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念念最嬌氣了,這樣冷,一定很難受。


    「今晚,哥哥帶你出去玩好不好。」聶臨風說著,伸手把躺在床上的人抱了起來,走到銅鏡,放在了早已放好的椅子前,拿過梳子開始給他整理頭髮,換上衣裳。


    紅色的吉服穿在他身上,和青灰的臉色相映得有些詭異,但聶臨風卻覺得好看得緊,他看了一眼放在桌上那身屬於自己的吉服,已經冷掉的心又開始泛起暖意。


    他換上衣裳,抱著連隱煉離開延和殿,離開了皇宮。


    宮外一駕馬車已經等候多時,車內同延和殿一樣,是徹骨的冷,他將連隱煉仔細放好,便駕著車離開了京城,朝著一座山上走去。


    那裏有他這些年讓人造的陵寢,地處極偏,從京城出發,要走上兩日,還有步行很長一段時間。


    建造的工匠簽的都是死契,給夠錢,保了他們家人後半世安穩無憂,讓他們安心赴死,這樣就不會再有人知道這陵寢的位置,以後也不會有人打擾他們。


    抱著連隱煉走入陵寢時,聶臨風已經離開京城三四日,那邊大約已經亂成一團。


    但他不在乎,也不想理了。


    他答應先帝好好輔佐連隱煉的承諾,已經做到了。


    現在,他要做一點自己想做的事。


    關上墓門,順著墓道往前,一路上都是點燃的長明燈,送他們來到墓室,那裏也點滿了長明燈,四處還散落了不少祭器,都是連隱煉喜歡的東西。。


    而墓室的中央,是兩副精美的石棺,一副連隱煉的,另一副,是聶臨風準備給自己的。


    墓門一旦關上,用常規手段便無法從外麵打開了,他沒想過出去,也不想出去。


    將連隱煉放入石棺之中,最後一次親吻他的唇,聶臨風心裏是從未有過的滿足。


    「念念,我這就來陪你。」


    低沉的聲音在墓室中迴響,之後,便是一片永恆的死寂。


    長明燈滅時,連隱煉從一片黑暗中猛地睜開眼,大口地喘著氣,紅著眼眶摸了摸床邊,摸到熟悉的溫度時鬆了口氣,眼淚也「刷」地落了下來。


    聶臨風被驚醒,聽見連隱煉在哭,頓時慌了:「怎麽了?怎麽哭了?」他連忙起身,伸手過去檢查連隱煉的身體,「病了?還是撞到哪了?」


    連隱煉搖搖頭,整個人撲到聶臨風懷裏,什麽也沒說,隻是哭。


    這個夢太可怕,又太過真實,一想到聶臨風後麵那幾年是怎麽過的,他的心就像被撕成兩半,鮮血淋漓,疼得他連呼吸都難受。


    「念念?」聶臨風有點著急,「你、你別哭了,我讓福瑞傳太醫。」


    連隱煉還是搖頭,抱著聶臨風的手更緊了一點。


    那瞬間聶臨風忽然明白了什麽似的,也不再說什麽,隻是沉默地撫他的背,等著,等到連隱煉哭聲漸息了,才低頭親了親他的頭髮。


    他想連隱煉一定是做夢了。


    但夢見什麽,他卻也不問了。


    不管是什麽,至少,他們現在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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