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宏焰縱然有天大的不服,還是不得不承認。


    霏瑤轉身麵對懸崖,再次沉默。


    宏焰咬著牙,看了霏瑤兩眼,等待霏瑤的下文。


    半晌,霏瑤問:「你甘心嗎?」


    「當然不!」宏焰氣得夠嗆,這麽多年,他所求不過一個「贏」字,輸給剛築基的師弟,他能甘心嗎!


    「那就記得你的初心。」霏瑤轉向宏焰,「作為劍修,尊嚴重要嗎?」


    「……」宏焰看著霏瑤,過了一會兒,下定決心似的,飛身跳下懸崖。


    *


    洗完澡的隔天一早,邢漣出門就看見唐樂山,正裸著上身,握著個形狀奇怪的物件,不斷屈伸胳膊。


    「早上好啊!」唐樂山掃了邢漣一眼,繼續呼哧呼哧地練手臂。


    他,把啞鈴帶來了!


    修真也需要好身體啊!


    絕美肱二頭肌在召喚他!


    「???」


    邢漣一臉疑惑,看到唐樂山胳膊上的肌肉因用力而不斷鼓起,剛要問,隻聽一聲劍鳴刺破長空,「嗖」得襲向唐樂山!


    「小心!」邢漣一道靈氣盾打過去,跟唐樂山的「大聖」劍一起擋住劍意。


    人界之戰後,唐樂山看劍上沒名字,就給他的佩劍取名叫「大聖」。


    宏焰緊隨劍後,停到唐樂山他們寢殿的上空。


    唐樂山哭笑不得:「宏師兄,你膽兒挺大啊!」


    說完,他發現不對。


    長青峰滿山都是禁製,有上官真人在,豈能是隨隨便便就能進的?


    宏焰是上官真人放進來的!


    邢漣也意識到這點,默默走到唐樂山身邊。


    宏焰居高臨下,態度強硬道:「你不是要去外門嗎!現在就去!」


    邢漣:!


    唐樂山早有預料似的,莞爾道:「去可以,容我穿件衣服先。」


    「……」


    宏焰狠狠瞪了唐樂山一眼,轉身飛走。


    「嗬,」邢漣吃驚得都笑了,「他竟然真的為了打架要跟你道歉?」


    這淩雲宗有一個正常人嗎?


    「他能做到『資質不夠,努力來湊』,證明他對戰鬥的渴望,高於其他人。」唐樂山慢條斯理地穿著衣服,「今天必須把他打服,以後咱們的日子就舒坦了,否則的話……」


    他一腳踏上劍身,促狹地對邢漣一眨眼:「明年今日,記得給我墳頭燒紙。」


    話音落下,「大聖」就帶唐樂山竄了出去。


    邢漣:「……」


    唐樂山到底哪裏來的自信,能再次打贏宏焰!


    *


    同門常有切磋,所以宗門裏有擂台無數。這回為了離外門近,還是去了宏焰打「生死局」的那座。


    同樣的擂台,唐樂山站了上去。


    外門弟子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台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隻聽宏焰站在台上,神色傲然道:「今日我來跟眾師弟道個歉,為了一己私慾,挑撥眾位和唐師弟的關係,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做出如此劣行!」


    其實他並沒有直接授意底下人對付唐樂山,他隻是跟內門打了招呼,給唐樂山找點不痛快,讓唐樂山知道淩雲宗沒那麽好混。


    結果造成了後麵的局麵。


    他瞪著眼,目光不離唐樂山:「唐師弟,我針對你,是我不對,今天這麽多雙眼睛看著,我保證以後不再難為你。」


    語畢,他「噌」得舉起劍說道:「拔劍吧。」


    為了不傷及無辜,擂台周圍有結界的法陣。所有人都被擋在外麵,包括邢漣。


    邢漣知道宏焰不會當眾殺了唐樂山,可如果唐樂山輸,絕對沒有好下場!


    他情不自禁地屏息,在袖子裏攥緊手心。


    唐樂山,可千萬別輸啊。


    場上的唐樂山倒是神色自如,他握住劍柄,笑著說道:「師兄,請賜教。」


    *


    這是一場別開生麵的戰鬥。


    剛開始,唐樂山完全被宏焰壓製。


    眾人從目瞪口呆中緩過神,紛紛為唐樂山捏了一把汗,不知是誰起了個頭,眾人開始在場外給唐樂山助威:


    「唐師兄,必勝!」


    「唐師兄,加把勁兒啊!」


    「唐師兄!」


    台下一片吶喊,全是喊得唐樂山,宏焰自然是聽得見的,恨得越發牙癢癢。


    可就在宏焰以為勝券在握時,局麵出現了逆轉。


    唐樂山周身靈氣忽然迅速運轉,出劍的速度快了幾倍!


    就是這種熟悉的感覺!宏焰興奮了!


    *


    唐樂山又用了積分,感覺自己是在「作弊」。


    可是為了自己和邢漣以後的日子,隻能做一次小人。


    不過這次他劍尖指著宏焰喉嚨時,宏焰沒有上次那麽震驚,甚至隱隱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唇邊還含著笑意。


    把唐樂山都笑懵了。


    「唐師弟,我輸了。」宏焰氣喘籲籲,這場對戰,他沒有手下留情,打得暢快極了!


    唐樂山也累得夠嗆,收起劍,故作瀟灑道:「承讓。」


    「嗷!!!唐師兄好厲害!」


    「唐師兄贏了宏師兄!」


    「唐師兄威武!」


    外門眾弟子歡呼雀躍,跟自己打了勝仗似的,宏焰臉一黑,又想發火。


    「嗯?宏師兄?」唐樂山及時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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