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剛出了政府大院,電話剛好響起。


    一看,竟是老爹的來電。


    “爸,有事嗎?”


    秦新文不是很喜歡這個不太精明的老大,主動打電話的時候很少。


    “你見浩浩沒?怎麽一天打不通電話,家裏也沒人。”


    秦永剛已經習慣了老爹的做派,偏心就偏心吧,起碼到目前為止,他沒犯錯,老二卻已經錯上加錯。


    “沒呀,我剛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也是不接,不知道又去哪了。”


    掛了電話,秦永剛嘟囔道:“你就溺愛吧,早晚要出事。”


    秦新文以為是被相關部門帶走了,可問了一圈,大家都說沒有。


    到了第二天上午, 秦新文慌了。


    坐在二兒子房子裏,愁眉不展,秦永剛也被他爹叫來。


    “很明顯,他已經好幾天不在家裏的,你看著茶幾上的灰塵,連手指印都沒有。”秦永剛轉了一圈,發現家裏很久沒人住過了。


    “不對勁,很不對勁,老二被免職後,我也就見了一麵,跟他最近一次通話已經是五天前的事情了。”秦新文心裏有些慌亂,但是自家的二兒子以前也是,經常一走就是十天半月。


    但是之前人雖然出去浪,起碼電話還是能打通的。


    可現在,完全失去了聯係。


    這個樣貌神似他,性格也像他的二兒子是他的心頭肉,一時間竟有些茫然。


    雲柔升了副支隊長後,工作積極性很高。


    今天輪治安支隊值班,她呆在辦公室裏,看著手裏的一本卷宗,等著指揮中心的通知。


    上午十點鍾,指揮中心接到呈祥區分局的案情匯報。


    “什麽?高度腐爛的男屍?”指揮中心接警員睜大了眼睛,再次確認了一下,迅速在接警日誌上記錄著。


    “雲隊,讓刑偵的人去吧,咱們可以不去的。”治安支隊的一個女警似乎有些害怕,跟雲柔說道。


    “輪咱們值班,正好配合刑偵的弟兄們去看看,幫幫手,再說了凶殺案啊,很難見到的,你就不好奇?”雲柔仿佛打了激素似的,很興奮。


    “啊?雲隊,高度腐爛哦,很恐怖的。”


    “哎呀,走吧,誰讓我們穿了一身警服呢?”


    女警張了張嘴,低頭看了看胸前的警徽,戴好帽子跟著雲柔出發了。


    現場距離市區很遠,安州市有四個區,呈祥區在西南邊,事發地在呈祥區與南邊一個縣的交界處。


    “雲隊,這是一片玉米地,屍體發現的地方是一座廢棄的枯井。”呈祥分局刑偵隊長介紹道。


    “報案人呢?”雲柔看了看四周,春耕已經開始,這周圍也沒啥阻擋,這口枯井井口不大,所處位置偏僻,不容易發現。


    “梁全兒,來!”分局的同誌一招手,從後麵上來一個幹瘦的小老頭兒。


    “領導好。”


    雲柔和藹地跟這大爺打了個招呼,簡單了解了下情況,跟隨他來的行政支隊處警的同事和分局刑偵隊的進一步勘察現場。


    這大爺是本村人士,這一片玉米地就是他承包的,那口枯井存在很多年了。


    夏天用來儲存雨水,幹旱的時候能引出水來澆地。


    今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樣來到自家地裏勞作,路過枯井時,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


    “其實前天我就聞到有股味,昨天也有,但是不厲害,莊稼人春耕上糞,有些臭味兒也難免。”


    “尤其是前兩天有風,所以那臭味一陣一陣的,可今天沒有風,早上路過時,我聞到那味兒當時就吐了。”


    “那根本就不是農家糞的味道,我走到井邊一看,隱隱約約看到下麵有個人影,就報警了。”


    屍體已經打撈上來了,隨雲柔一起前來的法醫正在鑒定。


    “嘔!”女警小敏看了一眼就吐了。


    雲柔戴著厚厚的口罩,走上前,味道確實難聞,但是她的忍耐性高,而且自己身為領導,也得注意形象。


    可想象中的惡心沒有發生,反而是震驚。


    “這個人好熟悉的感覺!”雲柔仔細看著,但是頭顱已經被鈍器砸爛,在水裏泡了好幾天,完全無法辨認。


    上身一件灰色毛衣,下身黑色褲子,再沒有任何能夠辨認出身份的典型特征。


    “不對,這個人我肯定認識,而且很熟!”雲柔為了辨認,湊得很近。


    這在市局和她一起下來的人看來,簡直不可思議。


    “雲隊真厲害,怪不得人家年紀輕輕就當了領導。”小敏低聲和身邊的同事說道。


    “你確定雲隊這是第一次來這種現場?”男同事有些懷疑。


    “就是啊,雲隊一直在省紀委辦案,這確實是第一次見屍體呢。”小敏很傲嬌地說道。


    雲柔的鎮定影響了小敏,這姑娘除了看第一眼吐了一下。


    現在已經度過了心理不適期了。


    “很熟悉,但確實無法辨認出來。”雲柔隻能作罷。


    法醫鑒定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死亡時間是在四天前,準確時間還得做進一步化驗。


    死因是被鈍器擊打頭部,那鈍器也找到了,是一把工具斧,從枯井裏撈上來後已經放到了證據袋中。


    另一邊,顧桐背著手在地上踱來踱去。


    舉報秦新文和秦永浩的相關材料就是被秦永剛悄悄換出去的。


    而指示他幹這件事的人就是秦永浩,時間就是在秦永浩被免職的當天。


    根據秦永剛內心信息顯示,當時秦永浩很不安,總感覺老秦家要遭殃,然後就給秦永剛出了主意,讓他把近年來紀委關於二人的舉報材料全部換出來。


    秦永剛得手後,就將材料交給了秦永浩。


    可這個線索好說,另一個線索卻讓顧桐百思不得其解。


    秦新文終於坐不住了,又過了三天,主動跑到市局報案。


    被免職的團委副書記失蹤了!


    這下整個市直機關的人都知道了,團市委的人都在聊著這個事兒。


    “靜怡,你說他會去哪呢?”何濤突然問道。


    “我哪能知道,他那麽風流,說不準去哪個小媳婦家裏了唄?”陸靜怡對秦永浩沒有任何好感。


    “哎,這人也真是心大,都被免職了,他爹天天求領導,他還有心思出去玩,這下好了,把自己玩沒了。”何濤搖頭歎息道。


    顧桐聽到這個消息後,若有所思。


    但是關於查秦新文的事情,他親自和陳紫做了匯報。


    “陳書記,我們先靜觀其變,這家人可能出內亂了,等他們內部的事情結束後,我們在入手。”


    顧桐考慮到,秦新文已經沒空跑政府了,現在應該是天天跑市局。


    而且,從那天讀取秦永剛的內心信息來看,這家人內部矛盾已經由來已久。


    然而,翌日,一個重磅消息,讓所有人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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