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勝仗兩人會就地而席喝酒暢飲,一起談未來理想,也會聊各自生活。


    後麵兩人年紀漸大,老南鎮侯成了家,有了牽掛,他則如野馬般,一心撲在戰場上,勢要掃平周遭作亂小國。


    他還記得老南鎮侯最歡喜的事,便是蕭潭這小子出生的時候。


    那驕傲的勁比打了勝仗還開心,時不時地便會在他麵前炫耀。


    霍方從回憶中醒來,再看了眼蕭潭難堪的樣,氣不打一處來。


    這孩子白給他都不要!也就老蕭稀罕!


    蕭潭聽著霍方不顧他顏麵,當著眾人的麵怒斥他,他內心很是不平。


    憑什麽要說他?捧著那弱不禁風的文安侯。


    他一介文官跑來戰場指手畫腳的,而他這個南鎮侯的武將,卻要聽他調命!


    盧若瑜直直地迎上對方憤恨的目光,眸中劃過兩分嘲諷,愚蠢的東西,他都不屑出手,生怕髒了自個的手心。


    出了營帳後,盧若瑜一如既往準備回營帳給順安府那邊送平安信。


    忽然身後有人襲擊,他迅速躲開,目光沉沉地看向背後偷襲之人。


    “你想死?”


    蕭潭震驚地看向盧若瑜,他方才使了全力,以最快的速度衝上來,準備給盧若瑜一次難忘的教訓。


    沒想到他竟然躲開了!


    “你是不是早知我在你身後,所以提前躲開的!”


    不然沒辦法解釋他為何能避開自己全力一擊。


    盧若瑜厭惡地瞥了他一眼,在回去寫信和揍人之間,果斷選了寫信。


    孰輕孰重他心中有底。


    哪知蕭潭不依不饒,勢要惡狠狠給他一頓教訓。


    “弱雞!你平日不是很喜歡裝溫善嗎?怎麽變臉了?”


    “哼,今日爺讓你嚐嚐拳頭的滋味!”


    蕭潭惡劣一笑,拳頭順勢而下,這一拳下去盧若瑜定會躺在床上十天半個月。


    然……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人他沒有打倒,自個倒是被人一腳踢飛,在昏迷前還聽到一道嫌棄的聲音。


    “不中用的廢物!”


    主營帳內,霍方聽聞兩人互毆的消息,揮了揮手讓人抬蕭潭回去休息。


    技不如人,打殘也是活該。


    傷好後,蕭潭幾次找盧若瑜發起挑戰,盧若瑜全當他是空氣,有時候被鬧煩了,會好心揍他一頓。


    每次被揍後,蕭潭都會沉浸在失敗中,然後重新振作繼續挑戰。


    北州城的日子,在蕭潭的笑話上迅速度過。


    時間來到三月份,冰雪融化,糧食充足,霍家軍一舉攻下北州城。


    次月中旬,抓住了逃竄外地的長公主和賢王。


    時隔兩年,霍方帶著將士們凱旋歸京。


    因著要押送叛王和長公主回京,盧若瑜隻能先行回去複命。


    順安府城。


    新一年的春耕已經完成。


    閑來無事,宋錦書又開始倒騰事情。


    這幾個月她時常去其他縣城巡視春耕工作,發現各縣之間山路十八彎,她有幾次在山上吐了。


    交通不便府城是發展不起來的,如今順安府農業發達,其他府城的人都想過來掏經驗。


    秉持著雙贏原則,宋錦書決定先把順安府境內的交通搞好。


    百姓入城會更便捷,以後與其他府城交流也方便。


    宋錦書喚來何弘善說了自己的想法,兩人互相探討了一番,再等何弘善回去做好預算才能正式開工。


    這次的招工規模太大,且範圍又廣,宋錦書傳信給各縣縣令。


    讓他們尋個合適的時間,一起來府城開會。


    信傳出去後,不過幾日都有了回信,她便統一定在五日後。


    到了日子,宋錦書早早起來,秋姨娘已經吩咐下人準備糕點茶水和宴席。


    巳時三刻,所有人都到齊了。


    宋錦書掃過下方大小官員,先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才道。


    “咱們今日齊聚一堂,想必各位都知曉緣由,這幾個月來,我走遍順安府各縣,也看到了各縣的發展現狀。”


    “富縣的管理我無話可說,發展較落後的縣城,我也知道你們盡力了,但這不是無法改變的。”


    “要想富得修路,咱們想發展就要搞好官道,交通方便了不僅百姓生活便利,咱們府城與其他府城的富商交流也會更順暢。”


    “所以我想在順安府城和各縣之間修一條高速公路,全程直線行走,遇山劈山,遇河搭橋,務必縣縣通高速…”


    “諸位有何想法,皆可說來,有何顧慮也可坦白,我們一起解決!”


    下座的縣令和府城的屬官麵麵相覷,他們都被宋錦書這段話搞得一愣一愣的。


    想法是好的,可多少有些不切實際。


    賀麟第一次提起問題:“我覺得不好!”


    “暫且不說此舉會消耗多少人力物力,而且遇山劈山,拿什麽劈?一座山沒有兩年定劈不下來。”


    “還有搭一次橋少數要上百兩銀子,咱們這麽多的縣,各縣最少也有十多條河,難道咱們也要搭這般多?”


    “另外修高速公路的銀子誰出?又是誰監工?若派了個不靠譜的,中飽私囊怎麽辦!空缺的銀子誰來補?”


    嘶~這新來的縣令頭夠鐵的,有問題說的這般直接?


    就連王之章都頻頻向賀麟投去佩服的目光,這人也太實誠了,怪不得被貶官至此。


    宋錦書讚賞地朝著賀麟點頭,提的問題都一針見血,是個有想法的。


    “賀大人所言句句箴言,其他的還有人有疑問嗎?”


    “大家別拘束,暢所欲言便好。”


    向安垂目思考,似想到了什麽,說道:“還有人工如何安排?眼下春耕剛結束,百姓有閑暇時間,可是修路是大工程,沒有三年兩載的修不好。”


    “另外施工的地方若是距離家鄉遙遠,工人住在哪兒,又吃什麽?生病了怎麽辦?”


    “以及咱們高速公路的路線,若遇村莊和鎮上,我們是繞路還是拆遷民房?”


    這個時代的百姓,對故土十分念舊,便是想給錢拆遷,也要做他們的思想工作。


    看起來簡單,一個鬧不好,很可能引起百姓的不滿和反抗。


    宋錦書想現代都有那麽多釘子戶,這裏隻會多不會少。


    “大家提的問題都很現實,也是我們的難題,不過人多力量大,相信集起咱們所有人的思維,定能尋到解決的方案。”


    現場的沉默震耳欲聾,喧囂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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