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仙見皇上帶人走遠急忙朝著黃袍道長跪拜道:“多謝道長出手相救!”


    黃袍道長將張義仙扶了起來道:“道兄何必言謝,若不是你挺身相救,皇妃且能平安無事。”


    “道長客氣,我雖不是修道之人但是卻也有替天行道的道心,更何況情勢危急,怎麽能見死不救?”


    “好個道心常在,你可幫了貧道大忙,否則皇上定然怪罪於我這個冒名天師怠慢之罪。”


    “冒名天師?”


    “不瞞少俠,我乃是全真教黃耀善,是當今天師的師弟,天師雲遊天下已經七八年不見蹤跡。


    此番接到人皇諭旨不敢怠慢便星夜兼程趕來,可惜貧道並沒有天師的法力還是來遲一步,若非少俠出手,全真之名怕要毀在我的手中。”


    “慚愧,慚愧!”張義仙哪裏敢領這份功勞,急忙擺手道:“黃道長此言差矣,我的微薄之力怎能和道長的救命之恩相提並論,是我應該感謝您才是,請再受我一拜!”


    欣月立在一旁見張義仙完全忘了自己心中頓覺不爽,嘟著嘴哼了一聲。


    她對張義仙已生情愫。


    張義仙心中一緊,對欣月也有好感,不過欣月乃是宮女,是皇上的女人,他怎麽可能和皇上搶女人呢?


    他便有意沒有理會那雙期盼已久的眼睛,再次向黃道長拜謝。


    欣月冷哼了一聲用力一拉張義仙的衣服嗬斥道: “喂,你別拜了,方才本姑娘冒死覲見,難道你不知道感謝我嗎?”


    張義仙知道躲不過,苦笑了一聲數落道:“冒死覲見,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覲見差點徹底害死我,本來我不過是進入大牢還不至於死。


    你倒好先是坑我來給皇妃看病,又讓我背無名之鍋,若非道長相救,我是必死無疑,你——你讓我怎麽謝?”


    欣月完全沒有想到張義仙竟然會如此數落自己,本來為愛燃起的火苗瞬間被無情的熄滅。


    她越想越覺得委屈,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並沒有哭出來,隻是死死地看著張義仙,一言不發。


    空氣一下子變得有點令人窒息。


    張義仙並非真心數落,隻不過他覺得自己和眼前這位貌美如花的美女沒有未來,合則會帶來無盡的麻煩,分對大家會更好。


    然而當他看到欣月眼眶中泛起盈盈的淚光時,心中的那一絲對皇權神聖不可侵犯的信念似乎動搖了。


    他可以從那極其悲傷和失望的眼神中看出欣月對他動的情有多深。


    此刻他猶豫了,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辦?


    這時黃道長一甩手中浮塵,好奇地道:“敢問少俠是如何擊退法力高強的九尾妖狐?”


    張義仙心中長出了一口氣,長這麽大從來沒有像此刻一般如釋重負,急忙轉頭跟黃道長說了一遍和狐妖激戰的過程。


    不過他並沒有提及極陰珠。


    道長大驚失色,思索道:“看來以貧道的法力目前還很難對付這隻即將成精的妖狐。


    若是她再吃一名處女成了氣候修成妖法便更難對付。


    到時候狐妖再借皇妃之體修成傳說中的狐狸精怕是天師來了也沒用”


    “道長,難道沒有對付狐狸精的辦法嗎?”張義仙道。


    黃道長思索道:“辦法倒是有,隻要將鎮觀之寶太乙神弓請來,再配合三支天師符箭,對付什麽妖魔鬼怪都不在話下,隻是要請弓箭需貧道親自回去請才行。”


    “道長您回去的話,妖狐再次出來害人怎麽辦?”張義仙擔憂地道。


    道長安排道:“現在妖狐離開了皇妃身體,定然還會找機會附身皇妃,借皇妃的皇氣修成真正的狐狸精,我留給你們一件追妖儀和一遝子降妖符,可以先將降妖符貼在皇妃寢宮各處封住出入口。”


    說著道長又將張義仙拉倒一旁,提醒道:“記住尚若發現有人被附身便將降妖符貼在被附身之人的眉心可以鎮壓妖狐三日。


    不過降妖符隻能鎮壓妖法未成的妖狐,如果妖狐已經成了氣候,這個留給你,興許能在貧道趕回來的時候保你平安。”


    “道長,皇城這麽大,狐妖找一名處女還不容易?”張義仙收好黃道長交給自己的保命法器再次擔憂地道。


    黃道長安慰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過狐妖要想妖法大成修煉成狐狸精那就必須要附身皇妃盜取皇氣才行,所以保護好皇妃才是除掉狐妖的關鍵。”


    張義仙點了點頭。


    臨走前黃道長又將皇上禦賜的令牌交給張義仙道:“此令牌可以在皇宮中任意行走,現在你們便去皇妃的寢宮日夜守候等貧道請來神弓符箭。”


    張義仙目送黃道長離去,卻不敢回頭看欣月姑娘。


    兩人便僵持在原地。


    張義仙能感受到欣月那憂傷的眼神還在看著他。


    “喂!”還是欣月先開口提醒道:“你還愣在那裏幹什麽?”


    張義仙這才尷尬地轉過頭,方才發現欣月早已走遠,不解地道:“去哪?”


    “不是要去皇妃的寢宮保護皇妃嗎?”欣月勉強露出一絲微笑熱情地道:“這裏我熟悉,我帶你去!”


    張義仙有點意外更有點莫名的失落尷尬地應了一聲。


    兩人拿著黃道長的令牌一路暢通無阻來到皇妃的寢宮,恰巧遇到了剛剛從寢宮中出來的皇上。


    欣月急忙拉著張義仙拜見,將黃道人的吩咐告訴了皇上。


    皇上若有所思地道:“既然如此,那麽皇妃的安全就交給你們,事成之後定然重重有賞,不過朕醜話說在前頭,如果皇妃有什麽三長兩短,朕絕對不會輕饒你們。”


    欣月急忙應聲。


    皇上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瞄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張義仙想要說什麽卻又忍住了,有點不悅地帶數十名侍衛離開了皇妃的寢宮。


    太監總管見皇上走遠,陰陽怪氣地強調道。“聽清楚了沒有,若是皇妃娘娘少了一根頭發你們兩個都擔待不起。”


    欣月心中縱然有不爽但是礙於其總管的身份又是皇上身邊的紅人,突然大聲地道了一聲“是。”


    太監總管被這突然的一嗓子給嚇得一跳,沒好氣地道:“你這丫頭怎麽這麽大嗓門,差點把我的耳膜給震裂了。


    好你給臭丫頭,我的耳朵要是出了問題,看我怎麽收拾你。


    哎喲,壞了,我的耳朵怕是真的出了問題,怎麽還叫起來了?”


    這時寢宮中有人傳話道:“皇妃問何人在外麵喧嘩?”


    太監總管急忙跪下道:“回稟皇妃,無人喧嘩。”


    那傳話的宮女接著道:“公公,皇妃讓你進來。”


    “是!”太監總管急忙點頭哈腰地道。


    隨後他轉頭看向憋著笑意的欣月和張義仙冷冷地道:“聽著,皇宮重地,你們雖然是來保護皇妃安全的,但是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不得踏入皇妃的寢宮一步,否則殺無赦。”


    張義仙不解地道:“大人,如果不能進入皇妃寢宮,萬一妖狐潛入其中對皇妃不利,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這還用說,當然是你們!”


    “我們?”


    太監總管冷哼道:“沒錯,若不是你們守護不利妖狐怎麽能潛入皇妃寢宮?”


    張義仙無語了,沒想到天下還有這種不講道理的陰人?


    欣月則看著離開的太監總管捂著殷桃小嘴咯咯的笑了起來。


    銀鈴一般的笑聲,清脆悅耳,好似百靈鳥在枝頭嬉鬧。


    張義仙歎了一口氣,看著傻笑不停的欣月有點不耐煩地道:“喂,小姐你笑夠了沒有,那位太監總管真有那麽好笑嗎?”


    “有啊!”欣月見被張義仙數落便停了下來,俏皮地應了一聲道:“怎麽你不覺得捉弄一下李總管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嗎?”


    “你倒是爽了,現在寢宮進不出,那妖狐的手段你又不是沒有見過,萬一趁我們不注意潛入進去,那該如何應對?”張義仙眉頭緊鎖道。


    欣月不屑地道:“那個死太監不過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等他走了我們便進去將黃道長給的靈符貼在門窗上不就好了。”


    “死太監?”這時李總管一臉陰沉地從寢宮中走了出來,冷哼了一聲道:“你罵誰呢?”


    欣月急忙胡亂說道:“我——我是說昨天做了錯事還不承認的小太監,那王八蛋真是該罵,怎麽能這樣,這不是在壞公公的好威名嗎?”


    “跟我有什麽關係?”李總管驚了,無語地道。


    欣月急忙解釋道:“這個——”


    李總管打斷道:“夠了,我不想聽你的廢話。”


    說著李總管看向張義仙,仔細地打量起來,眸子中皆是不屑,冷哼了一聲道:“也不知道你小子上輩子做了什麽好事積了什麽陰德,皇妃娘娘非要說是你救了她。”


    張義仙無語,若不是他救了皇妃難道還有別人?


    “走吧,皇妃娘娘要見你!”李總管道。


    張義仙應了一聲便想進入皇妃寢宮。


    “哎,我說你這家夥難道就這樣一身破衣爛衫的進去嗎?”李總管嗬斥道:“走,跟我先去換洗,還有你這丫頭。”


    “我也去?”欣月有點驚訝地道。


    李總管冷笑道:“當然,你來伺候他換洗。”


    欣月知道是李總管在整她,不爽地道:“我伺候他洗澡,喂,我是女的,怎麽小太監都死了嗎?”


    “哼,這是皇妃的意思。”李總管冷冷地道。


    欣月雖然知道李總管有假傳旨意公報私仇的嫌疑但是卻也沒有辦法,無奈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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