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岑家老宅的路上。


    “你嘴怎麽回事?”


    岑家宴看著虞秋破掉了的嘴角,眼神莫名深沉。


    虞秋摸了下嘴角,暗暗罵了某個狗男人兩句:“沒事,上火了。”


    “上火?”岑家宴冷笑,“你把我當傻子?”


    虞秋收了手機,看向岑家宴眸光微冷:“說到底,我們之間隻是一場交易,我沒有違背協議中的任何一條,你現在未免管得太寬了些!”


    “虞秋!”


    一次又一次的忤逆,令岑家宴感覺顏麵盡失,可是對上虞秋堅定冰冷的眸子,岑家宴又一時說不出話來。


    到底,他們之間就是一場交易。


    一直到老宅,兩人都沒再說過話。


    “哥,你回來了,”岑家月在門外,看見她哥隨口打了聲招呼,然後目光就放在了虞秋身上,“你怎麽也來了?枕……他……那什麽,不生氣嗎?”


    虞秋對岑家月的印象可比岑家宴好,他笑了笑,沒說話。


    岑家月也就那麽問問,沒想摻和大佬的事。


    她把她哥推進去,自己和虞秋走在一塊低聲說著:“今天來的可都不是善茬,你小心點。”


    虞秋笑:“我又不在乎岑家人,都欺負不到我。”


    同樣是岑家人的岑家月:“……”有被冒犯到。


    岑家宴回頭:“你們什麽時候關係這麽好了?”


    岑家月雖然和岑家宴一母同胞,但兄妹兩個誰也看不起誰。


    “你話怎麽這麽多?眼瞎就算了,還是個話癆,就不能裝裝啞巴嗎?”


    “岑家月,你皮癢了是吧!”


    “誰怕誰啊!至少比你皮薄!”


    兩人吵吵鬧鬧,一進門就被岑夫人擰了耳朵。


    “你們兩個,再吵一句統統去祠堂跪著!”


    岑家宴和岑家月立馬閉嘴。


    岑夫人瞪了兩人一眼,轉頭看了虞秋一眼,然後又擰起了岑家宴的耳朵。


    “今天叫你過來,說了讓你帶人過來嗎?你是嫌老太太不夠生你氣?岑家宴,老娘警告你,後天就是老太太的壽宴,你敢在這之前出幺蛾子,老娘剁了你!”


    年輕時候的岑夫人,那也是圈子裏有名的“母夜叉”,隻不過結婚後收斂了許多。


    岑家宴艱難地從自家母親手下奪回耳朵,他後退了兩步:“媽,你給我點麵子。而且,你們早答應我不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岑夫人冷笑:“你那個什麽白月光想進岑家,除非我死!”


    話說到這,已經無話可說了。


    岑家宴臉色黑沉,他站在那也不動,岑夫人甩了他一記冷刀子,又甩了虞秋一個。


    虞秋:……我是無辜的,拿錢打工罷了。


    虞秋秉持著該自己上場的時候就上場,不要自己上場就當隱形人的職業素養,默默站在了角落。


    顯然,今天岑家宴的心情很不好,他都沒給自己使眼色去鬧,虞秋默默又縮了縮腳,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在岑家老宅吃了好大一通瓜。


    吃到一半,隱形人岑家月也來了,還遞給虞秋一把瓜子。


    虞秋和她對視一眼,兩人默默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隔檔後麵一邊嗑瓜子一邊看戲。


    “我之前還以為你是為了錢接近我哥的,可現在你為什麽還留在我哥身邊?”


    虞秋嗑瓜子嗑得起勁,看戲也看得目不轉睛,聽見岑家月的話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回了:“你不是說了,我為了錢嘛。”


    “可!”岑家月下意識就大聲了,意識到立馬又縮了縮脖子,小聲道,“可枕月川不是更有錢嗎?他不給你?”這麽小氣?


    虞秋丟掉瓜子皮:“這不一樣。”


    “哪不一樣?”不都是錢?


    “你哥的錢,不賺白不賺,枕月川的錢,那就是我的錢!”


    岑家月:“……”好像有點道理。


    “不是,什麽枕月川的錢就是你的錢,你們到這地步了?不可能!枕月川又不是傻子!”


    虞秋嗑瓜子的動作都停了,他指了指自己:“我這張臉不好看?”


    岑家月看了兩秒,又看了兩秒,眼裏閃過可惜,她點頭:“好看。”


    就是因為好看,之前她都想撬她哥的牆角啊。


    虞秋下巴微抬:“那不就是,枕月川就看臉!不過一個枕大總裁,我分分鍾拿捏!”


    傲嬌的小帥哥,更心動了!


    可是想想某人,岑家月動了的心,死了。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和枕月川肯定有別的關係,他能是隻看臉的人?我不信!”


    岑家月撫了撫頭發:“我跟你說,枕月川那冷麵煞神,在圈子裏那是出了名的!”


    “而且,最近兩年,枕老爺子時不時就把人騙去相親,他相過的女孩子,沒有一百也八十了,偏偏誰都沒成!”


    “他那種人,就不是能為愛衝昏頭腦的,你能讓他另眼相待,你確實很厲害,不過,枕老爺子可不一定能接受你。”


    聽見這話,虞秋擰了擰眉。


    “你說,枕月川相親了多少次?”


    岑家月:???


    “這是重點嗎?”


    “不是重點嗎?”


    岑家月:“……不是,你聽到我最後一句說了什麽嗎?”


    虞秋挑眉:“我又不是你哥。有什麽問題?”


    “?和我哥有……你在說我哥耳聾?”岑家月有點不可思議。


    之前虞秋可從來不敢議論她哥。


    虞秋聳聳肩:“是你說的,我可沒說你哥耳聾。”


    岑家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算了,這個跳過,枕月川確實相親過很多次,當然,我說八十也是誇張了的,但……我也包括在內。”


    聞言,虞秋眼神幽幽地看向了岑家月。


    岑家月忽然被盯得心慌,她舉起手:“不過我發誓!我從來沒有對枕月川有那種意思,他對我也不可能!那天他一看見我,轉頭就走了,連招呼都沒打呢!”


    “哦。”虞秋扭頭,不高興地應了聲。


    狗男人這世界挺搶手啊,百八十個相親對象是不是?嗬~


    見虞秋的臉色不好,岑家月一時不敢再說了。


    倒不是怕虞秋生氣,主要還是怕虞秋回去吹枕邊風,某人一生氣,真為愛衝昏頭腦,她的富貴小日子可就不複存在了。


    這不行,她還得包養腹肌小哥哥呢!


    岑家月安安靜靜地縮在一角,陪著虞秋看戲,但沒多久,她又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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