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顏汐緩緩地在那一個高宅大院的府門前停了下來。隻見那門口的一對石獅子,仿佛是兩座威嚴的守護神,它們昂首挺胸,威武霸氣,那龐大的身軀散發著一股不可侵犯的氣息。


    那牌匾更是格外醒目,上麵用璀璨的鎏金書寫著“趙王府”三個大字,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仿佛訴說著這個府邸的尊貴與不凡。


    說來這趙王府可真是一個頗為特殊的存在呢。趙王乃是先太皇的遺腹子,身份極為特殊,他是宣成帝的叔叔,而宣成帝的爺爺則是一個生性風流的皇帝,這位皇帝膝下的子女加起來足足有四十多個,然而能夠成年的卻僅有十幾個。


    而這趙王偏偏是在宣成帝駕崩的那一年出生的,他比宣成帝還要小上四歲,如此一來,他在皇室中的地位便顯得有些微妙。


    這趙王雖說是個閑散王爺,但他卻有著自己獨特的愛好,那便是歌舞。也正因如此,趙王府中豢養了一群技藝精湛的歌舞伎,她們身著華麗的服飾,翩翩起舞,宛如仙子下凡。


    這些歌舞伎們的表演常常能讓人心醉神迷,仿佛進入了一個夢幻般的世界。然而,趙王卻是個癡情種,他雖然對歌舞十分熱愛,卻從來不會亂來,隻是單純地欣賞著她們的舞姿和歌聲。


    在他的王妃過世之後,他毅然決然地將府中唯一的姨娘抬為平妻,讓她掌管府中的中饋之事。


    從此,這位姨娘便肩負起了管理整個王府內務的重任,她盡心盡力,將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深得趙王的信任和喜愛。 這個姨娘還是王妃帶過來的填房丫鬟。


    所以趙王膝下隻有一子一女,兒子如今剛弱冠,女兒早早的嫁出去了,在遠隔千裏的益州。


    所以他在書房裏譜曲的時候,聽到下人來稟報說安寧郡主在府外候著,讓他有些驚訝,他平日跟顏汐並無交集啊,怎麽突然找到自己府上了?但是他不敢怠慢,立馬讓人把顏汐請進來。


    顏汐坐在正廳裏,看著麵前小院裏的花草樹木排列規整,就知道這趙王品味不俗,顏汐跟他隻是在宮宴上見過幾麵而已。


    趙王長的普普通通,書生卷氣很重,丟在人堆裏都以為他是個普普通通的書生,除了多了幾道皺紋,看不出他快五十歲了。


    “不知安寧郡主大駕光臨,本王有失遠迎,請郡主見諒。”


    趙王一來,給顏汐行了個拱手禮,顏汐起身回禮


    “是顏汐突然叨擾王爺,是顏汐的錯。”


    “郡主多慮了,郡主的到來使趙王府蓬蓽生輝,敢問郡主來找本王是有何公幹呢?”


    顏汐打量了四周,麵色嚴峻的說


    “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可否請世子爺出來?顏汐有幾句話想問他。”


    趙王看到顏汐神色嚴峻,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就帶著顏汐去了書房,並讓管家去找世子爺。


    顏汐來到趙王的書房,清一色的黑色書架,放著各種各樣的古籍,還有散落在地未譜成功的曲子,還有各式各樣的樂器。


    趙王命人稍微收拾一下,然後請顏汐坐下,顏汐喝著下人端上來的茶。


    不一會趙王世子就來了,他叫葉靖,是個大帥哥,身材修長,也有那麽高,可惜眼神不太好。


    “父王,你這麽急匆匆的叫兒子來可是有急事?”


    趙王看向一旁的顏汐,顏汐不急不慢的從袖中掏出一枚瓔珞,葉靖看到瓔珞的瞬間臉色就白了,趙王覺得有點眼熟,後來接過來一看這不是,自己王妃生前留下的東西嗎?上麵還刻有一個字姝,是王妃的名諱。


    葉靖十歲的時候,趙王就放在他身邊了,所以這玩意是葉靖貼身放著,怎麽會出現在顏汐這裏。


    趙王一臉疑惑看向顏汐,顏汐淡淡的說


    “這枚瓔珞是今日我隨思思去天牢探視霍父的時候,在思思的妹妹,霍家二小姐身上發現的。”


    顏汐這麽一說趙王瞬間就明白了,兩年前自己的兒子對那霍玲玲一見鍾情,但是霍玲玲貌似心儀三皇子,所以對葉靖一直都是半推半就,曖昧不清的態度,頓似怒從心起,給了葉靖一個耳光


    “混賬,我不是不許你跟她有往來了嗎?你這麽做是想害死趙王府嗎?”


    “父王,我對玲玲是真心的,我想娶她為妻,縱使她如今身在獄中,兒子不在乎。”葉靖立馬跪下來求趙王答應。


    “所以你就買通獄卒,隔三差五就把霍玲玲從獄中接出來與之歡好?世子可知與反臣牽扯不清,可是會招來滅頂之災的,你還想李代桃僵趁流放時,用一個女奴代替她?你可知這可是欺君之罪?”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玲玲去死,也不忍她在獄中受苦,所以每個月就會接她出來相見,但是我們二人清清白白以禮相待,隻是相見,並未越過規矩。”


    葉靖立馬辯駁,看向顏汐的眼神多有憤恨,仿佛她侮辱了自己的女神。


    顏汐聽到這之後心下了然,站起來跟葉靖對視


    “那世子可知,那霍家二小姐已有兩個月的身孕,如果你未與她行男女歡好之事,那麽她腹中孩子又是誰的?而且我查了相關事宜,每半個月就有人接她出去。”


    葉靖聽後滿臉不可置信的坐在地上,神色呆滯


    “世子要是不信可著人去天牢中一診便知。”


    葉靖聽後立馬,讓自己身後懂一些醫術的影衛去天牢了。顏汐不急不慢的坐下,等著消息,小半個時辰後,影衛回來了告訴葉靖情況屬實,他心中的信仰崩塌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女神會是如此的人。


    “你可知,一旦事情敗露這枚瓔珞和這本錄簿上的記錄就是鐵證,到時候趙王府會有何遭遇就不用我細說了吧。”


    顏汐說著把一本錄簿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歎了一口氣說


    “世子沉迷於情愛之中,無可厚非,但是你如此是非不分害的隻是自己最親最愛的人,一旦你做了這件事,趙王府的命脈就被人握在手裏,就不可能獨善其身,為了這樣一個不知廉恥,心機深沉的女子,世子真心覺得值得嗎?”


    顏汐說完就起身準備走了,趙王仿佛老了幾歲一樣,叫住顏汐恭恭敬敬的給她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多謝郡主搭救之恩。”


    顏汐頓住腳步,並未回頭她笑了笑


    “王爺不必謝我,我隻是不想屠刀下增添無辜的亡魂而已。”


    說完她就走了,書房裏葉靖緩過神來,他如今徹底認清霍玲玲的麵目了,哐哐哐給趙王磕了幾個頭


    “父王,孩兒不孝,差點讓王府遭至滅頂之禍,以後不會了。”


    “好孩子,如今沒有釀成大禍,及時回頭就行。”趙王扶起自己的兒子,看著麵前這張有幾分相似自己深愛的女子的臉,趙王終究不舍。


    這就是人教人不會,事教人,一教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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