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說話了哦,”遲緒習慣了林霽予的沉默,笑嘻嘻地直回身子,“我可以給你……”


    “不要,”這次林霽予倒是反應迅速,“不要找。”


    她實在是怕遲緒對待商湜一樣的對她,商湜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進局子,她做不到。


    “你膽子好小哦,叫過來一起擦擦麻將也挺好的,她們擦麻將技術好得很,可以有效預防老年癡呆。”遲緒重新抱起了筆記本開始做她的正經事,方瑾遙叫她爆的料有點多,不過麽……


    對娛樂圈這種也隻能算是小打小鬧,不算猛料。


    她大概掃了一眼,電話重新打了個過去,“有沒有致死猛料?這些也太小兒科?”


    “足夠了,最近在拿一個資源,放點料意思意思,減輕一些競爭壓力。”方瑾遙輕描淡寫,仿佛她沒做什麽壞事,“爆的太多太狠,一下就被人猜出來了。”


    “可我看你們對家找的黑粉們不是這個打算,小南瓜的黑粉貼忒多了,你沒弄反黑嗎?”遲緒皺了皺眉,“手段太軟了些。”


    “不是手段軟,你看見了黑貼,說明知道那些黑貼的效果了,反黑下場反而不美,”方瑾遙話音一頓,“小南瓜是什麽鬼?”


    “她特別愛吃我家地裏的南瓜,可不就是小南瓜咯。”遲緒一旦開始動手,所有人都反應不及。


    第一個料就這麽華麗麗地被爆了出來,說它不是致死料,其實就是個談戀愛外加開房的料,帶點照片素材,石錘也是石錘,但……


    正經談戀愛稍作手段都可以洗白,頂多掉點事業粉和夢男粉被罵兩句。


    “男星的有沒有,你們不挑男星?把不想要的男星直接踢出去,”遲緒對傷害他人這件事一貫是眾生平等,飄過的空氣都得挨上一炮。


    “男主無所謂,是個大女主劇,由女定男,鑲邊男主,”方瑾遙提前打聽好了消息,“就是我給你的那些,你放慢速度,換著賬號和ip地,慢慢爆出去,或者……”


    “我找了十來個工作室營銷號,半賣半送,錢捐了。”遲緒確認了人家發來的捐款截圖無誤後,開始挨個打包發貨,“使喚人總比自己幹要省事點,營銷號巴不得有人送上門這些料。”


    從她這轉了一輪的東西,和方瑾遙也扯不上幹係了。


    “下回有這種事還找我,有個正當理由跟人吵架蠻有意思的,”遲緒劈裏啪啦打字飛快,幾乎不用看鍵盤,“就是可惜,難逢敵手。”


    方瑾遙:……


    “你有地方撒氣,我倒是也鬆口氣,下午那些話以後不興說了,”說來說去,也算是認識一段時間,方瑾遙還是希望遲緒能好好的,“閑得無聊的話就過來工作室幫忙,工作室新開沒多久,正是用人的時候。”


    “不了,除了送南瓜,以後我們還是少接觸,免得被扒了我都不好多罵人,你和小南瓜是你們,我是我,我們沒什麽關係。”遲緒卻是謹慎極了,“這回先這樣,你們是想進盛世安那個組?”


    “在爭取裏麵的角色,”方瑾遙也不多隱瞞。


    “那你們希望挺大,盛世安的作者我認識,一個編輯,”遲緒哦了聲,“她的審美就是小南瓜那款,這些年幾本書寫來寫去都差不多,女主形象多少有點固化,不行的話我給你走走後門,關係還行。”


    方瑾遙在電話那頭笑著,“那就多謝你了,不過我這邊應該也是十拿九穩,讓你放的那些小料就是小遊戲。”


    誰讓那些人先開黑的,如果他們這邊不反擊,以後要受的委屈更多。


    “瑾遙姐姐好冷酷,”遲緒下意識誇了一句,“這麽多年還是沒變。”


    然而就是這句話,吸引了林霽予的注意力,方瑾遙不知遲緒身邊還有別人,同她玩笑,“有來有回,這是禮貌。”


    “我喜歡這份禮貌,當然,我也會替你和小南瓜好好禮貌的。”


    掛斷電話後,遲緒這才發現林霽予眸光有些深沉,當即用腳丫子去踢了踢她,“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怪吸引人的。


    林霽予壓著心中翻湧的酸意,淡淡挑了下眉梢,“小南瓜?”


    “她好愛吃我的南瓜,可不就是小南瓜咯,”遲緒明知林霽予醋得厲害,故意不去哄她,“你也有你的稱呼,鯽魚寶寶,不是麽?”


    “可她的比較甜。”林霽予抿了抿唇,對視時,眸光不願退讓半分,好似要從遲緒這得到一個肯定又明確的答案。


    “那你想聽我叫你什麽呢?”遲緒嬉皮笑臉,聲音懶懶,“小荷蘭豆,小菠菜?”


    林霽予:……


    呼吸間全世界唯一甜膩的稱呼好似就剩下了“小南瓜”一個,不論是小荷蘭豆還是小菠菜都比不上“小南瓜”甜美寵溺。


    “還是鯽魚寶寶最好,”遲緒收回眸光,重新在網上征戰四方,“如果你隻想聽人叫你寶寶的話,你的冰冰叫了十年呢。”


    林霽予:……


    “在你的夢裏,楚思晴是怎麽叫你的?”


    遲緒的手指一點點攀上了林霽予的手,笑意依舊,“她叫我……?”


    實際上並沒有,楚思晴也是個有些木楞的人,在稱呼這件事上沒有遲緒的花裏胡哨,從來都是和所有人一樣,叫她一聲“阿軟”。


    “我叫她唔……楚滾滾?因為她總和我說去哪裏哪裏吃東西,東西太好吃,吃得圓滾滾,扶著牆走出來的。”


    林霽予心中愈發不是滋味,要不說前任這種存在是微妙的,明知是前任,心底多少會有些不舒服,明明遲緒的前任還是存在於夢境中。


    就因為那一句“我曾經很喜歡她”,旁的花花草草林霽予都可以視若無睹,唯獨一個楚思晴,得了遲緒一句“喜歡”的楚思晴,在林霽予這反反複複過不去,遲緒三言兩語輕巧就能挑起林霽予翻滾的情緒。


    “有段時間覺得她很反差,大學宿舍裏曬衣服,丟了件t恤,就把t恤的樣子畫在紙上畫了個尋物啟事,她的字是那種……沒有棱角的,圓溜溜的,”遲緒回憶著那張尋物啟事的模樣,“搭在一起就很萌。”


    林霽予:……


    “緒緒。”


    遲緒抬眸,漫不經心:“嗯?我以為是你想聽。”


    “我以為,”林霽予掐住遲緒的下巴,“是你故意在激怒我。”


    “激怒我,似乎是你從我這裏獲取安全感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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