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桐和黃啟德的初次見麵還是比較愉快的。


    在自己的辦公室,送走這位年輕帥氣的縣長。


    黃啟德看著緩緩關上的辦公室門,有些出神。


    這時,縣委辦主任進來,幫他添上水。


    “老板,怎麽樣?”大家對黃啟德今天的表現有些詫異,派他來打探一下虛實。


    “沉穩,幹練,思維敏捷,不過他本來就是辦案能手,這方麵應該是強項!”黃啟德沉吟道。


    “但我最欣賞的是,他做事有分寸,被攔堵了,也不惱不火,發現案件線索,直接移交給桑多傑,自己不再插手過問!”


    “做事有禮有節,有分寸,你說這是什麽家族教導出來的孩子!”


    “二十多歲啊,我家那小子比人家還大點,成天不務正業!”


    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目前來說,黃啟德對顧桐談不上惡感,對方分寸把握的很好。


    尤其是對他這位老書記,表現出了明顯的尊重。


    這一點,讓他心裏很受用。


    “老板,那接下來那件事還需不需要了?”縣委辦主任張自強沒有進入常委班子,他希望老黃在退之前再提一下自己,因此表現的格外賣力。


    聽到張自強的話,黃啟德笑著說道。


    “子彈都射出去了,豈有收回的辦法?我也想看看他麵對這種情況會怎麽辦?我就不信他還能沉得住氣!”


    服從性測試,這就是黃啟德對顧桐的二次考驗。


    但主要目的卻是趁顧桐還沒坐穩,再次安排自己的人。


    一二把手剛剛到任,一般來說縣委常委會是不會研究人事問題的。


    這也是基層的潛規則,但是在這裏,所有的潛規則就是服從。


    老黃想幹啥就幹啥,他不需要尊重誰,因為他才是需要被人尊重的那個人。


    顧桐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一上午時間沒有一個人來匯報工作。


    政府辦主任何冰匆匆忙忙進來和他說了三兩句,告訴他宿舍的位置,然後就走了。


    “嗬,看來,我就是個光杆司令?”站在窗前,看著政府大院外麵來來往往的行人,顧桐微微一笑。


    這種情況,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起碼黃啟德並沒有給自己下馬威。


    桔子酒店,林婉寧和溫馨麵對麵坐著,似乎在等人,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馨姐,你說他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縣長了,可為什麽要來這麽偏遠的地方呢?”


    “或許是靜安不好晉升吧,常理來說,偏遠地區更容易晉升!”


    溫馨的話確實有些道理,這時敲門聲響起。


    “葉校長,您來啦!”林婉寧和溫馨趕忙起身,眼前的中年男子,頭發亂糟糟的。


    眼眶深陷,神色中盡顯疲憊。


    “哎,你們這次恐怕要白跑一趟了,教育局分管副局長馬上就要退了,不想再幫忙了。”


    “城建那邊也不肯點頭,我現在什麽辦法也沒!”


    “無妨,我們這次本來也是出來到處轉轉,葉校長,我有個問題不知當不當講!”


    林婉寧好歹認識了新任縣長,她現在需要弄明白,問題到底在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接下來,葉子屏歎了口氣,跟兩女詳細說了自己打申請被駁回,再次去找相關領導時被拒絕的過程。


    溫馨心裏不由得好笑,一個校長不務正業,成天研究蓋樓。


    教學成績幾乎要倒數了,也不著急,都不知道他為啥這麽執著。


    可接下來,葉子屏的一席話,讓兩人不由得有些驚訝。


    “你們相信預感嗎?”沒等兩人回話,葉子屏用無比傷感的語氣繼續說道。


    “我們這裏將會有一場大震!”


    “什麽?”


    “怎麽可能?”


    兩女驚訝之下,站起身來,無比震驚地看著葉子屏。


    “葉校長,這可不能亂說啊!”雖然林婉寧家的企業就是賣相關產品的,但是有沒有大震這種事情,就算是最先進的科學儀器都無法預測。


    何況是一個中學校長!


    這完全就是個人臆測!


    “知道你們不信,所有人都不信,但是我曾經做過一個夢,那個夢太真實了!”


    聽了葉子屏的描述,兩女大驚失色。


    雖然她們也不相信,現實會真如同葉子屏所描述的那樣。


    但是,萬一是真的呢?


    “可葉校長,就算真的如此,咱們目前也沒有任何辦法呀!”


    三人沉默了,溫馨平日裏就很機靈,這時候突然說道。


    “那如果新來的縣長支持我們呢?”


    葉子屏聽後,愣了愣神,隨之苦笑道。


    “就算縣長願意支持我們,黃書記那關也過不了,你們不知道,我們這裏都聽黃書記的!”


    本地人已經習慣了這位黃書記,縣長走馬觀花似的輪換,在這文川群眾心中,縣長沒有任何存在感。


    “顧縣長,您對秘書有什麽要求嗎?”下午快下班時,何冰進來詢問著給顧桐配備秘書的事情。


    “哦,你把政府辦人員名冊給我一份!”顧桐並不準備用原來的人手。


    接下來的任務將會異常繁重,必須找一個比較靠譜的人。


    前任縣長用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聽高黎說,那男的就是黃啟德的眼線。


    將前任成功擠走後,這男子被提拔為機要科科長。


    五分鍾後,政府辦人員花名表就送到了顧桐手裏。


    此時,政府辦議論紛紛,但是大家都不願意接這個差事。


    “要想成為老柳,就得放棄一些東西!”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說道。


    “放棄什麽?放棄道德底線嗎?”大家對柳虎的做法嗤之以鼻。


    在這裏上班的,都是圖提拔的,其實更多的人還是嫉妒心理。


    見不得兄弟受苦,但是更見不得兄弟開路虎!


    連兄弟感情都是如此,更別說同在一個競爭激烈的部門了。


    聽著眾人的聊天,腳落裏的孟成卻無心參與。


    他麵前的電腦開著一個網頁,網頁的搜索框一行字清晰可見。


    “怎麽才能不離婚!”


    其他人嬉嬉笑笑的聊天並未波及他,因為他很早以前就是政府辦的透明人了。


    他是前前任縣長的秘術,那位領導也是個想做事的人,自然和黃啟德就有了矛盾。


    後來,被黃啟德搞下去後,他也受了連累,從此成了這裏的邊緣人。


    以前的風光不再,妻子和他的矛盾,嶽父母對他的冷嘲熱諷,同事的輕視,讓他倍感煎熬。


    但是,他現在隻想著一點,那就是“怎麽才能挽回自己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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