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嶺平複了一下情緒,說:“主子,我帶戚老板來,他說他能救你,要你答應他一件事。”


    王濬這才看到戚澄:“戚老板?”他們原本並不熟悉,“你說你能救我?”


    戚澄微笑著點點頭說:“是的。”


    王濬:“怎麽救?”


    戚澄:“劫獄。”


    王濬:“劫獄?這不行,劫了獄我就真的成了罪犯。”


    戚澄:“難道你還能平反?”


    王濬:“即使不能平反我也不能做背叛朝廷的罪人。”


    戚澄:“你現在不是罪人嗎?他們不是以叛國罪審判你嗎?你死了就能留下忠君報國的美名嗎?隻有活著,你才能最終證明你是民族英雄而不是叛逆,不是罪人。你才能流芳千古。”


    王濬低下頭,不知如何應對。沉吟了老大一會兒,他才說:“你們要我做什麽?”


    戚澄:“我們是大夏抗貊義勇軍,你應該聽說過,我們一直在與貊寇血戰,到現在犧牲的人十萬也不止,但是我們沒有放棄,我們一直在戰鬥。你不認為這樣做才是英雄嗎?”


    “而你所要效忠的朝廷已經跟貊寇簽署了投降條約,每年給貊寇進貢白銀絹帛。你是這樣的英雄?難道不感到羞愧嗎!”


    王濬無力地低下頭。


    戚澄:“現在,我們十萬大軍已經把襄陽圍了個水泄不通。我們隻要你打開城門,大軍進城你就是首功一件。這樣可以讓襄陽的百姓少受兵戈之苦。你能做到嗎?”


    王濬點點頭:“我答應你們。”


    戚澄:“我相信王大人的人格。今晚我會帶人來救你,接著你就去打開城門。我們的人就在城外。”


    王濬:“你有紙筆嗎?”


    戚澄:“有。”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截炭筆和麻布。


    王濬在麻布上寫了幾個字遞給燕嶺:“你交給南城門高衝高大人。他是我的結拜兄弟,可以信任他。”接著他對戚澄說:“讓你們的人從南門進城。”


    燕嶺跟著戚澄離開監獄。戚澄跟他說:“今晚天降震雷,將炸開監牢,你帶我們的人來解決王濬。”


    燕嶺了莫名其妙:“你,你說的是真的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戚澄輕笑一聲道:“你在城裏別讓天雷震死,跟我走,天雷過後你帶著我的人來解救王大人。”


    燕嶺將信將疑地跟著戚澄走了。


    天黑以後,戚澄讓陸豐垂城而出,跟義勇軍聯係,亥時開炮,轟炸府衙,監獄也在那邊,之後炮轟北門,轉移守軍注意力。我們在亥時以後打開南門,迎接大軍入城,投誠士兵右臂紮白布,不要誤傷。


    亥時,震天雷如約而至,轟隆隆地把城南衙門府一帶炸得稀巴爛。眾官員驚慌失措。黃慶在城頭搪塞了高寵以後,回到府衙,不知所措。派了四路人馬出城求援。自己先扛一陣,看看能不能有援兵。實在扛不住再說。


    不過四路人馬一個都沒闖出去。回來以後也是無計可施,靠一會兒算一會吧,明天再說。


    剛剛睡下,就聽得轟隆隆的炮彈在衙門府左右炸個不停,嚇得魂飛魄散,一時竟然站都站不起來,慌慌張張地往床底下爬。


    炮聲驟起,戚澄讓燕嶺領著偵察連的二十名士兵往監獄奔去。監獄裏的獄卒大多跑散,還剩幾個人哆哆嗦嗦地藏在監獄地下室裏。偵察連一眾人衝進監獄,揮刀殺死獄卒。


    燕嶺熟門熟路,砸開王濬所在的獄門,扶起王濬。見王濬手腳都被鐵鏈鎖著,一個士兵掄起大刀砸開鐐銬,把他背出監獄。


    王濬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對燕嶺說:“領我們去南門找高將軍。”


    這時城外義勇軍的震天雷轟隆隆地炸到北城城牆上,整個襄陽都被震撼,人人戰戰兢兢,無處可藏。


    幾個人一溜煙跑到南門,見了南城守衛高將軍。王濬說:“兄弟,為兄已經投靠義勇軍,是死是活就在眼前。聽大哥話,跟我投了義勇軍吧。”


    高將軍素來敬仰王濬,兩人常常議論時政,多有不忿。現在事情至此,哪有不從。拱手道:“兄弟素來敬仰王兄,今日唯大哥之命是從。請大哥示下。”


    王濬道:“那好,現在馬上打開城門,放下吊橋。義勇軍已到城下,我等右臂紮白布,以示投誠。有不從者,殺無赦。”


    高將軍馬上召集部屬說了此事,讓部眾右臂綁上白布。打開內外城門,放下吊橋。


    城外義勇軍早已埋伏多時。見吊橋放下,魚貫入城。分三路衝向東西北門,頓時城內殺聲四起。手雷的爆炸聲轟轟轟地響個不停。四周一片慘叫聲。


    經過一個時辰,城裏漸漸安靜下來。百姓們家家門窗緊閉,哪裏敢露頭。


    城裏本來僅有一萬多士兵,沒有城牆保護,他們根本就不值一打。殺了一陣,大部分都投降了。


    白樹林讓把所有俘虜全部押到城外。千夫長以上處死,以下教訓釋放。


    這時,襄陽府尹黃慶被推到司令員麵前。高寵嗬嗬笑著說:“我說老黃,你看這襄陽的鐵硬還是我們的錘硬?”


    黃慶梗著脖子道:“你們義勇軍雖說是抗貊,也是燕朝子民,你們攻打皇帝治下的城垣,擅自抓捕朝廷命官,這是大逆不道,你們要造反嗎?”


    白樹林拉著臉道:“皇帝就應該保護國家,愛護百姓。他們現在投敵賣國,把大夏族的萬裏江山拱手送給貊寇,他還算是我們大夏人的皇帝嗎?你也不必廢話,沒工夫給你費吐沫星子,拉下去斬了!”


    白樹林現在想的是要趕緊打掃戰場,恢複城裏的秩序。明天早上,讓百姓們見到一個平和的環境,繼續他們的正常生活。


    他命三十一軍軍長徐寧組織恢複城內秩序。讓那些俘虜把城內的屍體都搬出城外埋了。把城內亂石塵土的街道都清理出來。大概像個樣了。天也亮了。


    他和高寵、荀彧一起,把戚澄、王濬和高衝叫過來。


    白樹林自我介紹道:“我們義勇軍的軍隊建製最高是總部,下麵是集團軍,我們三個現在是集團軍最高指揮官。我是司令員,高寵是副司令員,荀彧是參謀長。下麵是軍師團營連排班。”


    “我們管轄的衙門不叫衙門,叫政府。時間緊急,我們現在要把襄陽管理起來,必須有政府。我任命,戚澄為襄陽府政府主席,就相當於過去的府尹。你隻向我們集團軍司令部負責,襄陽的所有事情都由你管。”


    “舊的軍隊已經被消滅,正好我們這裏有高衝將軍,我不知道高將軍手下有多少人。我任命高衝為襄陽府治安司令,向政府主席負責,就是歸政府主席管理。具體需要多少人你們商量決定。”


    “我聽說王濬將軍是水軍將領。說實話,我們這些人都是北方人,對於水戰一竅不通,特別需要王將軍這樣的人才。”


    “我想王將軍也不必拘謹。我們這些人過去都是燕朝軍人。因為朝廷不抵抗,我們才舉起義旗,從一千人做起,現在已經有了百萬大軍。打敗貊軍為期不遠。”


    “我任命王濬為大夏抗貊義勇軍第六集團軍水軍軍長。”說罷他笑笑說:“當然,現在你這個軍長還是個光杆軍長。你覺得這個水軍該怎麽建,征多少兵,需要什麽裝備都由你說了算,我們配合你盡快組建起我們義勇軍的水軍。”


    “我們九十五師師長侯康和三十三軍副參謀長程昱是當年隨著辛稼軒司令加入義勇軍的,他們在日照海邊長大,都曾出過海。雖然不懂水戰,但水性很好。我想讓他們來給你當副軍長,和參謀長。這樣你的軍級指揮班子就有了。他們會幫助你按照義勇軍的建製組建水軍。”


    王濬道:“謝謝司令員信任。隻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完成如此重任。”


    白樹林:“我們要組建政府控製的地區叫根據地。我們的根據地,範圍大至在北到桐柏、大別山,南到洞庭湖以北,東邊到長江,西邊在荊山一帶,主要是江漢平原。這是個大致範圍。是我們將來要發展的地區。”


    “我們現在總的人馬在十萬人左右,除了步兵還有騎兵、炮兵,唯獨缺少水兵。建設根據地、組建水軍對我們都是第一次,大家要把擔子擔起來。有什麽問題我們商量解決。”


    高寵打斷道:“等等,還缺少架橋的兵。這裏到處都是河道,沒有橋梁寸步難行,特別是我們的炮兵,沒有橋就過不了河。”


    白樹林:“這倒是新問題,還真沒想過。你們南方軍隊裏有這種兵嗎?”


    高衝道:“我們有工兵,專門架橋修路的。”


    白樹林:“那就再組建個工兵師。每個軍至少也要有個工兵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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