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就停在佛像附近,梁逍都看見那周圍的人了:「線索會不會藏在佛像身上啊,那麽多人。」


    「想什麽呢。」陸斯遙瞥著他,「那是人家信奉的神明,能讓你一外國人藏東西,還讓你亂翻亂找啊?」


    梁逍噎了一下,閉嘴了。


    雪山神女像包裹在金色圓頂的神廟中,台前有信徒供奉的香火鮮花,背後圍著花壇。


    走到附近,梁逍環顧一圈。


    「找什麽?」陸斯遙問。


    「攝像機。」梁逍說,「線索附近肯定有攝像機。」


    他說的不無道理,但節目組顯然也想到這個關竅,不知道把攝像機藏在哪兒了。任務卡上也沒有別的提示,除了七尊佛像的位置標了顆星星以外就沒別的標誌了。


    「花壇裏找找。」陸斯遙說。


    梁逍點點頭,倆人弓著腰在花壇裏翻翻找找,沒找兩分鍾陸斯遙就不想動了,掐著腰在邊上站著看梁逍找。


    「你腰又疼了?」梁逍看他一眼,「那你別動,我來找。」


    陸斯遙拿任務卡擋著太陽,這會兒太陽出來了,又熱又曬,他繞到前麵,不遠處望著這尊神像。


    雪山女神來源於印度神話,美麗智慧,是勇猛的戰神,她象徵著善良和母性,信徒往往向她祈願家庭幸福美滿。但同時,在印度神話裏,雪山神女的化身孕育出了可怕的黑女神伽梨。


    一麵是黑,一麵是白,一麵魔鬼,一麵天使。


    陸斯遙緩緩放下手,眼珠微動,輕輕瞥向廣場旁靜坐的白衣女人。


    他走過去,在對方麵前蹲下,女人一身白裙勝雪,手中撚著一枝即將謝落的粉色蓮花。


    「你身上有我要找的東西嗎?」陸斯遙問,他的泰語並不好,但不妨礙對方聽懂。


    女人扯下一片花瓣放進陸斯遙手掌心,粉白花邊卷翹萎頓,陸斯遙攤開手,看見花瓣上有一個字母:「a」。


    ·


    「梁哥,」陸斯遙朝花壇後的梁逍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在對方看過來的瞬間,兩指夾住花瓣搖了搖,「走了。」


    「找到了?」梁逍扒著草叢,「那麽快?!」


    他肉眼可見的興奮,幾步跑過來,當空截獲那片花瓣:「你在哪找到的?a?字母?什麽意思?」


    陸斯遙賣關子,不說話往前走。


    「哎,你別跑啊。」梁逍抓了他一把,「怎麽找的啊?」


    「怎麽找的啊……」陸斯遙神神秘秘地點了點自己的額角,「靠這兒,智慧,你沒有的東西。」


    不說就不說怎麽還擠兌上了,梁逍罵道:「滾蛋,說誰沒腦子呢!」


    陸斯遙笑了笑,伸手把梁逍頭頂上掛著的草摘下來,用那根草戳他腦門:「原來你有啊,腦袋都長出草了。」


    「你……」


    陸斯遙戳完就走了,背著手,心情挺好的樣子。


    梁逍摸了摸腦門被戳癢的地方,要罵人的話一句說不出了。


    「什麽行為啊,」梁逍衝著陸斯遙背影嘟囔,「罵誰草包呢。」


    第12章


    按照陸斯遙規劃的路線,他們從雪山神女像出來後直接去到對麵的象神和愛神,再經過吉祥女神、仁慈之神、眾神之王後,最後才到四麵神,也就是四麵佛。


    吉祥女神像在商場裏麵,坐電梯上去的時候陸斯遙碰到了熟人,鍾思遠和方知行。


    是方知行先看見了他們,隔老遠就喊:「lucy哥等等我們!」


    然後拉著鍾思遠一塊擠進電梯。


    「可以啊,」陸斯遙看了下時間,「比我們晚半小時都跑到這兒來了。」


    鍾思遠高冷是出了名的,不太跟人說話,靠在電梯牆上,跟梁逍挨著看那倆人說話。


    方知行搗陸斯遙:「哥,給我看看你們的線索。」


    「那不行,」陸斯遙一點情麵不講,「比著賽呢,戰場無兄弟,現在我們是對手。」


    方知行也沒強求:「那能跟說說你們的進度嗎?我先交代,這是我們第一站。」


    「奧。」陸斯遙神情有些張揚,「我們過半了。」


    梁逍覺得他有點嘚瑟,小表情都把他出賣了,心說這人到底有沒有三十,怎麽過得跟個孩子似的。


    「哥,我們結盟吧!」方知行決定曲線救國,「我跟遠哥人生地不熟,就需要你這個老曼穀帶我們飛。」


    方知行機靈著呢,他跟陸斯遙認識有兩年了,平時做活動經常能碰上,他是舞劇演員,去年底在劇院辦封箱演出的舞台妝全是陸斯遙團隊做的。這一來二去的倆人就熟了,對陸斯遙的經歷也知道一些。


    「不帶。」陸斯遙朝梁逍身上瞥了一眼,「拖油瓶一個就夠了。」


    梁逍莫名被cue,整個身體往前彈了一下:「說誰呢!」


    「又沒點你名,急著認領什麽。」陸斯遙笑著說。


    電梯到了,陸斯遙走出去。


    梁逍心有不甘,氣鼓鼓地追在他後麵:「是誰節目還沒錄就說要回家的?是誰選了帳篷氣到扔包的!」


    「我啊。」陸斯遙爽快得很,「但這跟你笨有關係麽?你該慶幸我沒回家,不然就你這腦子,現在還在海城街頭賣藝呢。」


    「你簡直……」梁逍惡狠狠指著陸斯遙,對他說的話完全沒法反駁。


    的確,來曼穀的機票錢是陸斯遙紋身賺的,到這兒線索也是他先發現的。這人雖然嘴裏喊著要走,動輒把回家掛在嘴邊,投入起來卻絲毫沒比別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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