙眸,這話聽著多少有點不對勁啊,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張淩,之前的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當時正在氣頭上,我們畢竟是合作夥伴,可是同夥啊~”


    同夥兩字讓王嬌嬌覺得有點狼狽為奸的樣子,但此時卻恰恰緩解了氛圍。


    “至於價錢。”王嬌嬌輕笑了幾聲,“其實是我另有所求。”


    “哦?”張淩語調微揚,還真不知道除了錢,她還愛什麽。


    “王娘子說來聽聽。”


    王嬌嬌一手托著下巴,眼眸望著張淩。


    張淩被他看得心中慌亂,但麵上依舊雲淡風輕。


    “我想要琴。”


    “什麽?”張淩沒聽明白,她要的是琴?


    “我說我要古琴,你給我弄一個來,但是品質上必須是上好的。”


    現在不止是張淩了,就連壹仟也不明白了。


    “二妹,你要古琴作甚, 我不是有嗎。”


    “大哥,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先前在王家村的時候不是答應我要教我彈琴的,這麽快就忘記了啊。”


    壹仟低下眼,“我還以為二妹你不感興趣了呢。”


    王嬌嬌沒有回答他的話,先前是因為秦衡答應她要教自己的,但是他後來一直沒有教她。


    後麵又是因為搬宅子,原本以為進了新院子,自己就會有時間讓他來教了,不想等來的卻是一紙和離書。


    想到這裏,王嬌嬌眸色微暗,自己曾經想要學琴其實還有一願的。


    “行不行你倒是說句話啊,這麽小的要求你不會都不能滿足吧,我可是放棄了話本子的版權費耶。”


    “版權費是什麽?”壹仟隨口問道。


    “就是我把話本子給他了,以後這戲可就是天香閣獨家能唱,別的戲班子若要演,自然要交錢才可以出演,不然誰敢在三王爺的眼皮子底下搶生意。”她似笑非笑的解釋著,眼神依舊沒有離開張淩的身上。


    張淩沉吟片刻,自覺到是對她的愧疚,開口道:“古琴就當我送王娘子的,話本子的錢我也會付。”


    王嬌嬌喜上眉梢,不過對錢她雖然喜歡,但眼下自己還有三家店鋪在,日後也會有金錢來源,所以比起銀錢她還有更好的願求。


    “張淩,我不要錢,但是我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這倒是少見,她居然會不要錢,張淩心中疑惑,“什麽要求。”


    “沒想好,先欠著,日後在向你討要,畢竟比起錢,你張淩的承諾可比銀錢貴重多了。”


    “你不怕我以後反悔。”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如果你答應我的話,我就不怕你反悔。”


    張淩的眉眼染上喜悅,能被她肯定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何況他欠一人情,以後或許就有理由去看她了。


    天城跟著公子許久,從小就跟著,所以他能感受到公子此刻心中的歡喜,他不理解欠人情有什麽好高興的,斬不斷理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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