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大學時候,還有挺多人說的,但進入社會,開始工作後就沒人再說了。”


    “你畢業後就是那種胡子拉碴的擺爛狀態嗎?”


    “應該是吧?”


    顧詩白挑了挑眉,輕笑道:“你的相貌,即便是放在南藝,也能排進比較帥的那一批中,如果你本科剛畢業那會選擇往娛樂圈發展,經紀人對於你這種名校畢業生會很感興趣,很容易就能簽下你,先確立一個學霸帥哥的人設,找個表演班提升一下演技,從能露臉小角色開始,接一部劇和女主角炒緋聞,製造話題度,然後找幾個營銷號不經意扒出你的高考成績,高考院校,再找幾個校友出來作證,坐實學霸帥哥人設,當年名校畢業生進娛樂圈還是很少的,物以稀為貴,大火是必然的。”


    葉臨有些疑惑道:“啊?為什麽要立人設,說一句不要臉的話,我本就如此。”


    “現在的娛樂圈,你這種叫做真性情,現在也是一種人設。”


    “娛樂圈的勾心鬥角,紙醉金迷,的確不太適合我。”


    葉臨笑著搖搖頭,反問道:“顧老師了解這麽多,也想過進娛樂圈?”


    “我還在跳舞的時候,就有不少頭部經紀公司聯係我,並且給出保證一定將我捧成超級大明星。”


    “你不心動嗎?”


    “不心動啊,我又不缺錢,混娛樂圈幹什麽?”


    顧詩白聳了聳肩,不屑道:“首先我是世界冠軍,進娛樂圈是自降身價,對於那些星探的話自然是嗤之以鼻,況且我本身就是資本,為什麽要淪為資本的玩物呢?”


    “娛樂圈賺錢真有那麽容易嗎?”


    “你知道周勢嗎?”


    葉臨稍微思考了一下,點點頭,回道:“那位新晉影帝?”


    “去年一整年他的收入稅後高達1.7個億,還僅僅是明麵上的片酬和代言,沒有算私底下的投資。”


    “能有幾個跟周勢一樣的頭部明星?個體案例貌似不具有代表性。”


    “娛樂圈裏哪怕是小糊咖,一年也能有上百萬的收入,甚至一些過氣明星都能通過炒冷飯再撈上一筆錢。”


    聽著顧詩白的話,葉臨咽了口口水,略微吃驚道:“我知道娛樂圈掙錢,但沒想到會那麽掙錢。”


    “娛樂圈門門道道的事可多咯,不如自己開家經紀公司,不僅能站著把錢掙了,還能順便潛規則剛進公司的那些新人,讓他們體會一下社會的險惡,簡直是一舉兩得。”


    葉臨的嘴角不自覺抽搐兩下,“明白了,屠龍的少年終成惡龍。”


    “我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想潛規則我的人,另一種是不讓我潛規則的人。”


    葉臨清楚顧詩白在開玩笑,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向顧詩白豎起了大拇指。


    “謝謝誇獎,我一向如此。”


    葉臨撈出一筷子羊肉卷,笑問道:“顧老師是打算簽下我嗎?”


    “現在簽下你肯定是不可能,但如果你要在年輕個五六歲,我說什麽都要簽下你。”


    “謝謝顧老師對我的肯定。”


    顧詩白忽然想起些什麽,問道:“黎老師知道你的感情史嗎?”


    葉臨搖搖頭,回道:“我很少和人提起這件事,自己的私事沒必要弄得全世界都知道,過度的分享,到最後隻會成為別人攻擊自己的武器。”


    “四年多的戀愛,卻用六七年時間去回憶,值得嗎?”


    “我隻是想要一個答案,想知道她為什麽離開。”


    顧詩白目光如炬,沉聲道:“我覺得你心裏應該有答案了。”


    “我的心裏並沒有答案,盡管已經設想過無數的可能性。”


    “你不是走不出來,而是不願意走出來。”


    葉臨長舒一口氣,回道:“庸人自擾,作繭自縛。”


    “我現在有點想簽下你了。”


    “為什麽?”葉臨眉頭輕皺,有些疑惑。


    顧詩白再次放下手裏的筷子,認真道:“因為你的深情和這段愛情故事。”


    “啊?”


    “有的時候不一定要當明星,網紅也是可以的,給你安排個關於愛情故事的街訪,你隻需要在鏡頭下說出自己的故事,先花一點錢買流量,再花一點錢找些營銷號增加那個視頻的曝光度,接下來隻要稍微引導,萬能的網友絕對能找出你的個人賬號。”


    說到這裏,葉臨忽然一笑,感歎道:“是啊,現在的網友除了對象,什麽都能找到。”


    “這個不是關鍵,關鍵在於隻要能夠找到你的個人賬號,配上一張帥臉,一段真實的愛情故事,以及真實的學曆和工作背景,一定會有很高的話題度和討論度,故事是美好的,評論區肯定有人提出質疑。”


    葉臨眉頭舒展開來,笑道:“明白了,想成功繼續立人設唄。”


    “不愧是南大畢業的學霸,真是一點就透……接下來你需要發布一個視頻,感謝大家的關注,表示自己受寵若驚,並且在視頻裏回應評論區的各種質疑,目前主流視頻平台用戶粘性都是男性居多,但你的顏值和情感經曆,能對兩種群體造成相當大的吸引力,至於剩下的就交給後麵的團隊,剛開始視頻更新的頻率不適宜太快,以生活vlog為主,如果七七願意出鏡的話,還能走高顏值學霸兄妹,相愛相殺日常的路線。”


    顧詩白越說越興奮,看葉臨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大寶貝。


    高顏值,高學曆,坎坷的愛情曆程都是話題點,而且家裏還有個高顏值的學霸妹妹,平日裏的相處也都是極佳的素材,各種元素加起來,簡直是天生的網紅材料。


    “通過視頻和增加曝光,增加熱度,積累粉絲,最後通過開直播帶貨或者接廣告,完全變現?”


    “不錯,如果順利的話,一年賺個三五百萬是很輕鬆的。”


    葉臨咂了咂嘴,“果然,家人們的錢是最好騙的。”


    “一口一個家人,帶貨全是坑。”顧詩白靠在椅背上,莞爾一笑。


    葉臨打了個哈欠,淡然道:“互聯網上沒有記憶,無論吃過多少虧,過段時間就全忘了。”


    “賺錢嘛,不寒磣。”


    “這個錢,我怕是賺不了,不是怕昧著良心,而是怕是德不配位,會遭天譴的。”


    顧詩白展顏一笑,“葉工還相信玄學嗎?”


    “我當然相信玄學,新項目每次運行前,我都得專程去上炷香,祈禱能順利運行……代碼報錯不要緊,隻要能跑就行。”


    “我還以為敲代碼是一件需要精確的事。”


    “其實寫代碼各種規則還挺多的,但資深程序員都是想怎麽寫就怎麽寫,每個人的風格都不一樣,隻要要能正常運行就行。”


    顧詩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吃飯吧,再聊下去這吉他還學不學了?”


    “吉他隻需要基礎教學,隻要多練就行。”


    “學什麽都得多練。”


    ……


    飯後,葉臨也幫著顧詩白收拾了一下,畢竟時間不早,抓點緊,等教完基礎,自己就可以回家玩遊戲了。


    顧詩白走進臥室,拿起放在床旁的吉他,放到葉臨的身旁。


    葉臨小心翼翼的打開琴盒,一把淺藍色塗裝的吉他,便展現在了他的麵前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麽會心動了。”


    “看來我們倆的審美還是有相同之處的。”顧詩白笑著給葉臨倒了一杯水。


    葉臨從琴盒中拿出吉他,輕輕撥動了一下琴弦,略微吃驚道:“音很準,你專程請人調教過嗎?”


    “昨晚睡覺前在網上看了一些入門教程,自己試著調了一下,看起來還不錯?”


    “嗯。”


    葉臨將吉他遞給顧詩白,隨後便開始一步步的教她,而在僅僅兩小時後,顧詩白便已經熟練能流暢的彈出吉他初學者的第一首曲目《晴天》的前奏部分。


    “顧老師你真的很厲害,才這麽一會功夫,就已經能獨立彈奏了,而且還如此流暢,。”


    麵對葉臨的誇讚,顧詩白嘿嘿一笑,回道:“謝謝葉經理的誇獎,我現在很有信心在音樂這條道路上打下一片天地。”


    “我很喜歡你自信的模樣,但下次別叫我葉經理了。”


    “為什麽?你堂堂一個互聯網公司的項目經理,稱呼你一聲葉經理不是很正常嗎?”


    “或許是小說看多了,大多數職場小說裏的經理和總監職位都不是什麽好人……還是叫我葉工吧,聽起來可能會聯想到葉公好龍……但工程師肯定要比經理聽起來要接地氣和質樸一些。”


    顧詩白放下吉他,表情有些怪異,問道:“這算是給自己打造人設嗎?”


    “這算嗎?好像也算,但不糾結。”葉臨不置可否地一笑。


    “時間不早了,一起吃個夜宵?”


    “晚上吃的很飽,現在也吃不下東西了,先走一步。”


    “那行,我就不送你了,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顧詩白坐在沙發上,沉浸在吉他的世界裏。


    葉臨淡然一笑,回道:“放心吧,程序員的器官多少都有問題,沒有什麽人會感興趣的。”


    南京的夏末,天氣反複無常,葉臨才剛剛下樓,一道雷聲突然在天邊炸開。


    “先打雷,後下雨,大概又是陣雨,無所謂了。”


    葉臨打了個哈欠,他從小就在這座城市長大,幾乎每一個夏天都是如此,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刻在了骨子裏。


    剛走出小區,豆大的雨滴如同連珠般落下,葉臨抬頭看了一眼,無奈一笑,繼續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雨勢愈發猛烈,路上的行人或是撐傘,或是奔跑,隻有葉臨慢悠悠的在路上走著。


    他一直不理解下雨為什麽要跑起來?無論是跑還是走,總是要被淋濕的,反正都要洗衣服的,雨水多一點或者少一點還有所謂嗎?


    暴雨如注,路麵上水霧升騰而起,雨勢比他臨預想的要大,已經有些看不清麵前的路了。


    葉臨索性停下腳步,張開雙臂,迎接著來自暴雨的洗禮,每到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自己像一個人。


    他在雨裏站了很久,直到雨勢將歇,才往家裏走去。


    楊琪柒看著站在家門口,宛如落湯雞一般的葉臨,震驚道:“我的親哥哥,你就不能找個地方躲雨嗎?”


    “躲雨?看不起誰呢?真男人就該淋雨。”


    “嗬嗬,小心感冒引起病毒性肺炎,到時候可沒人照顧你。”


    楊琪柒嘴上嫌棄著葉臨,但卻走到陽台,取下一條曬幹的毛巾塞到他的懷裏,“趕緊去洗個澡,我點的奶茶,等會就到。”


    “這個點喝奶茶,不怕晚上睡不著嗎?”


    葉臨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鍾,已經過了十一點。


    “首先明天是周天,夜肯定是要熬的,雖然早上要去看紀爺爺,但是也不急那一會,況且上次喝奶茶,你難道沒睡著嗎?”


    葉臨聳了聳肩,回道:“想不起來了,反正晚上也要玩遊戲,睡不睡都一樣。”


    “我記得以前你沒那麽喜歡打遊戲。”


    “我一個人肯定不打遊戲,如果是跟朋友,那就是另外一說。”


    先前在孫新言家時,歐卡利修就給葉臨發了微信,約他在淩晨十二點後上號。


    楊琪柒點點頭,回道:“好吧,你先去洗澡,等奶茶到了,我送到你房間。”


    “行。”


    ……


    葉臨洗完澡回到房間,看著已經打開的電腦,和放在鍵盤旁的奶茶和蛋糕,不禁感歎道:“這些年沒白對她好。”


    他坐到電競椅上,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剛喝一口奶茶,微信鈴聲便響起。


    “不是說十二點嗎?怎麽還提前了?”葉臨幾乎是秒接了歐卡利修的電話。


    歐卡利修嘿嘿一笑,回道:“今天下班早,趕緊回宿舍整兩把。”


    “啊?你在宿舍打遊戲,舍友不會有意見嗎?”


    “額……我沒告訴你過你嗎?我們監理是獨立宿舍還是獨浴獨衛,住宿環境還是很不錯的。”


    葉臨點點頭,沒再多問,登上了自己的號,“線上等你,快點。”


    “嗯?今天速度很快啊!馬上就來。”


    “平時不也是我等你?商量個事,每年也不少掙 就不能換台電腦?玩個運存不到10g的遊戲,都那麽慢。”葉臨毫不留情的吐槽著。


    歐卡利修笑著回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等我提桶跑路,全部都換新……當然,如果你真的很急,你可以送我一台。”


    “地址和電話。”


    “不是,哥們,我開玩笑的,你來真的啊。”


    葉臨聳聳肩,回道:“這麽多年朋友,送你一台新電腦罷了。”


    “好好好,等你來成都,咱們見麵聊。”歐卡利修笑著敷衍了過去。


    葉臨邀請歐卡利修進入房間,笑道:“千萬別拖我後腿啊!”


    “誰拖誰後腿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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