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看著倒在地上的五,六個保鏢,語氣無比虛弱。


    顧詩白支撐著葉臨,不讓他倒下,說道:“我又不是傻子,你們剛動手的時候,我就偷偷的報警了。”


    “他在這座城市耕耘這麽多年,報警還有用嗎?”葉臨抬起手擦掉嘴角的血漬。


    “不知道,這不是還有你嗎?你老舅現在的級別,哪怕是市裏的二把手,多少都得給他個麵子。”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顧詩白切了一聲,說道:“咱們合夥人前,我對你的背景一無所知,但自從成為合夥人後,就簡單的調查了一下你的背景,發現真是撿到了個大寶貝。”


    “服了,你等我打個電話吧。”


    眾多警察走進別墅,看著躺在地上的保鏢,問道:“是誰報的警?”


    “是我。”


    顧詩白抬起頭看著滿臉是血的葉臨,輕聲道:“還能撐的住嗎?”


    “小問題,死不掉。”


    葉臨抽出自己的手,癱坐在地上,隨後點起一根煙。


    顧詩白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拿著房產證來到警察的麵前,說道:“我是這套別墅的戶主,當我想起這套別墅,回來看看時,突然發現家裏住進了一個女人,還擅自改了我的裝修,現在還找了一堆人過來,對我和我的朋友動手。”


    警察從顧詩白的手裏接過房產證,打開看了一眼,又說道:“身份證呢?”


    “這裏。”


    顧詩白又從包裏拿出身份證,遞給了警察。


    警察簡單核實一下後,朗聲道:“全部都帶回去調查。”


    ……


    淩晨時分,葉臨走出審訊室,看見坐在大廳長椅上的顧詩白,打趣一句道:“誒?你出來這麽早啊。”


    “我砸我自己的房子,有什麽問題嗎?”顧詩白抬起頭看著葉臨時,就連眼裏都帶著笑。


    “沒問題。”


    葉臨笑著搖搖頭,感歎道:“算起來我這是三進宮了,其中兩次還他媽都是在半夜,真的是又累又餓,煩死了。”


    “走吧,我請你吃飯。”


    “應該的。”


    葉臨和顧詩白才剛剛走出市公安局的大門,一輛黑色的老款奧迪a6l停在兩人的麵前。


    司機將車給停穩,便立刻下車,打開後車門。


    隨即,一名頭發花白的老人從車內走下,麵如重棗,身上散發著一種壓迫力。


    老人往前一步站定身體,看向麵前的葉臨,詢問道:“你就是葉正言的兒子。”


    “是,葉正言是我的父親。”


    麵對著老人身上散發的恐怖壓迫力,葉臨仍舊保持著微笑,語氣如常。


    老人點了點頭,認真道:“不卑不亢,英勇果敢,還是有點他當年的樣子,隻是身上戾氣稍微的重了一些。”


    葉臨眉頭微皺,問道:“都說我身上的戾氣重,但我實在是感覺不出來,戾氣重或許不算是一件壞事。”


    “戾氣重,容易傷害到身邊人……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對你來說,戾氣重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無論如何,今天的事情,還要謝謝您。”


    “謝我?我不過就是一個退休的老東西,幫不上什麽忙的。”老人哈哈一笑,重新回到了車上。


    葉臨看向顧詩白,問道:“現在幾點了?”


    “淩晨兩點二十七分。”


    “現在老人家都這麽猛嗎?這個點還不睡覺啊。”


    顧詩白眨了眨眼睛,說道:“我好像在哪見過這位爺爺,這是你父親的老領導嗎?”


    “或許吧,你在哪見過這位老爺子啊?”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新聞聯播吧?”


    葉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問道:“啊?新聞聯播?”


    “嗯,就是新聞聯播,就連說話時的語氣都一模一樣。”


    “好吧,大概是老楊搖來的人……但這簡直就是高射炮打蚊子啊。”


    葉臨仍舊是百思不得其解,這不過就是把自己撈出來,用得著請這一位出山嗎?


    顧詩白卻隻是問道:“你有什麽想吃的嗎?”


    “現在這個點,蘇州還有什麽能吃的嗎?”


    “不多,你想吃餛飩嗎?”


    “隻要是吃的就行,我不挑食哈。”


    “哦。”


    顧詩白攔了一輛出租車,對著司機說道:“你好,麻煩去護城河。”


    “蘇州站旁邊的護城河嗎?”


    “嗯,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為了吃一碗餛飩,專門從園區跑到老姑蘇,好像有那麽一點傻。”


    顧詩白的目光落在車窗外,說道:“這是一個非常傻的行為,但這個餛飩攤是現在我唯一能想到地方。”


    “行吧,反正不用我付打車費。”


    “葉臨,你要是實在不會說話,其實可以把嘴給閉上的。”


    “哦。”


    ……


    護城河邊,一個餛飩攤周圍擺放著幾張簡單的桌椅板凳,嫋嫋白煙在白熾燈的照耀下,緩緩的升向半空。


    顧詩白對著正在煮餛飩的中年婦女,用著蘇州話說道:“你好,麻煩給我兩碗餛飩。”


    “好滴,好滴。”中年婦女立刻點頭答應。


    兩人找了一張桌子坐下,葉臨的雙手插在口袋裏,調侃道:“蘇州話,我可真是一個字都聽不懂了。”


    “蘇州話還難懂啊?要是再往南去,溫州話那才是一個字都聽不懂。”


    “現在的蘇州話好像和以前有點不一樣?”


    顧詩白望著護城河,平靜道:“都說南京是徽京,但實際上在蘇州的安徽人會更多,再加上一些蘇北老鄉留在這裏,買房結婚生子,哪還有什麽蘇州話啊?”


    葉臨用勺子盛了一個餛飩,吹了吹,問道:“警察跟你說這件事的處理結果是什麽樣的嗎?”


    “還在調查,但勝率還是比較大的,畢竟這房產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顧偉恩私闖民宅是板上釘釘的事。”


    “那你毆打沈瑾這件事呢?”


    “我打沈瑾?誰看見了,這分明就是她自己摔得。”


    葉臨不禁一笑,說道:“這麽大的別墅裏,竟然沒有裝監控啊?”


    “何止啊,就連門外都沒有裝監控,唯一的那個監控,還什麽都看不見。”


    說到這裏,顧詩白臉上那是掩飾不住的笑容。


    “那還挺好辦的,反正沒有監控,隻要咬死是沈瑾先動的手,最後大概定性為互毆。”


    “互毆?那我可太虧了啊。”


    顧詩白淺淺一笑,先喝了口餛飩湯,繼續道:“如果不是你老舅找來的人,咱們倆怕都得進去待一段時間。”


    “是嗎?那我就得給王叔打了個電話。”


    “王叔?這又是什麽新人物。”


    “紀委的,這不是馬上過年了嗎?剛好送點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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