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是很考驗一個人記憶力的。


    尤其是需要仔細回憶上輩子偶然看的一些東西。


    顧桐冥思苦想,三天時間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但是,案件辦理緊急,聯合工作組辦公室,中政委的領導親自打電話。


    韓思洋的案子壓是壓不住了,但是一邊要給韓思洋洗冤,那就必須同時給死者一個交待。


    不然,專項行動的第一槍就啞火了,那可不太好。


    就在他愁眉不展,沒有任何頭緒時。


    謝冰妍無意中地一句話讓他想起了那個關鍵的人物。


    “別整天愁眉苦臉的,多學習學習,書中自有黃金屋嘛!”


    就這麽一句簡單的話,徹底點燃了顧桐的思緒。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黃金屋,書,黃金,我想起來了!”


    然後,摟著美人的俏臉,就是一個猛猛的麽麽噠。


    “哎呀,你這壞人,幸虧沒人!”


    兩人難得出來逛逛,未名湖畔除了年輕的學子,就是他們這對“中年學子!”


    “你真是我的福星!”


    也沒顧得上和謝美人蜜裏調油,顧桐立刻給單位打了電話。


    “這人現在已經在蘇南某看守所,所以不需要太費周折,當然,你們提審的時候注意技巧,實在不行,及時匯報!”


    之前就連顧桐都沒預料到,這次專項行動竟然上升到一個完全無法企及的高度。


    原本還局限在職務犯罪領域,但是在紀委主動加入後,尤其是某位領導高度重視後,最後決定由最上麵和中政委牽頭統籌。


    紀委和公檢法全部加入,正如某位領導公開講話:“既然要查群眾身邊的腐敗問題,那麽何不放心大膽的查一查,所有不公,所有不平,是不是背後都有腐敗分子在撐腰,查了才知道!”


    因此,一場浩浩蕩蕩的專項行動從局部延伸到全部。


    高檢院在收到顧桐的指示後,也不敢耽擱,第一時間呈報上麵的總協調領導。


    “顧局這是哪來的消息渠道,我們查了一下,劉書金的案子已經拖了兩年沒結果,這家夥嘴硬的很,而且偵查階段的證據有點不紮實!”兩高和部裏派出的聯合工作組立即趕赴蘇南,準備提審劉書金。


    但是,三家現在並沒有掌握多少信息。


    “老張,我們這麽多人下去,你們那邊就沒點更加充分的準備?”高法和部裏的同誌看著高檢院的老張,問道。


    “沒有,但是我們顧局交待了三句話,他說劉書金聽了這三句話,百分之九十會交待!”


    老張有點尷尬,實在是,顧桐的吩咐有點點離譜。


    “什麽話?”部裏的同誌好奇地問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顧局說了,得當麵問他才有效果,在那之前不允許說!”


    “還挺神秘,聽說你們這位新局長很年輕啊,不會是......!”幾位老同誌眼神戲謔,老張心裏有點虛,也不敢接茬。


    “慎言,慎言,先辦事!”


    帶隊的一位老同誌臉色嚴肅地說道。


    但是大家心裏直罵娘,一點證據也沒,就靠三句話就要讓一個手下有數條人命的亡命之徒老實交待?


    談何容易,要是辦案有那麽簡單,哪來的冤假錯案!


    高法和部裏的同誌頗有些不以為然,他們已經迫不及待要看老張出醜了。


    老張出醜,也就意味著那位比他們年輕,比他們牛逼的年輕局長不靠譜。


    一行人心思各異,但所有人都對這次的行程不抱任何希望。


    蘇南省,某看守所。


    “劉書金,劉書金,快點準備好,一會兒輪你了!”


    監室門頭正上方的喇叭傳來民警的通知。


    最靠裏麵的床位上,劉書金抬頭看了一眼門頭的監控,漠然的雙眼中沒有一絲情感波動。


    緩緩起身準備民警前來接他。


    “這家夥看起來很冷靜!”


    “幾位領導,這個劉書金自打進來這裏麵,一句話也不說,檢察院和法院的訊問時也就是支支吾吾,嗯嗯啊啊,根本沒什麽有用的信息!”


    看守所所長親自接待,旁邊還站著縣局的局長。


    “老張,有沒有信心?”高法帶隊的是刑庭的一名副庭長,實打實的副廳級幹部,此時看著視頻監控畫麵中沉穩淡漠的劉書金,一改之前對老張的嬉笑。


    “這家夥絕對是個老手,你看他那眼神和動作,這種人對生命充滿了漠視,我有一種直覺,這家夥手裏的人命可不少!”老張緊緊盯著屏幕中的那個中年男子,心裏卻想著顧桐交待他問的那幾個問題。


    如果是真的,那這個人可就真不止眼前這兩起殺人案。


    縣局的局長和看守所所長對視一眼,他們倒真心希望依靠上級成功突破劉書金的心理防線。


    不一會兒,兩個值班民警押著劉書金走到訊問室。


    “今天人很多嘛!”寡言的劉書金拖著腳銬手銬進了屋子後,驚訝地看了眼鐵護欄外麵的幾個人。


    很明顯,這些都不是本地幹部。


    要不然,平日高高在上的副縣長,縣局局長也不會隻能在門口站著。


    老張並沒有開口,而是不時凝視著麵前這個滿臉滄桑,渾身上下散發著陰冷氣息的男人。


    部裏和高院的那兩人開始問話,基本也是按照這次專項工作的程序做著筆錄。


    畢竟依照法律程序,還輪不到上麵直接下來提訊。


    訊問一直在進行,但卻越來越無趣。


    除了基本情況,劉書金開口配合以外,談到具體案件情況時,這家夥直接就閉口不言。


    到最後,幾個沒有多少耐心的幹部直接走出去抽悶煙去了。


    “我就說嘛,殺人犯哪有那麽容易交代!”


    “就是,簡直就是胡扯,害得這麽多人白跑一趟!”


    “要我說,這就是典型的,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算了,別發牢騷了,待會兒讓他們最高檢的做完筆錄,盡了咱們的義務,打道回府就是!”


    “哎,老徐,照我說,這就是一個愛折騰的年輕人,你瞧他掀起多大的風浪,這還是第一個案子,要是拿不下來,我看他臉往哪擱!”


    抱怨的是部裏的一個副局長,四十多歲,按說這個年紀的副廳級幹部也已經很不錯了。


    事實上,他也一直很驕傲,很自信。


    可突然間冒出一個三十多歲的正廳,這就讓他醋意滿滿了。


    尤其是,看目前的情況,這個所謂的反貪總局局長,就是個吹牛逼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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