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援漢沽的和平軍,進了漢沽驛,屁股還沒坐熱,就接到斥候來報:寧河城被義勇軍攻破,二百貊軍全部戰死,一千餘和平軍被俘。


    和平軍將軍頓時火起。這不是在打他臉嗎。貊軍全部戰死,和平軍全部被俘,都投降了。這傳出去可是好說不好聽。寧河是北東邊道戰略要點,又死了那麽多貊軍,不救是不行的。


    他馬上把來增援的和平軍點齊,來的時候四千人現在剩下三千了。義勇軍這麽快就攻下了有貊軍把守的縣城,他能不能奪回來心裏還真沒底。但是又不敢不去奪回寧河。出城之前給豐潤的總部發了封求援信。


    出了城,三千和平軍走得急匆匆的,沒有來的時候那麽從容自信了。走了半個時辰,來到上次被伏擊的地方,遠遠地看到那個小山包,心裏有些打鼓,不由得慢了下來。


    和平軍將領將大隊分成兩隊,從小山包兩側包抄過去。沒人則罷,有人殲之。


    打伏擊的六十團,見敵情有變,不知如何應付。但決不能讓敵人衝過去影響攻擊寧河的進程。團長下令向左側敵軍全力衝擊。把敵人都吸引到自己身邊,然後拖住他們。


    左側敵軍顯然已經發現他們,朝他們包圍過來。團長大喝一聲,“衝!”帶頭揮著大刀就衝了上去,士兵們呼喊著向前衝。


    還有四五十步遠,團長喊:“投手雷。”上千顆手雷投向敵軍,一陣爆炸聲過後,敵軍倒下一大片,這時和平軍才想起自己也有手雷,還沒待扔出去,義勇軍已經殺到身邊,兩軍糾纏到了一起。


    如果說義勇軍與貊軍拚殺略占下風,跟和平軍拚殺卻是一點也不怵。刀光閃閃,你來我往,殘肢斷臂到處飛,鮮血噴湧,人人身上都沾滿了鮮血,不知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漸漸地,和平軍勢弱,陣線欲要崩潰,正在這時,右路敵軍也殺了過來。他們增加了一倍的兵力,頓時勇氣倍增。團長見身後有人殺了過來,令二營脫離戰陣,向身後的和平軍投彈,射箭。


    手雷爆炸暫緩了他們的進攻,隨即他們也反應過來,向義勇軍投彈,數千枚手雷在人群中爆炸,義勇軍被炸得四散逃竄,士氣頓時萎靡了下來。


    一千人打兩千人,沒有陣地依托,沒有火器優勢,義勇軍漸漸不支,盡管三千和平軍現在隻有兩千人了,在人數上還是占據絕對優勢。而義勇軍也是三去其一,隻剩下五六百人了。而且被和平軍包圍在陣中。


    團長見勢不妙,高喊向北突圍。帶頭向北殺去。有的義勇軍戰士被幾個和平軍糾纏,索性拉響手雷與敵同歸於盡。


    正在這時,北麵傳來馬蹄聲。師長秦明親率師部偵察連的騎兵戰士殺了過來。他們讓過義勇軍士兵,衝進和平軍步兵人群中,揮刀亂砍。秦師長的狼牙棒更是觸著即死,腦漿迸裂,血腥殘酷,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六十團士兵逃出來後,看到騎兵人少,在和平軍中顯得勢單力孤,返身殺了過去。


    秦明在攻克寧河以後,馬上率兵馳援六十團,他知道六十團現在肯定在苦戰之中,他帶著全是騎兵的師特務營偵察連快速趕來,其餘步炮兵隨後跟進。遠遠地就聽到前方的廝殺聲,急忙催馬加入戰陣。


    眼下,見和平軍人多勢眾,秦明指揮著義勇軍向北邊打邊撤,等待著大部隊前來接應。


    大約支持了半個時辰,北方揚起灰塵,緊接著,陸陸續續有義勇軍士兵衝進戰陣。義勇軍的兵力馬上強盛起來。和平軍見義勇軍來援,慌忙後撤。


    義勇軍在和平軍身後,不緊不慢地追著打,直到前方看到漢沽驛寨。驛寨裏的和平軍見回援大軍敗退回來,開了寨門把他們接進寨子,秦明一馬當先,跟著潰軍進了寨子。


    豐潤和平軍接到寧河的報告,先是吃了一驚,隨後感覺這倒是個機會。從道北和平軍動手攻擊和平軍以後,他們一直在想如何對道南義勇軍發起攻擊。現在他們好似摸到了道南義勇軍的脈搏,他們是想從南麵衝出包圍圈。


    豐潤周圍聚集了五萬和平軍,加上豐潤到寧河沿途還有兩萬人。他們覺得這七萬人殲滅道南不足四萬義勇軍應該沒有問題。現在義勇軍聚集在根據地南部,正是解決他們的絕好機會。


    豐潤和平軍大將蘇欒率五萬大軍奔向豐南,這是豐潤到寧河的中間站,也在東邊道上。他想派出四萬人馬在這裏向東進入根據地,從後麵包抄攻打寧河的義勇軍,自己則帶領三萬大軍直撲寧河。


    偵察連得知情報,報告給秦明師長和杜勤參謀長。秦明派通訊員通知根據地內的民兵。讓他們多埋地雷,多用火炮。秦明走的時候給民兵們留下很多老式火炮,民兵們也都經過訓練。


    他說,不要怕火炮炸膛。炸了就不要了,要把炮彈盡量多地打出去。民兵不要與敵近戰,直接遇敵要盡量隱蔽。民兵最熟悉地形,要利用地形隱藏自己,絕不跟敵軍肉搏,盡量減少犧牲,不要怕房子被燒,財產被奪。人的生命是第一位的。


    參謀長杜勤說:“能把敵人七萬兵力吸引到南部,我們就算完成了集團軍交給我們的任務。現在是我們如何能逃出敵人的包圍圈。”


    秦明說:“我們還要盡量消耗敵人,盡量把敵人往南引,越遠越好。”


    杜勤說:“寧河周圍都是海灘鹽堿地,一馬平川,沒有可利用地形與敵周旋。沒有合適的伏擊陣地。”


    秦明:“那我們就繼續向南。敵軍從豐潤到寧河有一百四十裏,按照他們的行軍速度要走兩天。我們到津口一百二十裏,強行軍一天就到了。趁夜襲擊津口。把他們吸引到津口一帶,就不會對道北戰局造成影響了。”


    杜勤:“津口?那裏有一萬貊軍,我們這不是羊入虎口嗎。那邊都是大平原,打了以後我們往哪兒撤?”


    秦明沉吟了一下,往哪兒撤呢?


    這時候副師長秦義海道:“到津口不就撤到平原地區了嗎?那邊有個白龍海,當年武司令領著我們從喜峰口下來,就在那裏藏了十來天。還有張子房也是那裏人。”秦義海是喜峰口老戰士,到過白龍海。


    兩人迅速在地圖上查找起來。白龍海,距津口二百三十裏。


    秦明:“可以考慮,到時候看形勢再說。要時刻監視北部戰場的動向。隻要張合副司令一動,我們就可以考慮收複根據地了。”


    隊伍迅速休整,治療安置傷員,休息了兩個時辰,吃了飯。晚上,部隊啟動南下津口。第二天上午,到達津口北麵的北辰鎮隱蔽起來。


    和平軍蘇欒將軍接到消息,說義勇軍突然失去目標,不知去向何處。他嗬嗬笑起來說:“失去目標?他們還能到哪兒?我們從北麵壓過來,雖然進入根據地的部隊遭受到民軍的襲擾,也沒有大的動作,正說明他們南逃了。”


    和平軍大軍緩慢地向南壓來,一直到寧河,一路也沒見到義勇軍。從豐南進入根據地的和平軍一路向南,沿路遭到民軍的地雷,火炮轟炸,有些損失,但是那些民軍一追即退,絕不應戰。走了一路來到寧河,也沒見到義勇軍。


    難道他們向南,進入大平原了?


    二十師在秦明的帶領下,在津口郊區北辰鎮休息了一天。津口是個水旱碼頭,商業興隆。貊軍來了以後,做生意的少的了,碼頭上的船隻也少了很多。


    入夜,秦明帶著隊伍潛入津口城下。他們並不打算攻城,隻是造成攻城的氣勢嚇唬城裏的貊軍一下。


    三枚響箭升空,“啪,啪,啪”三聲脆響,接著,震天雷轟隆隆地響了起來,津口城頭磚石橫飛。這裏還從未聽到過震天雷的炮聲,聽起來還真的是驚心動魄。


    這裏駐紮著一萬貊軍,聽到炮聲,急忙集合應戰。城頭炸了一陣,就聽到城外呼喊衝鋒的聲音,貊軍上了城牆。下麵義勇軍的手雷扔了上來,又是一頓炸。


    貊軍也裝備了手雷,往城下扔了一陣,城下義勇軍撤走了。


    外麵天很黑,貊軍不知情況,不敢出城,在城頭上轉悠著。突然炮聲再次響起,這次城牆上人多,炸死不少貊軍。他們急忙撤到城下。


    一晚上折騰了好幾次,一直到天蒙蒙亮了,貊軍站在城頭,看城外霧蒙蒙一片,一個人影都沒有了。他們把情況報送給豐潤的和平軍。


    和平軍得到情報,說是津口城被炸,知道是義勇軍幹的,如果津口出了事,他們的罪名可不輕,點起大軍前去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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