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在原地顯然不是什麽好主意,莫罔做主換了個地方接著蹲,走前留了記號用於提醒蕭棄。


    “來了來了!”白弋遠遠看見對麵的屋頂上奔來一個人,速度極快的踩著瓦片起落,不一會兒蕭棄就跳到了他的身邊站定。


    莫罔鼻尖動了動,好重的血腥味!


    “師姐受傷了?”暗紅色的裙子跟被鮮血浸泡過似的,走一路滴了一路。


    蕭棄搖頭,她擦掉濺射在臉上的血跡,語氣淡淡的道:“不是我的。”


    “問清楚了,三支府兵各自屬於南域大皇子尚修,四皇子尚悟,五皇子尚揚的黨羽所有。想當黃雀,試圖等他們兩敗俱傷後撿便宜的那波人是四皇子的走狗。”


    尚雅一肚子遭人冤枉的氣徹底沒了影兒,她瞪大著眼,來了句:“皇兄離開前沒說過南域如今這麽亂啊?我還能不能回得去呀!”


    尚聞是不敢說吧?小小的和親公主自然是能瞞就瞞了……


    “南域皇荒唐,養得兒子倒是聰明非常,從那些個府兵嘴裏得來的消息,四位成年皇子正逐鹿南域的皇位呢,你當然回得去了。”回去後會不會成為尚聞的掣肘就不好說了。


    尚雅神色複雜,她腦子裏的秤在慢慢的往一邊傾倒,好似下定了某種決心。


    “長公主姐姐,你記得你答應過我一個要求嗎?”


    蕭棄挑眉,“記得。”


    尚雅垂著頭,她道:“可以幫我皇兄奪得皇位嗎?”


    “你說過,不會影響兩國間的關係的。”蕭棄沉聲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奪嫡一事不結束,南域一段時間內怕是隻進不許出。”


    “你威脅我?”蕭棄做出生氣的表情,是不是真的生氣,旁的人不知。


    尚雅雙手擺出殘影,身體力行的表示這絕不是威脅。


    “找出南域的叛徒對我而言也很重要,像我當初說的,紫紺醉僅有少部分人能夠接觸,其中包括我的父皇,南域的國師,以及掛著守衛頭銜的神職人員。這麽說吧,私下偷偷查不是不行,可效率慢,還易打草驚蛇,不如聯手,我發誓,若是我的皇兄繼位,在他有生之年,南域不會再同東齊起爭端!”


    蕭棄摸著下巴,像在思考這事的可行性,良久她回道:“拿什麽保證?”


    尚雅一聽,有戲!她笑著說:“再怎麽嫌我蠢笨,我也是他的嫡親妹子,我的話他不聽,母後的話他總歸是要聽的。母後分得清好歹,看我就明白了~”


    蕭棄:這可不一定啊……


    “我們會留在南域幾個月,幽蟬,寫封信,試試能否傳出去請陛下做判決。”關乎踏足他國皇儲的奪嫡之戰,蕭棄做不得一言堂的主,她得看看蕭涼的態度,同意最好,畢竟比起一個不認識,不了解的南域新帝,尚聞的好處簡直擺明麵上了,知根知底。倘若不同意,無非是少了個幫手,南域該怎樣就是怎樣,大不了把挑釁東齊的人全都打斷腿!


    “嗯嗯!”尚雅興奮的蹦來蹦去,不得閑的那種。


    蕭棄看著幽蟬召來信鴿,將信件放進綁在它的爪旁的信筒裏,捧起放飛,才覺得哪裏不對……


    “你不關心你父皇的安危嗎?”又是奪嫡又是皇位的,現在的南域皇怎的混成了兒女隻在乎權力,不在乎爹的地步的?他做人差勁兒到眾叛親離了是吧?


    尚雅‘啊’了聲,腳下踩了塊石子,不偏不倚的害她撲進了林羨君的懷裏。


    悶悶的聲音穿過林羨君的胸膛向外傳達她的意思,她道:“哞有昂!有皇兄葬,鳳皇哞事多~”


    蕭棄:要不你先將頭拔出來再說?


    隻要信鴿飛回東齊境內,就會有別的信鴿輪番接替進行這跨越數個城池的任務,飛的要比跑的快,兩個月的時間夠信鴿飛兩個來回了。


    八月末九月初,蕭棄為了等待蕭涼的回複,她掏錢暫時在邊城的一家客棧安了腳,期間三位皇子不顧城中百姓的死活搞出來的動亂每隔三四天便上演一次,越發堅定了尚聞還算有心的看法。


    九月中旬,翅膀帶著黑羽的白色信鴿停靠在了蕭棄那間房的窗沿上,低頭整理著羽毛。


    蕭棄取下卷成一條的信箋打開一看,果不其然,蕭涼不可能不同意這樁對東齊有利而無一害的事情,不過,什麽叫秦堂兄也在?


    在哪?南域?


    她就說蕭思棋幹嘛去了,合著比她都勇,帶個清辭當上獨行俠了呢!


    蕭棄出門敲了敲隔壁,聲音不大不小不會打擾其他人休息。莫罔探頭,看見是蕭棄眼帶驚喜,“師姐找我?”


    她把信箋塞進莫罔的手心,自顧自的歎氣。


    莫罔不解,但手上動作沒停,他展開信箋看完,濃而細長的眉毛皺得能夾死蒼蠅,“蕭……陛下是說,讓我們配合小秦王查探南域皇重病的原因是嗎?”


    蕭棄點頭,“他人已深入南域國都,在尚聞那。我們該啟程了,走吧。”


    三個時辰後


    尚雅站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路口,糾結著要走哪條近道,選了半天她自信抬腿走向右手邊的路卻被林羨君拽著手腕給拔了回來,“妹妹,咱們從這邊來的!”


    行叭,南域三公主的方向感稀碎啊……


    三岔路口,除了尚雅指著來時的方向外,蕭棄莫罔要去出了城門後的西南邊,白弋鬧著要往東南走,幽蟬默不作聲的站去了蕭棄的身後,而林羨君杵在他們的正中間發愁。


    “……”蕭棄寸步不讓。


    “……”白弋篤定自己選的就是正確的道路。


    “嚶!”尚雅委屈,尚雅不說……


    林羨君:早知道問問行商的人了……


    莫罔白弋四年的兄弟情,決定來一把緊張刺激的射覆遊戲一決勝負……


    ……


    “我輸了,願賭服輸,西南,行了吧!”白弋輸了遊戲,還因為耍賴,三局兩勝、五局三勝、九局五勝的失了信譽。


    莫罔贏了蕭棄得給點獎勵,有外人在,蕭棄不好放肆,她湊到莫罔跟前,用氣音道:“休息的時候來找我,偷偷的……”


    莫罔:???咦!師姐的耳朵紅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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