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有些緩不過來,明明記得青玄長老同水雲長老在這兒對峙,明明就看到嵋輕平背後偷襲。


    原本自己當場就能殺了嵋輕平,可那突如其來的劍氣卻將他擊退的直接昏了過去,以至於後頭青玄長老究竟有沒有死都不知道。


    一想著這兒他便覺得心慌,不敢繼續坐在原地而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緩步在廢墟內尋著自己熟悉的身影。


    「千萬不要死,師尊千萬不要死......」他低低地說著,可身子傳來的疼意卻又讓他喘不上氣來。


    之前因為玉文博的打神鞭抽的他去了半條命,後頭又因為莊容把自己折騰的夠嗆,現在還被那突如其來的劍氣給擊傷,真是連多走一步都覺得快要暈過去。


    可他又不敢讓自己暈,至少在看到青玄長老前不敢,這也使得他麵色越發蒼白就連身上也漸漸被溢出來的血水染紅。


    也在這時,天際的裂縫再次擴大,紅光染紅了整座雲中門,就好似閻羅鬼蜮般令人毛骨悚然。


    「阿若!」


    紅光之下伴隨著一陣悽厲的慘叫聲,聽著便讓人心顫。


    時若站在廢墟中的身子更是因為這聲慘叫微微一顫,下一刻猛地回頭看向了雲橋下的雲中,眼底染上了一抹詫異。


    「那是......」他低低地念了一句,心中的疼意更是快速湧了上來,無一不是在撕扯吞吃著他的心。


    疼意使得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好似這樣就能壓下他心中的異樣一般,片刻後才再次看向了長生殿。


    那一聲慘叫他沒有聽錯,應該是自己那個傻子。


    想著這,他沒有在廢墟中多停留而是撐著殘破的身子朝著長生殿行去,他不知道莊容是不是醒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傷太重出現了幻覺,他現在很想見莊容,很想見他。


    隻有確定了他沒事才能安心,才能安心。


    待他終於到了長生殿前,隻看到了滿地屍骸還有那早已經被毀成廢墟的殿堂,屍骸之中站著一個人,青衫被血水染得早已經看不出原樣,一頭髮絲隨風而舞,整個人猶如爬出地獄的羅剎般駭然。


    那人手中的斷劍也早已被血水染紅,也不知究竟是殺了多少人才能將一把劍全給染紅,此時正有血珠子落下。


    明明站在那兒的人連麵貌都沒有露出,明明那個人身染血水宛如羅剎,那笑聲更是悽慘無比。


    可時若卻是認了出來,是自己走之前交代碧淺仙子照顧的傻師兄。


    不知道這兒發生了什麽,可看著如此多的屍骸也知道莊容定是會害怕,他低低地喚了一聲,「師兄?」


    但因著身子虛弱,以至於這一聲輕喚很快就又散了些,輕的仿佛聽不見。


    隻是站在那兒的人卻在此時緩緩轉過了身,布滿血漬的麵龐上帶著一絲迷茫,可下一刻卻是突然笑了起來,漂亮的鳳眸中更是染上了癲狂。


    他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人,白皙的玉足踩著地麵的屍骨血水緩緩走了幾步,癡笑著道:「還有活的,嗬嗬嗬!」說著又往前頭走了兩步,手中的斷劍微抬著快速襲去。


    時若見狀心下一沉,眸色也染上了震驚,顯然是沒有想到會看到如此模樣的人。


    他知道莊容在幻境中會醒來,可不知道這人會變成這樣,以至於站在原地半天未有動作。


    這是自己的傻子嗎?


    就在斷劍即將割斷他的喉嚨時,身後卻傳來一道銀色劍光,下一刻直接擋下了莊容的動作,而時若也被拖著快速離開了原地。


    他看著站在那兒沒了動作的人,心裏邊兒疼得都快瘋掉了,掙紮著回過了頭。


    本以為會瞧見什麽仙門弟子卻不想竟是自己的師尊,而他的身上也是染著許多的血水,詫異不已。


    很快他就被帶著入了藥閣內,裏邊兒還留著許多的弟子長老顯然是從莊容瘋癲中逃過一劫的人,而裏頭竟還有幻境中的自己,隻是這人卻穿著一身血色喜服。


    看著這一身衣裳他隻覺得礙眼,尤其是丹山門的輕冉君也在這兒,並且也穿著喜服。


    這是怎麽回事?


    他隻覺得心底的不悅越發深了,皺著眉頭久久沒有鬆開。


    「如何?」邊上的玄天長老見人回來快步迎了上去。


    青玄長老搖了搖頭,接著鬆開了時若的衣裳,低眸道:「你是兩百年前的那個小弟子?」


    「恩?」時若聽著青玄長老的話微微一愣,有些不解他話中的意思。


    而他的不解青玄長老也看出來了,側眸瞥了一眼外頭的廢墟屍骸,又道:「雲竹峰那一日你喚我師尊,你是何人?」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弟子喚了自己師尊,可自己峰內的弟子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反而是雲竹峰有這麽個人。


    可他在處理了事情尋去時那小弟子卻是一副唯唯諾諾任人欺負的模樣,哪裏有那時出聲的氣魄,並且連氣息都不同,他知曉根本就不是同一人。


    而那個小弟子卻猶如曇花一謝般再也沒有出現過,甚至一度懷疑隻是自己看錯了。


    不過現在這個人又出現了,熟悉的氣息讓他知道這個就是兩百年前突然出現卻又突然消失的人。


    時若很快聽明白了,隻是讓他不解的是怎麽成兩百年前的事,不是才發生不久嗎?


    想著這,他皺著眉出了聲,「弟子那一日隻是情急之下出了聲,至於長老說的兩百年前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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